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茶肆,放下八九张张桌子已经满满当当,此时又有十几人打成一团,顿时桌椅翻飞、一片狼藉。
屋内空间不大,羽辰的铁棒不好施展,便改用长剑交战,他剑法虽然并不十分出众,但对付这些蟊贼倒也不成问题。
铁无易的剑法则不必多说,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两人,尚能分心观察战局。
一看之下,铁无易不免也有些惊讶,那一男一女使得皆是剑法,虽然之前被吓的不轻,但此时真动起手来,手上功夫竟也不差,或许是想为同伴报仇的缘故,出剑都分外狠辣,已将各自的对手打得节节败退。
再看齐欢那边,则是意料之中的轻松,适才只是一招,齐欢就伤了那黑脸大汉,现在他转守为攻,十几招之后,已经又在黑脸大汉身上又添了两处剑伤,他那个身形瘦小的小弟,则早已被齐欢斩到一边,多半是不活了。
十几招下来,齐欢愈发失望,这黑脸大汉空有一门不错的中级刀法,可出招却相当死板,若论实力,还远远不如他曾经击杀的那七个黄沙寨二寨主,连《铁石功》和秋水剑都无需动用。
黑脸大汉伤上加伤,气力不断流失,这《血云刀》路数凶悍,可此时心知不敌,满脑子都是如何逃生,刀法便气势全无,挥刀的动作更是迟钝无力,毫无章法。
“撤,能跑几个是几个!”黑脸大汉强凝真气,挥刀格开长剑,也不管是不是把后背露给齐欢,扭就向茶肆后方的窗户跑去。
兵败如山倒,老大都撒腿逃跑了,还活着的几个小弟也登时战意全无,纷纷效仿起那黑脸大汉,丢下了各自对手,转身跟着老大向身后的窗户逃去。
“小贼别跑。”铁无易见状故意放跑一人,只盯着离窗户较远的那人一阵猛攻,将他逼到了一处墙角,羽辰也有样学样,拦路困住了一人。
就知道你想跑。齐欢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运起轻功,右脚在一个还完好的凳子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凭空跃起,直接翻到了那黑脸大汉身前,将那个被他们视为逃生通道的窗户挡在了身后!
眼见生机之路断绝,黑脸大汉睚眦欲裂,怒吼一声,如同死斗的困兽挥刀冲向齐欢。
齐欢屏气凝神,内力运至持剑的右手,镔铁剑挥出。
“当!”得一声巨响,黑脸大汉手中的大刀被齐欢一剑击飞,脱手而出,斜插在了地上。
黑脸大汉的绝命一击,被齐欢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生生破解!
“呃……”黑脸大汉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前胸,喃喃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华山剑法,第八层。”
“第八层!我死得不冤……”黑脸大汉的尸体慢慢软倒在地。
擒贼先擒王,黑脸大汉已死,所有出口也都被人堵住,不消片刻,除了一人侥幸逃跑外,其余尽数伏诛。
“呸,渣滓,垃圾。”那女孩亲手杀了一人,还不解气地吐了一口口水。
羽辰拿起那把刀,又捡起黑脸大汉掉落的银两数了数,鄙视地骂道:“穷逼一个,才掉了十几两银子,也就这把刀还值点钱。”
齐欢接过刀看了看,属性还不错,值个几百两,“他们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太多银两。”
羽辰走了一圈,除了三把兵器外,这七个人加起来总共只掉了一百多两银子。
“多谢……恩公。我们兄妹能给同伴报仇,全靠恩公相助。”那男子将几位同伴掉落的东西收好,满脸感激地对齐欢说道。
齐欢被他称呼给逗乐了:“这……恩公什么的实在太过了,在下齐欢,华山派弟子,今日有缘一起抗敌,不必多礼。”
“在下铁无易。”
“在下羽辰子。”
这一男一女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抱拳道:
“在下怀英,全真派弟子,这位是我妹妹,怀瑾,古墓派弟子。”
“古墓派?”齐欢想起大姐头离裳不也就是古墓派的么,“怀瑾姑娘,你可认识一个叫离裳的女子,她也是古墓派的。”
“离姐姐?你认识离姐姐?”怀瑾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得雪亮。
果然认识,齐欢道:“那自然,我们是朋友。”
“咯咯……”怀瑾一阵银铃般的轻笑,道:“真是巧了,你竟是离姐姐的朋友。”
齐欢又道:“既是友人之友,那就更勿须多礼了……我们在这已耽误了一会,再不出去帮忙,那支商队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几人这才想起外面的主战场,走到门口一看,官道已上散落了二三十具尸体,商队的镖师护卫已经折损过半,只剩十几人还围在三辆大车旁奋力抵抗。
那个叫李武的镖头,正站在一辆大车的车辕上,一口长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一人力敌山贼头目加上数名喽啰仍然不落下风,武功着实了得。
不过他一人再英勇,也无法弥补战况的整体吃紧,山贼的数量足足是剩余镖师和护卫的两倍不止,又形成包围之势,如果没有外力帮助,很快就要全军覆没了。
齐欢观察战局的功夫,商队护卫中又有一人被砍倒在地。
“一个登堂境匪首,二三十个初窥境山贼,我当是什么厉害的贼寇,竟然敢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打劫,这阵仗可比黄沙寨小多了。”铁无易只扫了一眼,就将这些山贼的实力尽收眼底。
齐欢点了点头,道:“不可轻敌,那个匪首的实力不俗,应该不比黄沙寨寨主弱,老铁,我们俩一齐出手,先助那个镖头杀了匪首,怀英、怀瑾,劳烦你们和羽辰一起先帮助那些护卫镖师,稳住战局。”
“好!”
“动手!”
外面的战斗已不能再拖了,五人约好分工,便一齐从茶肆冲杀而出。
突如其来的攻击在山贼中间引起了一阵慌乱,一个照面便死了三个。
那匪首一剑格开李武的长柄大刀,看着从茶肆中冲出来的五人,表情惊疑不定,他此刻已明白,自己安插在茶肆中的几个人必然是失了手了。
这一股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场中战况即刻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