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城内。
齐欢终于看到了一份好消息:
“我部四百余人已到距北门约三里处,血雨楼追兵在我部身后约三里处,数量不明。”
灵云道:“我帮另外两路的人马已经汇合,按计划集中兵力向保康北门而来。!”
齐欢接过信纸看了眼,道:“终于来了!”
他面色凝重地道:“时间很紧!血雨楼追兵的速度很快,东北城门还有二百名敌人,开战之后一定会火速赶来支援,我们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内要击溃阻拦在城门处的敌人!将游龙会的朋友安全迎入保康。”
羽辰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你就瞧好了,今天我不干掉十个往上,我就不叫羽辰。”
灵云也跃跃欲试地道:“太好了,大伙早都等急了,摩拳擦掌地要找血雨楼的兔崽子报仇了!”
…………
保康城北门。
来往的人流车马仍然络绎不绝,但明白人却能一眼看出不同。
保康玩家众多,但今天进出城门的武林人士明显稀少了许多,而且多数行色匆匆,快步通过城门,没有多做停留。
虽然战斗还没有波及到城内,但血雨楼在龙虎门的支持下和保康本地三豪强正式开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保康。甚至百里外的襄阳乃至湖北各地,都有许多人在关注着这可能决定湖北未来的一战。
这一战,双方明面上的参战人马加起来才不过数千,但意义却非同凡响。如果龙虎门赢了,就彻底打下了在湖北的桥头堡,站稳了脚跟,与保康近在咫尺的襄阳和荆门必然是下一个目标。如果龙虎门败了,在湖北的扩张之势受挫,湖北群雄逐鹿的态势将暂时得以维持。
一支四五百人的马队从官道上奔驰而来,正是游龙会的人马。
他们的正前方,约二百血雨楼的人马,正在离城门约二十丈的地方严阵以待。
游龙会领头的堂主看到对面的阵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弓箭、长枪,甚至木盾,血雨楼都有装备,明显是有备而来。
血雨楼布阵的位置也很有讲究。
城内以及城墙附近,都是官府的管制区域,发生这类大规模的械斗会招来官府的干预甚至追捕。而这二百人的位置,既能堵住大队人马进出城门的路线,又与城池有一段距离,不会招来城池卫军。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游龙会陷入了两难之境。
“堂主,怎么办?”
这一队游龙会的人马由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精瘦男子统领,他只略微权衡了一番,便果断地道:“冲阵!冲进城内,进城后立即分散开来,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线撤回总坛。别忘了,我们还有兄弟接应。”
“是!”堂主自信果断的话,让其他帮众心中安定了不少。
后方追兵还没到,但他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马术优秀和御功境界高的冲在最前面!杀!”
一声令下,数百人轰然响应,马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城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马队快速接近,守在城门前的血雨楼人马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任由马队越来越近,游龙会冲在最前头的一骑离他们已不过三十丈。
血雨楼队列中间,一人突然举起长刀,喝道:“放信号!”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
游龙会堂主望着响箭越升越高,心头一股不安越来越浓,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不知道龙虎门有什么暗招,此时让手下停止冲锋,只怕会有更多伤亡。
道路两侧,植被稀疏,最多只能藏住几个人,但就是这几人却给游龙会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几根绊马索突然横在了官道中央,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游龙会冲在前头的十余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胯下马匹便被绳索绊倒,向前栽了出去。
马队的冲锋速度很快,后方的人马来不及停住马匹,挤在一起,马撞马,人撞人,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游龙会堂主也不是吃素,如此紧要关头,仍然镇定自若地指挥道:“弃马而行,后面的人从两侧绕过去,注意防御弓箭暗器!。”
他话音刚落,一波箭雨便从血雨楼阵中攒射而来!前头的游龙会帮众,都摔得不轻,七荤八素地还没站稳,就被箭矢射成了筛子。
游龙会也不乏练习弓术的玩家,纷纷搭弓射箭进行还击,但大部分都被血雨楼准备好的盾牌挡了下来,没有造成杀伤。
见弓箭无效,游龙会堂主立马喊道:“弓箭手只要压制住地方弓手即可,其他人冲过去近身拼杀!”
箭矢一波波射来,游龙会数百人四面无遮无挡,损失不断扩大,还好这名堂主指挥果断,前方被绊倒的许多人已经收起了马匹,官道上顿时空了许多。
“冲,轻功御功一起开了,不要吝啬丹药!”
游龙会因为这一道绊马索的阻拦,损失了不少人,但距离已拉进到了十几丈,登堂境的高手,施展轻功,只需两三秒便能通过。
血雨楼阵中,那名头领再次举起兵器,喊道:“继续放箭,前方的兄弟守住阵线,三分钟,只要守住三分钟,援军一到,这些游龙会的人就是瓮中之鳖,一个也别想跑!”
在他看来,凭他们以逸待劳,有备而来,想要坚守三分钟简直是轻而易举,狂奔而来的数百游龙会帮众在他眼里大多数已经是一具尸体。
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
一阵嘈杂从背后传来,还夹杂着箭矢破空的呼啸,他急忙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一波游龙会的人马从城门鱼贯而出,正杀气腾腾地向这边冲来,最近的几人已在十丈之内!
“秦老哥,灵云来助你了!”
被唤作秦老哥的便是那名游龙会堂主,他见接应的援军到来,顿时大喜过望,喊道:“好妹子,可等死我了。给我杀,和对面的兄弟姐妹们把这群血雨楼的兔崽子给我包了!”
正在施展轻功的齐欢听到这个秦老哥的第一句话,差点一口真气没有接上。
论轻功,这里无人是齐欢对手,他一马当先,也不管其他血雨楼帮众,目标直指那个发号施令的头领。
那头领见一个淡青色袍子的少年剑客,速度飞快地向自己奔来,跟身边的一人说了一句话后,便也挺刀迎了上去。
那名血雨楼帮众取出信纸,放出信鸽,应该是求援去了。
几乎不分先后,三波人马猛然撞在了一起。
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想要阻截夹击游龙会人马的血雨楼,却被突然从城中杀出的人马包了饺子,形势瞬间逆转。
还是三分钟,血雨楼这二百人只要能稳住阵线三分钟,等到东北门和另一路追兵到达,就有胜算!
齐欢脚步一错,身体向右歪了半个身位,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刀刃,秋水剑带着冲势随手一划,剑身在那名刀手身前斩过,鲜血随之迸现。
去势未竭,齐欢已到了那名头领的身前,长剑自上而下斜着劈向对手的左颈。
战阵之中,不可轻敌,有齐欢这样的轻功的人,实力绝对不低,那名头领不敢有丝毫托大,刀法施展到极致,全力迎向劈斩而来的长剑。
“当!”长剑和钢刀在他头顶上方碰到了一起,金铁交击的声音震得他耳朵一阵嗡鸣。
虎口一阵发麻,这名少年剑客,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双手一用力,将长剑格开,这次有机会近距离打量了一下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