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救我，快点。”
    赵寒和王省军还来不及回头，王武已经大叫了好几遍。
    两人举着火把看去时，发现王武恐惧的竟然是倒挂在洞壁上的蝙蝠。
    瞬间无语！
    “我说王武，之前和我去栗木塝抓偷纺织机的貅子时，怎不见你在洞中这么害怕？”
    赵寒搞不懂，同样是洞，上次王武表现得没这么差啊？
    “先生有所不知，上次咱还不熟悉，我要是胆子这么小，怎么让先生信任我啊。”
    王武说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踩着碎步跟近二人。
    往里的通道逐渐狭窄起来，像王武这样的身材，仅能供两人并排通过。
    通道狭窄宛转，三人又进了一段距离。
    “先生，这边再进去就到头了，从这里刚好能看见大岭河的巨石处，从脚下这个口还能再下去，下面还有一个大洞室，比外面更大。”
    王省军指着脚下的一个径长五尺的圆洞说道。
    “这洞竟这般奇特？”
    赵寒说完，举着火把朝尽头处走去，狭窄的洞口有风灌入，火把随风摇曳。
    他站在尽头处，可惜火把不是电筒，在这里，他连巨石的影都看不见。
    “先生，这都走到头了，咱们回去吧？”
    风吹得王武一哆嗦，心生困意，怀念起篝火来。
    “要不你自己回去？我和王教头再去下面的洞室看看。”
    赵寒返回圆洞处，说完便进到下面。
    王省军紧随其后，王武左右观望一便，没有独自返程的勇气，也只得跟下去。
    下面的洞室果然很大！
    从圆口下来，走到最低洼之处，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洞内，反弹回来的声音像一只巨大的牛皮鼓发出的响动。
    赵寒用步测，在洞室内走完一个单边，行了八十步。
    “先生你看，这洞室内有奇景。”
    等赵寒又返回时，王省军指着洞壁给他看。
    “哇，想不到这洞中还有如此景象，真是好看。”
    王武见有新鲜玩意儿，赶忙凑过身来，对着墙壁一顿赞叹。
    赵寒对这景致不那么上心，洞穴他见多了，洞中之景，无非就是些钟乳石之类的怪状碳酸钙沉积物。
    要是在洞中发现什么武功秘籍，那才叫真正的景致。
    “王教头，这奇异白晶怎么哪儿都是啊？”
    王武用手拈起一点问王省军。
    “这我就不知道了，自我们发现这个洞室以来，早就发现里面的白晶到处都是。”
    “我说，你俩能不能有点常识，这都是碳酸钙，懂吗，是洞内的水滴中的沉积物。”
    赵寒见这么大一个洞室，竟一个分支也没有，瞬间没了探索的欲望。
    又见两人还在讨论什么奇异景象，便打算给二人好好科普一番。
    “可是先生，这洞中哪儿来的水滴啊？”
    王武知道赵寒学多识广，只能说水滴的事。
    “没水滴？兴许是之前有呢？”
    王武这一说，赵寒不得不走到他身边，打算来一场生动地洞穴构造讲说。
    等他俯身打算拿点沉积物时，发现了不对劲。
    这东西虽是白色，呈结晶状，却比碳酸钙来得更白，在火把的照耀下，还伴有玻璃光泽。
    只用手轻轻一碾，便成了更细的粉末。
    不对，这不是碳酸钙！
    来不及回复两人，赵寒蹲下身子，认真观察起来。
    “这是硝？”
    得到答案，赵寒在心中默念道。
    穿越过来这么久，除了搞点机械类的改进升级外，的确没朝化学的方向思考过。
    他学的冶金专业，认真算起来，一半是化学。
    以大瑞的科技水平，且不说搞出硫酸这样超强腐蚀性的东西，如果早点朝化学方向思考，弄点火药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而硝正是火药的原材料之一。
    硫磺和木炭是另外两种。
    木炭可以自己做，现在有了硝，再从武陵郡或者周边其他地方买来硫磺，就可以做出最简单的火药了。
    在武陵郡这么久，没听说过有火药这东西，要不然商场开业好歹也买点鞭炮来热闹热闹。
    “王武，明天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进来把这些白晶从墙壁上刮下来，送到村里去。”
    “哦，算了，我自己回村里亲自选人。”
    说完上半句，赵寒觉得不妥，又再补充道：
    “你俩记住，别让其他人进到洞里来了，除非有我的允许。”
    两人感受到赵寒的激动，以为这是什么贵重东西。
    “先生，这碳酸钙很值钱吗？”
    在王武看来，唯有值钱的东西，才值得这么大阵仗来保护。
    “不值钱，但比钱有用。”
    火药是个好东西，却也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在火药未普及前，特别是各方局势不稳的情况下，一切以保密为重。
    “看来我以后也去其他洞里面看看去，说不定也有这碳酸钙。”
    王武掉进了钱眼里，一心想着值钱的事。
    “先生，我们得出去了，带进来的火把都用得差不多了。”
    王省军对钱没什么追求，现在手底下的人有吃有穿有事做，他只需帮赵寒做好其他事就行了。
    “行，我们快出去吧。”
    上到洞道，赵寒又在留心上面的洞壁，果然发现了附着在上面的硝。
    因为空气流通的原因，上面洞壁的硝呈淡黄色，在火光下，已经与洞壁的岩石融为一体了。
    想不到大岭坡上面的洞是个天然的硝洞！
    若能成功配制出火药，岂不是要感谢青杠山的土匪？
    几人走到大洞口时，火把燃烧得只剩下点儿火星了。
    好在王省军熟悉路况，带着两人抹黑到了前边。
    就这，赵寒和王武头上还是撞了好几个大包。
    “先生，可疼死我了，这碳酸钙再值钱，我也不想进去了。”
    为了保密，王武悄悄抱怨道，两只手都在头上的大包上摸来摸去，企图减轻点痛感。
    赵寒的个子没王武高大，撞得不算严重。
    痛是痛了点，包起得没王武的大。
    来到前面时，借着篝火剩下的火光，就王武额头上几个大包，如来见到他也得叫上一声大哥。
    “当家的，累了这么一天，还不打算休息呢？”
    唐阳听到动静，从马车上下来，拍拍赵寒的衣服，拉着他上了马车。
    “小雪，你过去点儿，这边太挤了。”
    “哪儿挤了，之前都还好啊？”
    “小雪，你说会不会是跟着我吃胖了？”
    “大哥哥，你讨厌。”
    “好了好了，我的亲姑奶奶，我错了，我侧着睡，节省空间总行了吧？”
    争吵一二后，灯灭人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