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的方子是房遗爱想出来的,而且他也试验成功了,武媚娘后边做的那点事微不足道。
口红可以说完全是房遗爱自己的成果,不过当着晋阳公主的面,他却不能这么说。
房遗爱解释道:“也不能说全是我做出来的,我只是做了个大概,然后就交给了武媚娘,她后来做出了好几款口红。”
虽然房遗爱这么说,但是晋阳公主还是觉得武媚娘肯定只是做了一点扫尾的工作,贡献微不足道。
武媚娘也不比别人强,其实就算没有武媚娘帮忙,随便让个丫鬟帮忙也能将口红做出来。
可以预见,口红一定能风靡长安,是一桩财源滚滚的生意。
当然了,以晋阳公主富贵对于这桩生意也不怎么在意,她并非眼馋这座金山。
她只是觉得,即便是要帮武媚娘,也不至于给她一桩这么大的生意。
晋阳公主沉吟道:“你是男人,不懂得口红有多么好,不知道对女人来说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你这个方子太好了,口红一定能风靡长安,甚至名声能传到洛阳、江南。”
“你可能以为这只是女人家的小生意,其实好好运作能成为一桩财源滚滚的大生意。”
“帮帮她倒也无妨,但是你这个秘方送给她也未必是好事,她已经被贬为庶民,无依无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房遗爱笑着解释道:“我确实不知道口红比口脂好多少,不过武媚娘知道,她也觉得口红会是一桩财源滚滚的生意。”
“所以她坚持只要一成的份子。”
晋阳公主听了有些惊讶:“我们家占了九成的份子?长秀斋是我们家的?”
房遗爱连连点头道:“是的,长秀斋是我们家的。”
“其实长秀斋开业也没多久,我没想到口红会这么受欢迎。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还以为长秀斋要许久才能打出名头,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晋阳公主笑道:“口红比世面上最好的口脂要好太多,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所以很快就能风靡长安。”
房遗爱笑道:“在口红的方子上武媚娘也出了力,跟她接触了几次,我觉得她还是很有能力的。”
“长秀斋毕竟是做女人的生意,给她一成的份子让她来掌管也不亏。”
晋阳公主同武媚娘有过来往,她自然也知道武媚娘这人颇有心计,功利心很强,若是生为男儿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所以她也觉得武媚娘做口红的生意一定能做的不错。
但是,长秀斋一成的份子也不是小数目,将来一定是一座金山。
公主府里也不缺有能力的管事娘子,又背靠公主府,也能把口红的生意做好,根本就用不着付出一成的份子。
换句话说,武媚娘根本就不值那一成份子。
就算是要帮助武媚娘免于困苦,也用不着口红的一成份子。
那不是帮助武媚娘,那是送武媚娘一场泼天富贵。
所以,房遗爱真的只是想帮武媚娘一把吗?
晋阳公主心思电转,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房遗爱总是神秘失踪,当时她也没有多想,现在禁不住将武媚娘联想在了一起。
晋阳公主问道:“武媚娘是在哪儿制作口红?”
没想到房遗爱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地方,不过,他也知道这事也瞒不了多久。
房遗爱解释道:“她家庭败落,也没有靠得住的仆从,只能把制作口红的地点放在我的国公府。”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微微一怔,竟然是在国公府!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房遗爱的国公府是在大婚之前就赐下了,但是房遗爱并没有搬进去住,只是派了些房家的仆从过去看守打理。
大婚之后,晋阳公主也曾去过国公府,发现国公府那边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也就派人过去。
她此刻也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派些人过去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被蒙在鼓里。
晋阳公主轻声问道:“武媚娘一直住在国公府里?”
房遗爱连连摇头道:“没有,当然没有,她自己有家为何住在国公府里?”
说完之后,房遗爱也不禁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解释道:“不过,她一直在国公府里忙碌,累得够呛,所以就收拾了个小院用来小憩。”
“不过,她夜里不住在国公府,都是回家去住。”
听说武媚娘在国公府里收拾出了一个小院来,晋阳公主心里就如同明镜一般。
因为那是晋国公府,武媚娘若是和房遗爱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会收拾个院子出来小憩?
那不是平白增添误会吗?
晋阳公主幽幽道:“武媚娘真是辛苦了。”
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果武媚娘不是先帝的嫔妃,她直接做主将武媚娘纳为妾侍就是。
可是,武媚娘偏偏是先帝的嫔妃,若是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未免有些尴尬。
所以,晋阳公主选择了装糊涂。
她倒也不觉得生气或者吃醋,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而已,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若不是武媚娘身份特殊,根本就不值得她关注。
房遗爱也在观察着晋阳公主的神情,他也看出了晋阳公主是认为他与武媚娘有私情。
如果他今天没有和武媚娘滚在一起,他还可以拍着胸脯跟晋阳公主保证他和武媚娘是清白的。
但是现在嘛,他已经无法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和武媚娘是清白的。
让他有些吃惊的是,晋阳公主明明猜到了却没有追问下去。
显然,晋阳公主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不是介意他多了个女人,而是介意武媚娘的身份。
最终,晋阳公主选择了装作不知道。
房遗爱心里颇为感动,大概也只有封建时代才有这样贤惠大度的女人吧。
“我就是觉得她太可怜了,想帮她一把。”
晋阳公主听了不由噘嘴。
最重要的不是武媚娘可怜,而是武媚娘可怜又长的美貌。
她也不禁在心里埋怨皇兄,怎么就把武媚娘贬为庶人了呢?
也怪她当初没想那么多,不然应该阻止皇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