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板。”
看着满桌的菜肴,离裳吐了吐舌头,道:“好像有些点多了,恩……既然点了这么多,不如喝点酒吧?”
齐欢在游戏中经常和铁无易、羽辰开怀畅饮,可和离裳在一起时,倒是很少喝酒。
见齐欢点了点头,离裳站起身跑到了吧台,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瓶……
“额,江大白?”齐欢一愣,这种小瓶装的白酒最近年轻人中相当流行,他自然也听过。
“怎么了,这酒不好?老板说喝着不错呢,我就拿了两瓶。”离裳道。
“没什么。”齐欢听过这个酒,只是没喝过,“只是白天才和老铁他们俩在渝州喝了点高粱酒,没想到晚上就又喝到了。”
“你们已经到巴县了?”离裳将其中一瓶放在了齐欢面前。
“下午才到,这一路可累坏了,三天的时间,几乎没怎么停过。”齐欢打开酒瓶凑到面前闻了闻,不禁有些失望。
“来,这位少侠,碰一杯。”离裳举着酒瓶道,似乎兴致不错。
“敬离女侠。”
喝了一小口,这种炒作起来的酒,倒也能够入口,至少比市面上一些纯勾兑的假酒要好得多,可比起之前在巴县喝的那种高粱酒,就实在差了太多了。
单独喝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妥,只不过刚喝完那甘冽清醇的美酒,相比之下,差距就太过明显了些。
“觉得不好?”离裳问道。
“还行。”齐欢赶紧道,虽然确实觉得很一般,但却不想拂了离裳的兴致。
“你真的不擅长说谎,刚才你的表情我都看到了。”离裳笑着道,她又举起酒瓶抿了一小口,道:“确实不好喝,比起游戏里的酒差远了。”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齐欢也笑了起来。
离裳横了他一眼,道:“那你还骗我。”
“我这不是怕拂了你的兴致么。”齐欢道。
“恩!”离裳扬了扬洁白的下巴,道:“回答满意,奖励你……把这两瓶都喝了!”
“额,离女侠你还是杀了我吧。”齐欢把眼一闭道,“所谓离女侠鞭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心甘情愿。”
“你很想风流么?”离裳淡淡地道。
齐欢赶紧道:“没有没有,哪能啊,这不只是引用下嘛,请女侠见谅这个。”
“谅你也不敢。”离裳扬了杨嘴角,笑得仿佛可以勾魂夺魄,至少齐欢的三魂七魄早已被她勾了个干净,“吃饭吧,不喝就不喝了。不过你要答应我,渝州的事办完后,要去陕西找我,到时候要请我好好喝一顿酒。”
“别一顿啊,我准备请你喝一辈子呢。”齐欢。
“别贫了,快吃饭吧。”离裳非但不愠,反而有些欣喜。
九龙村,这个往日少有外人到来的村落,这几日却是人流汹涌,大批各色穿着、操着不同口音的武林人士蜂拥而至,将这个不大的村庄挤得满满当当。
村中唯一的一间酒肆,由一户庄稼人开办,平时生意清冷,只有在节日时,才会有些村民来打些水酒回去小小庆祝一番。
其实所谓酒肆,不过是这户人家在自家的院子里支了个草棚,棚子地下摆了三张简陋的木桌子,卖些自家余粮酿制的米酒罢了。
而此刻,这三张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
三桌人虽然一起坐在草棚里,却一句也不曾交谈,他们的兵器大都放在手边可以随时够到的地方,任谁都能看出,这三桌人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怎么和睦。
草棚的外围,以这三桌人为中心,还密密麻麻地站着大批江湖人士,这些人更是泾渭分明地分成了数拨,互相之间警惕地互相看着,许多人甚至将手放在了腰间兵器上,似是随时都在准备动手。
草棚中当中一桌,坐着三个男人,一个书生模样、手提折扇;一个双手抱于胸前、面无表情,正在闭目养神;最后一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眼中神光闪动,身体微胖,加上一身华服,手边也无兵器,倒像是个出游的员外。
那像员外的胖子正和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低声交谈着,两人对于身旁这个拉着臭脸、一言不发的男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胖子凑到年轻人耳边,低声道:“副阁主,时间还有整整一时辰了。”
年轻人笑着道:“孟堂主叫我名字便是。”
“呵呵,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胖子笑呵呵地道。
“我资历浅,还得多仰仗您呢。”年轻人先恭维了一句,又接着道:“局势如此僵持下去,怕是对我们不利啊。咱们就算是过江龙吧,终究也是外来者,若让他们达成协议,一起对付我们,我怕……所以在下认为,我们必须先有些动作,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把水搅得越浑越好。就算逼不得已要动手,在外面打也比在秘境里被他们两家一起阴了要好!”
被唤作孟堂主的胖子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副阁主应该是多虑了,他们两家帮会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斗了不短时间了,仇结得深着呢,让他们一致对外,恕我直言,实在是天方夜谭啊,呵呵……”
那年轻人眉头微蹙,显然对孟堂主的话并不信服,那胖子见状,又面色如常地接着道:“距离秘境开启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气氛太过紧张,这时候贸然动作,说不定会……正如副阁主方才所说,咱们是外来者,前几日的冲突已经影响了我们的名声,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还是不要再起争端为好。毕竟来巴县之前,阁主曾多次叮嘱,除非万不得已,在他从郴州赶来之前,不要妄动干戈。”
“孟堂主说的有理,只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太安静了!五日前,这个秘境上一次开启的时候,这九龙村附近,可是打得昏天黑地,据说死了有两三千人,可今天呢?除了外围有些小打小闹,这最核心的区域,居然和平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孟堂主摇头笑了笑,道:“老孟我早把巴县的情况摸清了,也安排了人马和探子,雪副阁主啊,您别怪我说一句,年轻人有志向想表现是好的,可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稳当些好。”
听着这个孟堂主意有所指的话,年轻人也不好再多说,他虽然有副阁主的职位,但其实还并未掌握到多少实权,尤其此次带到巴县的人马,也都是这个孟堂主麾下,就算他振臂高呼,也不会有什么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