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忧越发害怕了,总感觉赵武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赵武自顾自的说道:“咱们先回去,把阿喵带上,它有大用哦!”
“阿喵有什么用?”李嘉忧十分诧异。
“你别管了,我说有用就有用,快点吧!”赵武神秘兮兮地说。
李嘉忧拗不过他,只好又回去了一趟,将阿喵接了过来。
“阿柴,我们现在去哪啊?”李嘉忧抱着阿喵问道:“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赵五神秘一笑:“赚钱嘛,肯定要去人傻钱多的地方啦!”
“不要卖关子,快说!”李嘉忧命令道。
“这你都猜不到?智商堪忧啊!在剑朝,最富庶的城市当然非上京城莫属啦。”赵武摇头晃脑的说道。
“什...什么?上京?这...能行吗?”由于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李嘉忧对上京城可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
“听我的准没错!”赵武信心满满:“这种超纲的问题不是你那豆腐脑能思考的,快别耽误时间了,咱们走着!”
“豆腐脑是什么,啊啊啊......”好奇少女李嘉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拔地而起的赵武带着飞到了天上。
——
赵武载着李嘉忧,风驰电掣,一天时间不到就来到了阔别已久的上京城外。
看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李嘉忧感慨万千: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李嘉忧一边走神,一边跟着人群,慢慢的朝城中走去。
虽然天气十分寒冷,但上京城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氛。
李嘉忧怀抱阿喵,跟在赵武身后,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感受到了久违的烟火气息,李嘉忧焦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跟着赵武漫无目的走了一天,眼看天色已晚,李嘉忧便对赵武问道:“阿柴,上京城的几条街我们都走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做。你不会真的是来吃喝玩乐的吧?”
赵武老神在在的说:“不懂了吧!我这叫做市场调研,是我们赚钱的第一步!”
“市场调研?”李嘉忧听不懂:“我们明明是在逛街吧......再说天马上都要黑了,今晚我们住哪里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好了,调研结束,我们去那里看看。”赵武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快步向前走去。
李嘉忧跟着赵武,来到了一栋二层小楼门口。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上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路两旁商铺林立。
而这栋小楼位于街道中心,看起来也十分气派,整体都是由红松木建造而成的,雕梁画栋,瑰丽非凡。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
啥馅小吃。
看样子应该是一家酒楼。
不过这里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好像完全没客人,门口立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边用鲜红的朱砂写着四个大字:旺铺出售。
难道阿柴想把这里买下来吗?可是按照上京城的地价,这个地段的商铺价格相当贵。这栋小楼如此别致,估计没个几万两可下不来......李嘉忧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走进了小楼之中。
小楼内部简洁干净,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十几张黄花梨木的桌椅。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打着哈欠。
“谁是掌柜啊?”虽然屋中只有这一个人,但赵武还是多此一举的问道。
中年男子见有人来了,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懒洋洋的说道:“抱歉啊,我们这边不营业了,吃饭还请去别处吧。”
“我不吃饭,你这酒楼是要出兑吗?我们是来谈收购的!”赵武趾高气昂的说。
“哎呦,贵客临门,快请坐快请坐!”中年男子一听是来买酒楼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椅子上弹射而起,笑容灿烂的招呼两人坐下。
三人围着门口的一张桌子坐定,中年男子拱手道:“在下仇大严,见过两位老板。”
听到对方的名字,赵武心中腹诽:按照本书作者的起名方式,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卖酒楼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仇大严,赵武发现,他虽然衣着华贵,谈吐也相当不凡,但是整个人面黄肌瘦,而且不住的打哈欠,跟前世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大烟鬼十分相似。
赵武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有些庆幸:这种瘾君子脑子一般都不清楚,应该很好忽悠。
李嘉忧进门之后,仇大严就一直在偷瞄她,就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这目光让李嘉忧十分不舒服。
赵武看到了,但也没有阻止。
他抱拳开口:“我叫赵武,这位是贱内李氏,我们二人初来上京,看您这酒楼在出售,所以想盘下来,做点小生意。”
还没等仇大严说什么,李嘉忧已经涨红了脸颊,在桌下狠狠地踩了赵武一脚。
这一脚力道十足,令赵武叫苦不迭,可是也不好改口,只能咬牙挺着。
仇大严这才收回了看向李嘉忧的目光,见二人要买下自己的酒楼,他非常高兴:“赵兄弟你好,年少有为啊!我这边确实需要资金周转,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不知道你愿意出价多少啊?”
赵武没说话,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万两啊......这个,价钱有点低啊......”仇大严的脸色僵住了,显得非常为难。
赵武表情抽搐,非常想告诉对方,他的意思是一千两......
\\\"那个,赵兄弟,我看你也是诚心要买,那么我也实在点。一口价,一万五千两,你看怎么样?\\\"
真不怎么样......赵武非常无语。不过他没有着急开口讨价还价,而是故作思考状。
妈的,这人年纪不大,倒是不好对付啊!
见赵武沉默不语,仇大严心中暗暗吐槽。
这仇大严人如其名,在几年前抽上了大烟,万贯家财都被他败坏光了。无奈之下,只能低价出售这间仅剩的酒楼。
他这间酒楼是祖产,之前一直生意不错,但是挂了几个月了都没卖出去。
这间酒楼按照正常的市价大概值两万两左右,价钱可不便宜,而做生意的人都是很迷信的,见仇大严如此败家,很多人都觉得此地风水不好,本地的商人别说买下酒楼了,甚至连租都不愿意。
仇大严现在身上没剩什么钱了,这间酒楼要是再卖不出去,他连饭都吃不起了,故而见到赵武这两个外地的冤大头,他不想放过。
见赵武迟迟不开口,仇大严有些急切的说道:“赵兄弟,要不你还个价,咱们商讨商谈?”
赵武一直在思考对策,见仇大严似乎挺着急的,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于是他神色轻松的说道:“你这个价钱嘛,其实蛮合理的。不过相逢即是有缘,我也不能让你吃亏。这样吧,我出一万八千两,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不仅李嘉忧惊了,仇大严也惊了。
李嘉忧手里可只有一千两,上哪变出一万八千两银子?他不知道赵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好出言阻止,只能静观其变。
仇大严也是第一次见到往上砍价的,一时间有些发懵。不过能多赚钱自然是好的,要知道,之前来看房的人出价可没有超过一万两的。
仇大严大喜道:“赵兄弟果然爽快,那咱们就这样定了,待我去拿地契文书,咱们马上就签合同......”
赵武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仇兄弟先别急,我虽然出价是一万八千两银子,但可是有条件的哦!”
听到这话,仇大严反倒放心了不少。
他家也是世代经商,对于生意上的事情,仇大严不敢说多精通,可他也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驴肉甩饼......对方出价这么高,定然有他的道理。
想罢,仇大严正襟危坐,言辞恳切的说道:“赵兄弟请讲。”
赵武悠悠的说:“这一万八千两银子嘛,我要分期付款!”
来了!我就知道这驴肉甩饼不好吃......仇大严心中暗叹。
他倒是没有过于惊讶,毕竟一万八千两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对方初来乍到,看穿着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也情有可原。
仇大严思虑良久,觉得这个机会不能放过,便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敢问赵兄弟,你准备交多少定金呢?”
赵武没说话,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好好好!”仇大严脸上笑开了花:“八千两就八千两,我现在就去准备合同及转让文书,赵兄弟如何付款?现金还是银票?”
赵武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仇兄弟误会了,我的定金是...八百两。”
仇大严的表情瞬间变了,盯着赵武看了好久。他阴沉的说:“赵兄弟莫不是来调侃我的?八百两银子,你也说得出口?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一万八千两银子。”
赵武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才要分期付款啊!”
仇大严勃然大怒:“没图你说个鸡...啊不是...没钱你买什么酒楼?好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两位请回,恕不远送!”
说罢,仇大严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对着二人下达了逐客令。
“仇兄弟别激动,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先坐下先坐下。”赵武不慌不忙的说。
“诚意要是有用,还要银子干嘛?”仇大严咬牙切齿。
赵武依旧老神在在:“仇兄弟是怕我付不起后面的钱吗?”
“你觉得呢?”仇大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蔑的看着赵武。
见对方不相信,赵武也不藏着掖着了,指着李嘉忧说道:“仇兄弟,我们是落剑派的,贱内还是萧茅秘掌门的亲传弟子,李嘉忧。你觉得我们落剑派弟子会诓你不成?”
“什么?你们可有信物证明?”仇大严没有想到,对方的来头这么大。
落剑派在剑朝是十大门派之一,而且稳居前三位。掌门萧茅秘更是剑朝数得上号的大高手。若真是落剑派弟子,仇大严倒是放心不少。
李嘉忧本不想搬出师门,但见赵武已经说了,只能无奈的拿出了落剑派的弟子腰牌。
仇大严见二人确实是落剑派的人,心中稍安,但依旧拿不定主意。
见对方还是没有答应,赵武便准备再添一把火:“我们不仅是落剑派弟子,还和风亲王李余生相交莫逆,贱内还曾做过风亲王子女的武道教官。”
“这......此话当真?你们可有风亲王的推荐书信?”仇大严不敢相信,狐疑的看着两人。
赵武哪有什么证明啊,见仇大严十分谨慎,便故作生气的说道:“ 风亲王年少时曾在落剑派练过一段时间的武,天下谁人不知?算起来他还是贱内的师兄呢!既然仇兄弟不相信我们那就算了,告辞!”说罢,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见找赵武不高兴了,仇大严心思急转:我确实听说,风亲王在落剑派修行过,而且这两人也证明了落剑派弟子的身份,难道他们真的认识风亲王?很有可能!这可是棵大树啊!千万不能得罪......反正他们买了我的酒楼,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这冤大头我要是没宰到可就是脑残了......
想罢,仇大严急忙开口:“赵兄弟且慢,我不是怀疑你,就...就依你所言吧,分期付款!”
赵武往外走也只是装装样子,见对方松口,他也就没再坚持,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说道:“哦?仇兄弟不再考虑考虑了?”
仇大严赶忙道:“不考虑了,就这样办,只是不知这分期的利息和期限,你看......”
赵武早有准备:“我打算分六个月来付款,每个月三千两银子,这八百两的定金就当做利息了,你看如何?”
仇大严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觉得虽然利息不多,但总体来说自己还是赚的,便点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赵兄稍等,我现在就去准备手续!咱们今天就把生意做成,你看如何?”
这正合赵武的意,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假装为难的说道:“这个...这么急吗...算了,既然你是个敞亮人,那我也不差事,就按你说的办吧。”
仇大严大喜,生怕赵武反悔,屁颠屁颠的跑进柜台,很快就弄好了转让文书及合同,与赵武一起签字画押。
见一切顺利,赵武大手一挥:“媳妇,给仇兄弟拿钱。”
李嘉忧的脸又红了,气恼的看了赵武一眼,不情不愿的掏出了银票递给仇大严:“我这只有一千两的银票,还请仇掌柜找零给我,现银最佳。”
“啊这......”
仇大严相当尴尬,他的钱都拿去抽大烟了,现在浑身上下都掏不出十两银子,这时间钱庄也都关门了,没办法兑换小面额的银票。仇大严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赵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笑着开口:
“仇兄弟,我正好有事情求你。我想采购一批丝绸杂货以及茶点酒水,这门上挂的牌匾也要重新定做一下。但我们夫妻二人刚来上京,人生地不熟,正好这二百两银子就给交予你了,麻烦你帮忙置办一番,剩下的钱就当就请仇兄弟喝茶了,你看如何?”
仇大严有了台阶下,高兴道:“赵兄弟客气了,我一定办好!”
赵武笑而不语,抓起纸笔,刷刷点点的列出了一张繁杂的清单交给了仇大严,拱手道:“多谢仇兄弟了!”
仇大严笑着接过清单,手上有钱的他现在只想赶快去烟馆过个瘾,和赵武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步履匆忙的离开了。
送走了仇大严,李嘉忧关上了门,语气不善的对着赵武说道:“阿柴,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赵武见主人表情严肃,满不在乎的开口:“哎呀,你放心啦,我这都计划好了,肯定不会赔钱的!我跟你说......”
“谁问你这个了!”李嘉忧大声地打断了赵武的话。
“那是什么?”赵武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闻言李嘉忧心中怒火更盛。她缓缓地低下头,声音低沉但饱含愤怒:
“我是问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是......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