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别墅区,李家最边沿的一处房产内。
院子里的帮工都噤若寒蝉,望向别墅的眼神都透着淡淡的畏惧。
冷清的客厅内,只有两人端坐在沙发上。
李二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桌上的茶几上布满水渍,原本用来盛茶的杯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碾碎,随意地堆积在茶几上。
空气仿佛被凝固,客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李芮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上的碎屑,目光空洞,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瞧着孙子这副模样,李二心底就气得不打一处来,语气恨铁不成钢,“我问你,之前让你去接触王家那女子,你去了没?”
“试过了,”李芮淡淡回道,
“结果如何?”李二眉头一挑,追问道。
李芮只是摇摇头,并未多说。
见状,李二便知道,多半没有任何进展,心底对孙儿有多出几分失望,李二靠在沙发上,吩咐道,“你先回去吧。”
闻言,李芮只是默默起身,踱步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李二的声音又传来。
“对了,芮儿,步行街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很重要吗?”李芮没有回头,语气平淡。
躺在沙发上的李二微眯起眼睛,昏暗的阴影淹没他的面容,让他的表情无法被看清。
“芮儿,李家的人就算再烂,也得有自己的原则。”李二语气不重,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李芮沉默片刻,这才出声道,“爷爷,这样活着不累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似乎他自己心底同样清楚,他的问题终将得不到答案。
“累?”
空旷昏暗的客厅里,一声微不可闻的低语后,便又陷入沉寂。
……
绥州市区,三剑客在李家大院吃完午饭后,搭乘公交车,一路晃悠又回来了。
三人合计着下午又去哪里打发时间。
步行街的事,他们已经尽力。总不能抓着李芮,问他人是不是他杀的吧,当时在李家大院,冬生本来开口的,瞧着李二那副面孔,还有当时的气氛,他还是将卡在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他总觉得若当时问出口,那李二绝对会针对他,想想阴人阴恻恻的面孔,冬生就心生畏惧,查案的事情,还是交给异调局的大哥大姐们吧。
“要不,我们去异调局耍耍,”李方禺提议道,“反正那儿我熟,带你们逛逛如何?”
庞黑娃一听异调局就来了兴趣,“有没有上次看到那个美女?”
闻言,李方禺警告道,“你到时候别乱飘,那些姐姐脾气可不好。”
“我就是觉得人家挺好看,”庞黑娃解释道,“纯欣赏好嘛,别一副针对老色胚的样子。”
“你最好是!”李方禺说道。
没有理会两人的斗嘴,冬生想起李方禺说异调局已经在调查他们提供的线索。
他看向李方禺,问道,“李大少,你说异调局会调查李芮吗?”
闻言,李方禺停下与庞黑娃斗嘴,捏着下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刚才我观察那小子,还是一副死人脸,按理说,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能真的是他。”
“不过,没道理啊,”李方禺不解道,“他至于为了点小事,对两个小流氓动手嘛?”
三人一边向异调局的方向走去,一边闲聊讨论着。异调局就位于城南,从冬生他们现在的位置步行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
庞黑娃目光扫向每一位走过的美女,漫不经心地说道,“莫非他因为你横刀夺爱,性情大变,然后杀人泄愤?”
“虽然我觉得庞黑娃是瞎说的,但你别说可能真有几分道理。”冬生走在一旁,接着道。
李方禺不由皱起眉头,李芮虽然以前一直在其他地方读书,与他建交很少,不过,两人也算有些认识,怎么看都不像能随意夺取正常人生命的感觉。
要说是被邪祟控制,还有可能,就因为拦路打劫就事后杀人的话,那他李大少不得屠点半座绥州市?
“莫不是被邪祟控制了?”
“可是,我没有感应到他身上有邪祟的气息,”冬生说道,他的天慧神眼还有太阳之力对邪祟的气息很敏锐,只要是邪祟,他第一时间就会反应过来。
“怪哉!”李方禺感慨一句,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逻辑关系。
“你们看!”庞黑娃走在前面,指着一处大门的牌子,对着身后两人呼喊。
冬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绥州市国土资源管理第二局”的牌子正挂在大门上。
见状,冬生心底疑惑,低声问道,“不是异调局吗?”
“这你就不懂了,”李方禺一脸高深莫测,“这叫明面身份,方便行动,对外都叫‘国二局‘,而且听我大伯说,治理邪祟,不就是国土资源管理嘛。”
冬生听不懂,只是竖起大拇指,称赞李方禺懂得真多。
李方禺带着两人向大门内走去,门卫值班人员还与他熟络地打着招呼,瞧着很是熟悉的样子。
“你经常来这里?”冬生小声道。
“我可是在这长大的,”李方禺一脸自豪道,“这里算得上我第二个家了。”
“哦哟!李方禺你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了?”
一位工作人员走出来,对着李方禺热情地打着招呼。
“嘿嘿,蔡哥好久不见了!”李方禺挥手笑着回应,“这不是才放假嘛,初中生学业繁忙。”
“你这臭小子,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聊。”
说完,那位工作人员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李大少,你挺有面的啊,”庞黑娃瞧着李方禺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打趣道。
“小了,格局小了!”李方禺摆摆手,示意他都是小场面。
跟着李方禺在这处行政复合院走走停停,里面面积不大,除去停车位和绿化带,只剩一座九十年代的老式建筑,低矮的层高一共只有三层。
李方禺指着小阁楼说道,“喏……,你们瞧!这里就是国二局的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