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萱心中暗想：“这回答得跟没回答一样。”
    但她始终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微笑着说道：“小灵儿，你这回答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那么，你是否曾思考过，‘不可言说之物’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呢？”
    肖灵直截了当地回答：“不知道！”
    肖萱的微笑仿佛定格了一瞬间，就好像电脑视频被抽帧了一样，她紧握着手中精美的咖啡杯，仿佛随时都可能将其捏碎。
    但这并未发生，她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声音：“‘不可言说之物’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它触犯了某种禁忌，它并非邪灵、恶魔之类的意识体。它的存在相当神秘，不止圣族，就连系统都无法解析，因此无法为其命名。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甚至不应该存在于混沌之中。系统甚至倾向于它本身就是虚无的一部分。”
    肖灵困惑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肖萱解释道：“‘不可言说之物’在混沌海与清明宙域间的过渡界域出现，所有人都目睹到了它的存在，却没有人能够感知到它。”
    肖灵惊叹道：“这么邪门的吗？那它为何不应该存在于混沌之中呢？”
    肖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因为即使是在混沌之中，‘不可言说之物’也是一个可以被观测到的存在。”
    肖灵好奇心十足地追问：“萱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不可言说之物’在混沌中也可以被观测到？”
    肖萱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话题一转：“小灵儿，别总是停留在宙域之中，你得尽快前往目的地。你那么多小姐妹都在等待你的救援，时间紧迫啊！”
    肖灵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感觉像是吞了只苍蝇。那些姐妹们个个生存能力出众，而且，“陈昴惹的情债跟我肖灵有什么关系？”
    看到肖灵被自己问得无言以对，肖萱优雅地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然后说道：“总之，‘不可言说之物’绝不能落入混沌。谁知道它会不会污染混沌中的法则碎片？若是如此，由这些碎片形成的界域，一旦进入清明宙域，谁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恐怖后果。”
    肖灵叹了口气，无奈地反驳道：“萱姐，这事儿不是应该由圣族高层去操心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既然他们不打算毁灭那丁四界域，那我们何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呢？等等……”她的话突然中断，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她紧追不舍地问：“萱姐，‘诅咒’，那‘诅咒’究竟是什么呢？”
    肖萱缓缓解释道：“那所谓的‘诅咒’，是‘不可言说之物’的产物，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宇宙间的病毒。一旦被这病毒感染，就难以摆脱。系统无法解析这些病毒的成分，因为之前取样检测后，系统发现这些病毒根本不存在。”
    肖灵难以置信地问：“不存在？我记忆中，慕容雪和陈昴都确实被‘诅咒’侵袭过，系统也成功驱除了陈昴身上的‘诅咒’，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肖萱回答道：“它们可以被观测到，但是无法进行解析，这些并非无法解释，只是解释了你也未必能理解。你只需知道这些病毒极为危险，这一点至关重要。”
    肖灵对这答案感到不甚满意，但她也明白，既然肖萱说自己理解不了，那很可能确实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于是，她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转而提出了新的疑问：“萱姐，混沌边界上，像丁四界域这样的界域多吗？”
    肖萱似乎预料到了她的提问，立刻回答：“在整个混沌海，这样的界域颇为常见，大荒星域大约有数十个，而孤岭卫仅有一个。”
    肖灵沉默了片刻，随后又问：“萱姐，你所说的混沌海是指整个圣族大世界外围都被混沌所包围吗？”
    肖萱回答：“小灵儿，混沌海仅与圣族大世界的大荒星域接壤。圣族大世界并非一个平面世界，不存在东南西北的概念，也不是物质世界中的宇宙结构。你目前所处的位置，并非物质世界的宇宙空间，而是一个个界域通道的投影。
    在这里，你看到的星球，与物质世界的星球有着本质的不同。灵气世界的星球，是在法则完善之后，使得整个界域相连，不再出现通往混沌的通道。遵循大道规则的界域可以自由出入，而存在天、地、人三道的界域则需要通过一些特殊节点才能出入。”
    在肖灵的眼中，肖萱的话语仿佛划破了天际，她的眼睛瞬间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但这光芒并未持续太久。她似乎找到了一些可以抓住的概念，于是问道：“萱姐，你所说的天、地、人三道，是我所理解的那个吗？”
    肖萱轻轻地将咖啡杯放置在办公桌上，然后起身走向了她独立系统空间中的书架。
    她目光扫过那些琳琅满目的书籍，缓缓说道：“小灵儿，我们所说的天、地、人三道，既是同一个概念，又不是同一个概念。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但这只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而已。
    实际上，天、地、人三道都是人道的一部分。有人的地方，人抬头望天，目之所及，那就是天道；人脚下的路，人力能至，那就是地道；以人为本，那就是人道。人在探索宇宙规律的过程中，人的所见、所感、所想，就形成了人所能理解的天道、地道和人道。没有人的宇宙，只有大道。
    所谓人，在物质世界中，人指的是灵长目人科人属物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类。而在灵气世界中，所有渴望探究宇宙大道的智慧生物，只要愿意遵循天、地、人三道规则，都可以被称为人。因此，在灵气世界中，无论是人族、妖族、魔族，还是那些你暂时无法理解，但却被天、地、人三道所束缚的智慧生物，其实都是广义上的人。”
    肖萱本想继续阐述下去，但当她看到肖灵眼中闪耀着那“智慧”的光芒时，她突然失去了继续讲解的兴趣。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这么美的一个丫头，系统能量全用浪费在外观上了。可惜啊，你这皮囊拿到物质世界去绝对吃香，但在灵气世界嘛……可能在别人眼中更像一根美味的萝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