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孙昧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恢复了一定的行动力，他微微吞咽了一下，开口问：“你是……魔镜吗？”
    此刻，他惊讶于自己内心的平静，居然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出去，反而是想到了贤者石碑……
    这难道就是贤者石碑的指引吗？
    他好奇自己究竟会经历什么！
    而面对孙昧的问题，那巨大的虚影带着一丝丝复杂意味的回答道：“名字……曾经的确有人称呼我为‘魔镜’。”
    果然！
    这个巨大虚影就是古魔神！
    孙昧内心了然。
    “我是受到贤者石碑的指引，过来找你的……”
    “贤者石碑……”
    魔镜说：“它可真是厉害啊。”
    “……”
    孙昧略有疑惑的看向魔镜。
    魔镜对此却不想过多解释，平静的问：“人类，有兴趣跟我做一笔交易吗？”
    “你说。”
    孙昧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现在是“人性规则”的时代，作为正义之首，他本身就有与古魔神平起平坐的地位！
    “我可以将我的力量赐予你，但作为条件，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魔镜说：“你要考虑清楚了，这份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同时你要是做不到，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古魔神的力量？
    孙昧惊疑的问：“什么事？”
    “我要你在“人性规则”时代结束之前，找到杀死古魔神的方法，如果你能做到，那你就能得到我的全部力量，如果你做不到，在这个时代结束前，你没能杀得死我，那你将成为新的灾难！”
    在常人眼里，成为灾难貌似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们只看到了灾难的力量和强大，但忽略了成为灾难要付出的代价。
    那就是“情感”和“记忆”，这些东西会被捏成硬币消失，从此以后陷入收硬币的无尽循环之中。
    如果仔细思考一下的话，其实魔镜的要求，可以算是绝了孙昧的后路。
    因为在这个时代结束之前，他要是找不到杀死魔镜的方法，那么他就没有“偷渡”的机会，他无法以“正常人”的身份活到下一个时代到来。
    不过，孙昧这一刻却是莫名想到红叶的话。
    铁头颅……
    众叛……
    红叶带来的消息，貌似第八代的新灾难【众叛】就是自己……
    难道这就是我成为灾难的原因吗？
    难道我现在走的还是那条的路？
    孙昧一时无言，心情莫名感到有些复杂。
    许久过后，他才回答道：“我要是答应，你能放我离开吗？”
    “你不用担心离开的问题。”魔镜说：“已经有人在救你了，你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开，你只需要回答我现在的问题。”
    有人救我？
    孙昧迟疑了一下，除了马哈和副首，他还真想不到别人。
    现在既然不需要为了离开发愁，那他就得好好思考思考要不要答应了。
    “我如果接受了你的力量，我会变异吗？”
    “不会，但至少得付出一些代价。”
    孙昧向魔镜询问了一些问题，他主要是担心自己接受了古魔神的力量，会成为堕落者一样的存在。
    但在确定自己不会出现变异后，他只是短暂的迟疑后，便答应了魔镜。
    来这里是贤者石碑指引的，它是人族圣物。
    不惜一切代价提升实力，是天梯说的，祂是十大灾难。
    孙昧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我答应。”
    他同意后，又出于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愿意把你的力量，赋予我这样一个人类？”
    如果不是魔镜的条件是杀死祂，孙昧还会怀疑这个古魔神是不是要搞什么阴谋。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有这种可能。
    魔镜的回答是：“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人类的确也是一个很合适的目标……”
    “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我并不友好，我曾经杀死过无数人类，我对你们人类也并没有任何情感，我的目的只是想终结我们古魔神一族……”
    说到这里的时候，祂的语气有带着一丝阴森与自嘲的说：“这和你们人类脱不开关系，呵呵，戎祸啊戎祸！”
    孙昧能听出魔镜的无奈。
    随后他从魔镜的嘴里，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缘由。
    魔镜本身就是古魔神一族，祂从一开始也并不是有着要杀死其它古魔神的想法，主要是戎祸诞生之后，一切就失控了。
    所有古魔神都知道戎祸的存在，也知道戎祸的权柄，祂们什么都知道，可祂们阻止不了，权柄抗争是公平的，戎祸不会放过一草一木。
    “古魔神也有新老之分，我是属于新派古魔神，本身这也是一个循环，直到老派古魔神打破了循环，祂们让古魔神拿到了永恒不死的权柄，我们便因此开始产生分歧……”
    魔镜告诉孙昧的内容，非常的庞大。
    矛盾的源头就是【永恒生命】，古魔神的阵营划分就是由此开始，基本可以分成三个阵营，一个是老派古魔神，祂们是拿到【永恒生命】这个权柄的存在，自然是坚定拥护这个权柄。
    第二个阵营就是魔镜所在的阵营，祂们坚定认为【永恒生命】会为古魔神一族带来巨大后果，必须舍弃，永恒的代价只有毁灭，生命必须轮回！
    第三个阵营就是属于隔岸观火了，有点摇摆不定，但这一类古魔神最为奸诈，祂们虽然不支持拥护【永恒生命】，也不否定这个权柄，但祂们却乐于享受这份权柄带来的好处，同时却又开始钻研破坏【永恒生命】的方法，以此才能威胁到其它古魔神的安全，确保自己的地位。
    祂们的争端祸及万物生灵，之后便诞生了戎祸，古魔神自此开始彻底分崩离析，连当初的三个阵营都无法维系。
    即便知道戎祸的权柄是什么，可祂们又无法阻止，只能一步步互相仇视。
    魔镜更是深受其害，祂与其它古魔神爆发争端，因为权柄的特殊，能够无视【永恒生命】，收监封锁其它古魔神，导致祂也受到针对。
    “祂们让我身受重伤又担心我会痊愈，黑日和法咒便联手给我安排了一份厚礼，祂们用钻研出的法术寄生在我的大脑，这些法术衍化出来的虫兽会不断啃噬我的大脑……让我永远都不会苏醒。”
    魔镜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到这一步的时候，其实恩怨的源头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所有古魔神的确都知道恩怨起于戎祸，可就目前的情况，源头……真的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