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本宫就只是随便瞧瞧!”
闻言,宁雨菡当即笑睨了初夏一眼,安抚性的轻拍了拍初夏的手背。
不过,听得初夏提起碧桃,宁雨菡不由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碧桃和小喜子是已经出宫了吧?”
初夏闻言,当即点头:
“可不是!这妮子、还有小喜子,他们两个,可是铆足了劲儿,要好好“教育”那些宁家人一番呢。”
说到这里,初夏禁不住抿唇一笑。
在提及“教育”二字时,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
其意不言而喻。
这所谓的教育,实则便是教训!
对于碧桃和小喜子主动请缨,打定了主意,借教授宁家人规矩礼数之名,行好好教训一顿宁家人之实,初夏那是心照不宣。
显然,初夏并不觉得碧桃和小喜子如此做,有什么不妥。
若不是这二人主动请缨得太快,巴巴的抢下了这份差事,初夏还想走这么一趟,好好教训这些可恶的宁家人一顿呢。
这些人对他们主子不好、敢欺负主子,不顾主子死活,就是原罪!
就该被收拾!
哼。
宁雨菡岂会不明了初夏的话中之意,闻言,不由失笑:
“你们啊!一个个都跟个鬼机灵似的!”
宁雨菡抬手虚点了点初夏,笑嗔道。
话里行间,满满都是宠溺。
一副任凭着手底下人去折腾的模样。
虽然,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向初夏他们提及过她在宁家时的事。
然而,初夏、碧桃、小喜子几人,还是从她的只言片语,和她初入宫时的状态,猜度出了她在宁家的境遇。
推测出宁家人待她不好。
宁雨菡知晓,碧桃、初夏、小喜子他们,这是在替她抱打不平,想要替她出气呢。
思及此,宁雨菡唇角不由微勾,心下划过一抹暖意。
她可不打算阻止碧桃他们。
比之那些所谓家人,初夏、碧桃、小喜子他们,才是真正向着她,为着她好呢。
她为何要阻止碧桃他们,为她出气?
不能够!
见宁雨菡只是笑嗔了一句,却并未曾阻止他们的行为,初夏心下欢喜,同时也于霎时间心领神会:
娘娘这是不阻止他们去教训宁家人呐。
得!
等碧桃和小喜子回来之后,她要和他们俩好好的说叨说叨,让他们再加大些力度,好好的“教育”一下宁家众人。
初夏心中如此想着,暗自打定了主意,当即扯开话题:
“娘娘,小皇子、小公主差不多也该醒了,咱们过去瞧瞧他们吧。”
一提起自家两个可爱的小宝宝,宁雨菡的眸光也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对于去瞧两个孩子的提议,又哪有不应的?
闻言,她当即一点头,满面带笑:
“嗯,好啊!咱们去瞧明珠和曦儿去。”
言罢,主仆二人再不迟疑,立时向着两个小家伙居住的耳房而去……
与此同时
勤政殿
李元珩才刚下朝,来到勤政殿。
在御案之前坐好,李元珩拿起一本奏折,正欲翻看,却是忽的手上动作一滞,转而抬眸望向侍立在不远处的方进忠:
“进忠,昨日朕吩咐你,叫内务府准备的首饰花样呢?他们还未曾呈过来么?”
未曾想,皇帝陛下会陡然问起此事,侍立在一旁的方进忠明显一怔,却还是恭声道:
“呃,禀陛下,那花样,内务府还不曾送来。”
谁知,闻言,李元珩却是一皱眉,明显有些不悦:
“还未送来?哼,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怎的效率如此之慢?”
闻言,方进忠禁不住嘴角抽抽。
他很想说:
陛下,是您太过迫切,好么?
您昨儿个才吩咐下来,今儿个一大早就要。
内务府赶不上趟,也是有的啊。
心中如此做想,方进忠面上却是不显。
想了想,他再次恭声开口,试探着道:
“要不,老奴这便去催一催内务府那边,让他们快些?”
端坐于御案前的李元珩闻言,当即一挥手:
“还不快去!”
方进忠:“……?!!”
陛下竟真这般急?
他算是看明白了。
但凡事关简淑妃娘娘的事,在陛下这里,那可都是头等大事。
十万火急。
了解!
方进忠心下暗自咋舌,当即恭声应是,快步离去。
见状,李元珩这才开始专心致志处理御案上的奏折。
难得今日的奏折,比往日都要少。
李元珩也批改得很顺。
约莫申时一刻,李元珩便将全部奏折尽数批改完毕。
见他放下手中狼毫笔,将最后一份奏折,往那成堆的奏折上随意一扔,侍立在不远处的方进忠,立时极有眼色的来到年轻帝王身后,一边替皇帝陛下捶背捏肩,缓解疲劳,一边道:
“陛下,您要的首饰头面花样,内务府已谴人送来,陛下可要瞧瞧?”
闻言,原本微阖着双眼的李元珩,倏然睁开双眸:
“哦?内务府已把花样给送过来了?”
言罢,年轻帝王径直一挥手:
“如此,便呈上来吧。朕看看!”
方进忠闻言,当即恭声应是,快步退出大殿,不过一会儿,便手捧着一摞手稿进来。
这些都是各色花样款式的图样,俱都是内务府呈上来的桃花式样的首饰头面花样。
皇帝陛下有令,内务府一干人等哪里敢不尽心?
皆是铆足了劲儿,冥思苦想,呈上了一堆各色花样。
可谓琳琅满目,多姿多样。
然后,李元珩对这些花样款式,却并不满意:
“太俗!”
“太呆板!”
“太俗艳!”
“太过普通!”
……
将这一大摞手稿,挨个翻看完,李元珩都未曾挑中一款能够让他满意的。
见此情状,立在一旁的方进忠,禁不住抹了把额上的汗。
心中暗道:
陛下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
他瞅着这些个花样,都是极好的啊。
陛下怎的没一个合眼、满意的呢?
果然,凡事摊上简淑妃娘娘,便没那么容易。
谁叫陛下,对简淑妃娘娘着实上心得紧呢。
啧。
“进忠,替朕研墨!”
就在方进忠兀自暗忖间,李元珩的声音陡然响起。
他一指御案上的砚台,示意方进忠替他研墨。
闻言,方进忠立时回神,当即熟练的研起墨来。
但见皇帝陛下拿起笔,略沾了沾墨,在洁白的宣纸上细细勾勒着什么,方进忠不由心下狐疑,忍不住问道:
“陛下,您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