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顺着大牛视线看去,目光顿时怔住。
只见那打开的箱子中,静静躺着一支戟,这戟正是大牛一直用的方天画戟样式,尺寸大小也都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这支戟实在是太漂亮了!
通体黝黑,隐隐泛着幽幽冷芒,戟刃即便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那逼人的寒光,在烛火照耀下,锋利的戟刃闪得人眼睛发花。
尤其是那一整根戟身,上面盘旋着繁杂莫测的花纹,乍一看去好似龙鳞。
大牛与成大器关系不赖,他自然知道,那花纹可不是装饰,而是在锻造的过程中,为了兼顾整根戟身的硬度、韧性诸多因素,按比例混合各种金属,最终呈现出来的。
“这是陛下之前跟老成说的,那个什么来着,,,,,,“
大牛嘀咕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睛一亮。
“想起来了,是合金锻造之法!
没想到老成真的搞出来啦,这戟太漂亮了,用它来打仗,俺真舍不得。”
“杨将军放心,大胆去用。
陛下说了,这戟坚不可摧,而且韧性十足!
就连最薄的戟刃,都是用包钢法,还有将军你说的那合金锻造法,混合打造的,锻造工序极其复杂,比锻造一把顶级唐刀还要难。
陛下说这两个戟刃,是在上百成品中筛选出来的,不仅坚固而且锋利无比。
陛下说此戟名为黑龙,特赐于将军。”高木按照杨辰的嘱咐,给大牛讲解。
大牛双眼冒光,伸手探入箱中。
入手触感冰凉,而且感觉比之前的那支戟要粗上半圈,握起来更厚重充实了几分。
“嗡——”
戟身颤鸣,整支戟被大牛拿了出来。
“黑龙?
好!好戟,比之前还重了几十斤的感觉,哈哈哈,太合手了!”
大牛激动低吼,恨不得现在就拿着这黑龙戟上阵杀敌。
高木、洪全看着大牛手中的方天画戟,都是满眼羡慕。
其实杨辰也赏赐他们了,高木擅用长刀,洪全擅用长枪,杨辰在京都之时,便命成大器,分别给他们锻造了刀、抢,一直随军带着,后与那一批顶级军备,秘密存放于北苍关。到此时拿出来,赏赐给两人。
那刀、枪也都是难得的神兵利器,二人初得之时,都是爱不释手。
但此时跟大牛手中的黑龙一比,瞬间被比了下去。
这黑龙是在是太霸气了,高木那长刀还好,毕竟器形不同,但洪全那根长枪跟大牛的黑龙比起来,就显得太寒掺了些。
与大牛的黑龙放在一起,洪全的长枪显得太袖珍了些,而且在材质上也没得比。
大牛瞥了高木和洪全一眼,摩挲着黑龙,嘿嘿笑着。
“你俩羡慕啊?
羡慕那就好好立功,陛下自然会给你们也锻造如黑龙这般神兵,赏赐你们的。”
高木、洪全闻言,都是苦笑。
“将军说笑了,不是陛下不给我们锻造,实在是我们比不得您,无福消受这等神兵。”
这话二人可没说谎,这兵器再好也是给人用的,但似黑龙这种锻造之法,唯一的缺点就是造出来,兵器太沉了。
这么沉的兵器,拿起来可以,但上阵杀敌,体力消耗太快,终是不能持久。
大牛闻言,带上了些长辈口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嫌沉啊?
那你们练武就用功些啊!多多打熬筋骨,早点突破九品横练,这兵器自然就用得了。”
洪全、高木闻言,苦笑中透着无奈。
这什么话?这是人话吗?
真以为他们练武不用功?
九品横练是大白菜啊,说突破就突破啦?
这说到底就不是用不用功的问题,这是天赋的差距。
大牛练武不见得就比洪、高二人用功,但他天生神力,刚一成年,不曾习武就已经有七品横练的体魄,寻常毒药都伤不得。
有了无法教导后,又练得是横练罡煞这种奇功,武学进境一日千里。
这种天赋,普通人望尘莫及。
但这话,他俩自然不会说出口。\\\"将军教训的是,我们会勤加练功的。\\\"高木、洪全二人拱手。
大牛打量了二人一眼,知道自己的话,让二人心里难受了。
“诶呀,看你俩那样子,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说着,他凑近两人,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
“你俩不就是没劲吗?或者说其实力道还是可以的,就是体力跟不上,不能持久。
都是自己人,俺还能不帮你们吗?
有困难就跟俺说呗,俺自有办法。”
高木、洪全愣了愣,瞪大眼睛,“将军你有法子?”
“这话说的,俺是老实人,还能骗你俩啊?不知道你俩听没听过苍莽十三练?”
“苍莽十三练?那不是原金吾卫副都统卢莽将军的武功吗?听说不仅可以临时暴涨气力,还可以增长体力,让气力更持久。”
“不错,正是如此,这个苍莽十三练,陛下让俺跟卢莽练过,俺早已练至圆满,可以教给你俩。”
“这,,,未经卢将军同意,就练他的功夫,这不好吧?”
“无妨,老卢和俺,都是铁哥们。就算他有意见,俺拿横练罡煞跟他换就是了,反正都是为了陛下效力,他要是这么小家子气,叽叽歪歪的,俺就抽他。”
“将军大义!”
“不妨事,这一战,龙牙禁卫将扬名天下,你俩身为龙牙卫统领,自然不能太弱了,不然丢陛下的脸。”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
“那今夜就开始吧!”
“,,,,,,”
夜色渐浓。
军帐之中,不时传出男人的低吼声,大牛、洪全、高木三人渐入佳境。
————
次日一早,大军开拔。
金弦恩身体逐渐有了知觉,只觉得腰身发麻、酸软无力,但体内暖洋洋的,再无阴冷感觉,舒畅至极。
摇摇晃晃中。
她自昏睡中醒来,春色残留的眸子,缓缓睁开,刺眼的阳光,让她眼眸微眯,抬手轻遮眼帘。
这时她才发现,她已不在军帐之中,而是置身一架宽大战车之上,杨辰正盘膝坐在她的身旁,闭目养神。
这是要回援北苍关了吗?
金弦恩脑海中划过念头,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一夜疯狂,她不知昨夜自己何适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现在她刚刚苏醒,意识还有些不太清楚。
突然,她抬头望着空中的太阳方位,低呼一声。
“这不是去北北苍关的方向!
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