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是?”含宸指着画架上的一团黑问。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林汐泽耸耸肩,“刚刚走神,胡乱画的。”
“汐汐丫头是做噩梦了?”
“您怎么知道?”林汐泽惊讶道。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
“含城主,我昨天晚上梦到…”林汐泽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道,“直到我被吓醒,是不是很可怕?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和深深朝夕相对,怎么会梦到这个呢?”
含宸的眉头蹙了蹙,似乎有心事。
“不对!”林汐泽猛地一拍脑袋,“那个地方我去过。”
“去过?”含宸浑浊的眼睛亮光一闪而过。
“对,”她肯定地点点头,“深深救我之前,我就被关在同样黑漆漆的地方,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照顾我。但我清醒后,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含宸没有说话,目光却暗淡下来。
“含城主,不烫了,尝尝吧?”林汐泽把碗往前推了推,见含宸脸色有些不对劲,“含城主…”
“喔…”含宸脸上浮现难过的表情,“丫头,你受苦了…”
“含城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说好不提这个了,”林汐泽听见石门拉开的声音,循声望去,露出灿烂的笑容,“深深,你醒了,含城主来了。”
“父亲!”
含宸在这里没待多久,便要离开。
“深深,你陪含城主一起回去吧!”林汐泽摇着含无深的大手,虽然不舍的,但依旧体贴道,“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子民的安危,城外布防不容有失,你必须去出一份力。”
“你一个人…”含无深有些犹豫。
“我不是一个人,你不是让侍墨保护我吗?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看了看旁边的一对双胞胎兄弟,笑道,“这里晚上风景这么美,我看不够呢,哪里都不会去。一放心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无深,难得汐汐丫头深明大义。”含宸意味深长道,“你也该担起应有的责任了。”
“是!”含无深颔首。
“玄灵城内的危机尚未解除,汐汐丫头住在这里相对安全。”含宸点点头。
“含城主,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大事小事都是交给深深啊,甯臣啊,海城守他们。”林汐泽乖巧地扶着含宸走向山顶边缘。
“结界外寒气更重,你就送到这里吧!”含宸在她小手上轻轻拍了两下。
“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汐泽觉得此时的含宸比刚来时多了几分心事重重。
目送他们离开后,林汐泽转身,“侍墨,你和哥哥见面怎么没见你们说话?”
侍墨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一语道破。
兄弟俩向来见面无语, 他们的感情是深入骨髓,不用言语表达。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她不自觉地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忘了圆方方并不在。
“侍墨,我记得圆方方因为我受伤了。”林汐泽回忆着,“它被神屠族的修士们打伤,但现在都不知所踪,你说是不是因为这里太高了,圆方方上不来?”
这个假设性的问题,侍墨更不会回答。
阳光西斜,半个身子没入白雾之中,将整片山顶染成金灿灿的。
“极光又要出来了!”她欣喜地回到亭子里,双手托腮,等待着。
侍墨燃起篝火。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火星跳到画卷上。
她赶紧拍灭,小心地拂掉灰烬,小心地收起来。
突然,林汐泽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看看画布,都是深深的画像,没问题啊!
不对!
画架上怎么光秃秃的?
自己画的那个黑漆漆的一片,去哪了?难不成刚刚被风吹走了?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
这天,含无深正在院中教林汐泽吐纳之法。
侍墨主动出现,“少城主。”
含无深眉头一挑,来到旁边。
“少城主,城主不见了。”侍墨在他耳边低声道。
“怎么回事?”含无深的瑞凤眼微眯。
“兄长说前夜小厮送城主回房时还很正常,让小厮不必守着,说他要闭关几日。”侍墨回答,“但今日,医师来到城主府要给城主例行身体检查。”
“闭关?”含无深立即察觉到不妥,“父亲刚出关,怎么可能这么快再闭关?父亲现在如何?”
“现在城主不知所踪。”侍墨道,“兄长四处寻找,有子民说前日深夜,看到一个貌似城主的身影离开地下城。因为是一晃而过,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尽管他们说话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初入修炼门槛的林汐泽听到了,“含城主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