“不会!妖兽不会让自己成为主人的负担。小黑炭不会怪你。”含无深握住她的手,有些冰凉,“本来本王今日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既然小鹿身体不适,那就过几天再说吧!”
“去哪?”林汐泽眼睛一亮,一骨碌坐起来,“是不是侍墨已经带樱子回来了?”
“不是。”含无深含笑看着她眼中的光彩暗淡,“但可以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真的?”
“可小鹿身体不适,还是晚些再说吧!”含无深起身。
“别别别,含无深,”她站在床上抓住他的大手,满脸堆笑地看着他,“看见你,我什么不适都好了。”
“确定?”
“确定!不能再确定了!”林汐泽一跃,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我们走吧!”
“你确定就这样出去?”含无深对于她死皮赖脸的做法已经免疫了,“本王倒是无所谓…”
“你在外面等下我!”林汐泽松开手,直接把他往外推。
她的举动看得小沫心惊胆战,一般女子对玄灵王都是毕恭毕敬,敬而远之,只有她这般死皮赖脸,却让王很享受。
传说的玄灵王可不是这么平易近人,但此时,玄灵王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反而很开心。
到底是传说有误还是玄灵王转性啦?
“含无深,含无深,我们去哪?你要带我看什么?”林汐泽一路小跑跟着,被长长的衣裙绊了好几次,差点摔倒。
含无深放慢脚步,大手牵住她。
殿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路上界颇高的侍卫随处可见,看见含无深纷纷行礼。
明明是他的子民,他的侍卫,怎么好像人家欠他钱一样,摆着一张臭脸。
他们两个十指相扣地左穿右穿,一路前行,来到一面青色石壁前。
当他们靠近,石壁表层的青色绒绒突然动了,有生命一般汇集游动,露出灰白的本色,上面还有不规则凸起,伸向他们。
含无深抬手一拂过,青色绒绒避之不及地缩了回去,不甘心地挣扎着,最后形成两扇大门,缓缓打开,灰白的石壁和青色绒绒门形成强烈的对比。
林汐泽定睛一看,居然是头颅白骨,有人的,有动物的,有整的,有散的,顿时头皮发麻,躲在含无深身后,“这是什么地方?感觉好恐怖。”
“妖兽祭坛。”含无深将她拥在怀里,“大门上的是玄灵国位高权重或是举足轻重的人的头骨和他们守命妖兽的骸骨,守护着玄灵最稀少,最珍贵的妖兽凝胎。”
“凝胎?”
“玄灵王族的守命凝胎。”
妖兽祭坛,名字听起来骇人听闻,外面也毛骨悚然,但里面光线充足,没有丝毫的阴森感,只让人觉得静,安静,格外安静,仿佛时间都静止一般。
在林汐泽看来,这里和远古石窟相仿,分为上中下三层,每层足有四五层楼高,被分隔成若干个空间,每个空间里悬浮着颜色不一的光晕。
“每个间隔里的光晕就是玄灵王族的凝胎?”林汐泽问,“是不是都很珍贵?而且很强大。”
“因人而异。”含无深微微一笑。
“你不是说带我看樱子他们现在怎么样吗?可这里都是玄灵王族凝胎。”林汐泽纳闷了。
“你就是太心急。”含无深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下,仰起头颅。
妖兽祭坛穹顶呈墨色。
含无深不知做了什么,墨色缓缓流动,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汁一般,时而凸起,时而凹陷,最后脱离出一团跳脱的湛蓝。
“沙沙!”林汐泽大惊。
只是眨眼间,脱离的墨团沉淀成湛蓝色,上蹿下跳,一刻都不停。
“那樱子呢?”
“这是妖兽魂灵镜,能反应妖兽的状况。”含无深解释,“守命妖兽如此活泼,显而易见主人也是健康生动。你能放心了!”
“只是这样啊?你们这里还是不够先进,在华夏的话,可以视频电话。”林汐泽有些失落,但在这落后的异世,已经很难得了,“侍墨的呢?”
很快,出现一团黑色,周围有飘渺的烟状,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林汐泽问。
“它在侍墨体内。”含无深扫了眼,补了句,“侍墨在调息。”
“真是难为侍墨了。”林汐泽满心愧疚,“拔苗助长的后果,是我让他伤上加伤的!”
这样的话,她又怎么能不顾侍墨的安危,催促侍墨尽快带申屠樱回来!看来,自己只能乖乖地在玄灵等侍墨带申屠樱回来,那,迫在眉睫的大婚怎么办?
“侍墨有分寸的。”含无深看出她的心思,“还是说你想逃婚?”
“呵,呵呵…”林汐泽一副被猜透的模样,心虚地挤出笑容,“怎么会…嫁给玄灵王啊!玄灵女子的终极梦想啊!我还不在玄灵所有地方横着走了。谁敢多说一句,说得我不爱听,都给我拖走扔封魂渊。哈,哈哈…”
含无深从她的话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开心,取而代之的,是惆怅和无可奈何。
“如果你觉得闷,本王可以让人给你表演舞蹈奏乐,亦或是给你准备玄灵的特色美食。”含无深知道想让她发自内心地开心,只有是申屠樱安然回来,可是事情却事与愿违。
“嗯!”林汐泽心不在焉地应道。
“小鹿。”含无深突然低唤了她一声。
“嗯?”林汐泽抬眸,一把透明钥匙出现在手心。
不知道什么材质,很有质感和分量,泛着金属光泽。
“这是本王私库的钥匙。”看出她的疑惑,含无深瑞凤眼中隐藏深情,“凤兮归故里,异世求其凰。”
好好的怎么文邹邹了?
还好自己听得懂。
这话是说他回到自己的国度,因为从异世,也就是华夏找到了他的归属?
林汐泽怔住了,这表白,也太,突如其来了吧!
而是,他是什么时候用情至深?
面对偌大的整个宝库,珠光宝气,珍奇异宝,千奇百怪,她惊讶不已。
但他能察觉她并不是发自肺腑的开心,更或者说,身外物远远不及她的好友的归来更能让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