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清晨阳光明媚。
热闹的海面上,渔船和运输船来来往往,一片富有朝气的生活场景正在徐徐展开。
在海和天的交际之处,正匆忙劳作的工人们撑着腰歇息的片刻之间,一列大船正朝码头方向开来。
“看,海上怎么出现这么多船,从这个距离看,这些船可不小啊。”
最先发现的工人大喊道,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哇,是不是罗家湾船坞又造出来新的大船了,这下可好了,前阵儿在海里打到一条大鱼,有了这些新船,又能出远海再打更大的鱼了。”
“光是想想都令人兴奋啊?”
“哇,快看啊。”
正在海边劳作的人看到后,一片欢呼。
船队从海天交际之地缓缓行来,让人看得更加清楚,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这些船,好像不是咱们的,这······你们看,船上是不是挂着太阳旗?”
“好像是挂着那血色旗,这么说的话,这些船,是倭国的?”
有人发现后,观看的人不约而同静谧了一会儿,心里也似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倭国不是只有一条天皇号吗?现在看来,这些船每一条都和天皇号差不多大了。”
“哟,足足十二条,咱们的码头恐怕都停不下吧,倭国怎么突然造出这么多船?”
“这你还不知道啊,前几年,倭国人在咱们罗家湾船坞,重金挖走了好几千船工,他们能造出来,也不奇怪。”
十二条大船驶来,岸上的工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驻足围观起来,在近十万的工人围观间,十二条大船缓缓驶进码头。
岸上的官兵则忙着清理临时停靠在码头内的大小船只,偌大的码头被清理干净之后,才勉强让十二条大船停靠。
罗家湾码头,得知倭国大船停靠的消息后,姚勇和喻刚亲自赶到曹端的工作室,告知这一消息。
得知大船的消息,曹端不敢相信,连忙带着二人找到戴远恒,急切道:
“戴师傅,倭国那边,开了足足十二条大船停靠在东海码头,这十二条大船,比咱们的共创一号、二号都要大上不少。”
曹端说完,顾不上平日沉闷的理解,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闷掉,在戴远恒说话前,又续了一杯。
“十二条大船?这说明咱们之前的工艺,全部倭国人收买的工人学了去,绝密之下的图纸,肯定也······”
戴远恒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脑子发晕,姚勇和喻刚见状,赶紧一把扶住,他这才接着说道:
“你们可知他们的大船要停靠在东海码头多久?”
“还没收到消息,流泽镇夏千海估计也会赶到,到时候咱们再跟他打听打听,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这里。
我们船坞许久没有造出登记在册的大船来,皇上本就对咱们有所意见,现在倭国人大摇大摆开着大船赶来,咱们要应对的压力,恐怕不小啊。”
姚勇想到这里,连忙看向曹端。
“这事儿先不管,该来的迟早要来,你们听说了吗,京城盛世庆典,官岭的雪鸳姑娘诗会夺魁,却被皇上关押起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人陷害,这次倭国人开船到东海,目的很明确,是要对咱们船坞下手了。”
“此事有所耳闻,徐闻老先生正在联系杨咪和萧北二位掌柜,准备施救,如今天下这般乱,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还有个倭国人被封了官,这在咱们大瑞可也是头一回。”
对于曹端说的,戴远恒随声答应道。
“东海码头这边关系重大,姚勇、喻刚二位大哥,你们一定要盯紧,此事蹊跷,恐怕生变,戴师傅,我们要组织工人,早做准备才是,咱们的新大船,恐怕要下水服役了。”
自船坞的工人被倭国人收买一部分并被带到倭国以后,曹端和戴远恒就对工人进行了大清理,所以导致造船的事业落空了一段时间。
选的人全是经过筛选值得信赖,并且相当忠诚的人。
与此同时,姚勇和喻刚也吸取教训,提早开展人员清理,留下的人也是相当忠诚,他们除了日常捕鱼以外,当船开到远海没有倭国人监视以后,还参与了水上作战训练。
通过这次事情看来,他们的提早打算,很有必要。
倭国的大船上住满了人,这些人没有几个会说大瑞的官话,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停靠期间,开展疯狂的娱乐活动。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船上,有时也找一些娼妓上船享乐。
见岸上的工人和大瑞的官兵都很好奇,他们渐渐走下大船,并将随船带来的倭国歌姬展示给官兵和工人。
大船一停就是二十天,这二十天,可谓是夜夜笙歌,浪荡无边。
很多工人为了一睹倭国女人的风采,甚至停下手头的工作,只要有空就往码头去,官兵更是放松了日常管理,沉迷于奢靡享乐之中。
有一天晚上,倭国人与岸上的大瑞人享乐之后, 正要散去之时,大船上的倭国人突然吹响了哨子。
这哨子一响,所有倭国男人都下船到岸上,他们武器装备齐全,叽里呱啦的乱吼一通,几个懂倭国语言的大瑞人上前交涉才知事情的缘由。
“太君大人,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这么大动干戈的?”
“八嘎······牙漏,我们滴,两个船工不见了,就在上岸的时候,他们滴,没有回来。”
众人一听原来是人不见了,被倭国人的糖衣软了性子的人们七嘴八舌,纷纷主动请求去岸上帮忙找。
“原来是这事儿啊,依我看呐,恐怕是跟着哪个花楼里的姑娘,回去,睡觉咯。”
“哈哈哈,咱们帮着找一下吧,也好展现咱们,咱们大瑞的风度。”
“对对对,帮着找一下,大家都帮着找一下。”
工人们正准备一哄而散,分头寻找时,倭国人也解释道:
“有劳······我的朋友们,有劳了,这事也是我们不小心,我们跟着一起找,一起找。”
为首的倭国人趁机提出要进入东州城一起找,在场的众人也纷纷说道:
“他们的人丢了,他们自己找也方便些,起码喊名字时,丢的人听见了能懂。”
“对啊,我看这样不错,要不让他们一起吧,反正这几日,咱们关系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看行。”
城门守军队长一听也有道理,便答应下来。
就这样,十二条大船之上,近五万倭国人大摇大摆进了东州城内。
他们在城中假意找了一段时间,闹得城内是鸡犬不宁,城内人一听倭国人丢了,几乎是动用了全城之力,帮着挨家挨户去找人去。
结果在城中守军驻地之外,果真发现了两句穿着倭国人衣服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