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毕竟年纪大了,加上这些年做宰相兢兢业业案牍劳形,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若是放在后世那样的医疗条件,只要舍得花钱,说不定还真能疗养好。
但是,这是大唐,房遗爱对现代医学一知半解,对中医更是一窍不通,他能保住老房的命就不错了。
还想让老房恢复到从前,怎么可能?
房遗爱无奈道:“臣也没什么办法,臣对医道并不了解,还是指望御医帮忙调理。”
其实他知道御医也没什么办法,他知道的保持健康的方法无非就是合理膳食,多吃蔬菜水果,适量运动。
李治听了也只能惋惜的叹息。
房玄龄对大唐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如今已经老迈多病,想要致仕颐养天年,他总不能坚持把房玄龄留下,然后把人活活累死。
他要这么做,还怎么面对房玄龄?
主要是也没到那个地步,在长孙无忌等逆贼授首之后,朝廷并未出现什么动荡。
虽然也有烦心事,不过也都是小事。
“孜孜奉国,贤相莫过于此,令尊实乃宰相之典范,朕是真心不舍。”
“他为大唐立下了赫赫功劳,鞠躬尽瘁,朕也不忍他再次积劳成疾。”
房遗爱拱手道:“多谢陛下体恤。”
李治摆了摆手,笑道:“朕给你道旨意,将作监的人随你调派。”
“臣这就去将作监,召集些工匠,改良印刷术。”
房遗爱脚步轻快的走出了两仪殿,径直往将作监行去。
改良印刷术一点都不难,虽然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是却知道个大概,只要把需要的原料和大体方向告诉工匠们,他们用不多久就能试验成功。
说实话,他对世家大族也没什么仇怨。
不过,他的富贵已经跟李治绑定在了一起。
改良印刷术其实也不是专门针对世家大族,不过是恰巧想到了而已。
改良了印刷术,势必会推动社会的发展,他对此还挺期待的。
大唐武力强盛,还更加包容,没有明清那般禁锢。
房遗爱中午并没有去长乐公主府。
因为,今天的长乐公主府非常的热闹。
长乐公主这两三个月来一直闭门谢客,外面只知道她身体不适,正在将养身体。
襄城公主来看望过长乐公主,这说明长乐公主不再闭门谢客,那些公主、皇亲国戚们自然蜂拥而来。
虽然襄城公主并没有将长乐公主怀了身孕的事宣扬出去,但是长乐公主怀有身孕之事还是瞒不住了。
来探望长乐公主的公主府、夫人们见到已经显怀的长乐公主,无不震惊不已。
大家都以为长乐公主身体欠安,毕竟之前的长乐公主就时常身体不适,抱病休养。
谁也没想到,长乐公主竟然怀了身孕!
这么些年长乐公主都没怀过身孕,大家私下里也没少议论,都以为长乐公主不能生育。
现在,长乐公主竟然怀了身孕。
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呢?
尤其是对于二十多岁的长乐公主而言,肯定非常渴望能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对于长乐公主来说,这肯定是天大的喜事,没看长乐公主笑的合不拢嘴吗?
长乐公主和房遗爱的私情早已不是秘密,就连先帝都默许了,皇帝也支持。
再看看帮着招待客人的晋阳公主一脸的喜气洋洋,可不得道一声恭喜?
口红在长安富贵人家的圈子里迅速蹿红,一众公主、夫人们聚在一起也不免提起了口红。
之前晋阳公主不知道口红是自家的产业,如今知道了,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大家这才知道,长秀斋竟然是晋阳公主府的产业。
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样财源滚滚而又雅致的产业,是每一个女人做梦都想拥有的。
她们还有些担心长秀斋能不能开的下去,因为长秀斋抢了朱绮阁的生意。
普通百姓或许不知道朱绮阁的背后的东家是谁,但是在富贵人家的圈子里,这不是什么秘密。
长秀斋既然是晋阳公主的产业,还能被柳家抢了去?
别说长秀斋本就是晋阳公主府的产业,就算是晋阳公主和柳家争抢长秀斋,柳家也抢不到。
今天晋阳公主当众说了长秀斋是她的产业,以后就不会有人在打长秀斋的主意了,也不会有人敢在长秀斋撒野。
将作监也印刷作坊,养着一大批雕刻、印书的工匠,为皇家为朝廷印刷各种典籍、佛经等。
不过,房遗爱并没有去印书作坊。
因为他需要金属铸造的工匠,印书做饭的工匠更擅长雕刻。
房遗爱也不是第一次来将作监,将作监的官员对他很熟悉,也越来越恭敬。
不过,接到旨意的将作监官员们有点懵。
可随时调用将作监的官员工匠,这是什么意思?
既没说是什么事,也没有时间限制,这不等于将作监以后凭空多了一个上官吗?
不用应卯,不用担责,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上官,所有人都得听命。
房遗爱当然不想做将作监的上官,将作监没什么权利,而且担的责任还很大,事情也特别的繁琐。
不过,有了这道旨意,以后有什么想法来将作监找工匠一用,倒是方便的很。
改良印刷术,将作监的官员、工匠们还真没想过这件事。
听完了房遗爱的话,他们倒是大为振奋,这件事大有可为!
一旦成功必然能受到奖赏。
最重要的是,房遗爱直接提供了具体的思路,连活字用到什么材质,油墨用到什么原料都说清楚了,若是他们还试不出来,那也太废物了。
将作监的官员们拍着胸膛保证,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试出来。
离开了将作监之后,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房遗爱犹豫了片刻,还是前往国公府。
武媚娘的身子还是很诱人的。
当房遗爱来到国公府的时候,武媚娘正在用午膳。
菜肴不算丰盛,只有六个菜。
见到房遗爱走进来,武媚娘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她等了好一会儿,眼见正午已过,她还以为房遗爱今天不会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