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暗藏粮草车,武火并行引雷落。干木易燃迸裂鸣,军中辎重六成没。~佑白虎
“大王,万不可将白将军送与赵军!”
梁王殿内,逸悦闯入。
迷离醉眼看来人,一时只觉影纷纷,放下酒爵缓起身,尚未开口酒气吐。
“呼~”
“大王,白将军昨日立功。。。”
“什么功?”梁王开口打断。
“自然是生擒敌军主将巷淹中!”
逸悦瞪眼看梁王,声调拔高忙提醒。
“梁国于赵军,螳臂挡车。佑白虎不念王恩,竟然敢独断专行。巷将军大人大量,只是请他去赵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面子?是给足大王面子,还是免了一半粮草!”
逸悦怒极开口斥“梁城存粮不过七千石,大王转手送与赵军四千石。大王可知,你送的不是粮草,是梁城百姓心血,是断送梁国来日。”
“信口雌黄!”
梁王闻言暴怒起,抬手掷爵砸逸悦,身子踉跄向后倒,头顶王冠竟落地。
“来,来人,把逸悦给我打出去。等等,把她送到赵营,给巷将军为奴为婢!”
“昏君,亡国之相,亡国之相!”
梁城南门大敞开,革离回首看城头,言语叹息缓摇头,眸光微转看二骑。
“革离,是否愿意随本将军去赵营!”
巷淹中端坐马背,看了一眼佑白虎,又看向城外革离,语气中带着调侃。
“多谢巷将军好意,革离此行任务了,还需回墨家复命,还请赵军给条路。”
“哈哈哈,革离先生尽管去,我赵军仁慈爱民,不乱杀手无寸铁。”
“白将军,你欲随我回军营,又或者,再出手擒我一次。”
佑白虎回头看去,城中粮车缓推出,推车尽是老弱残,趁机弃子意自出。
“我随巷将军前去,还希望将军慈悲,能放过这些车夫,让他们自行离去。”
“哈哈哈,放心吧,赵军要的是将士,不养老弱病残孤。”
巷淹中引马先行,佑白虎紧随在侧,革离目送二人去,转身复寻来时路。
就在此时骑兵出,二人勒马转身瞧,逸悦身上五花绑,口中塞布气鼓鼓。
“哈哈哈,梁王仁慈,生怕白将军孤单,居然给你送个伴。”
佑白虎长叹一声,心中却是乐开花,如此昏君猪队友,梁国不灭不合理。
赵军远望梁国城,第一时间见敌情,眼见将军安全归,前锋千骑上前迎。
“接收后方粮草队,这二人送我营帐!”
巷淹中吩咐一句,便带着将军打马,火速回营议军机,梁城之内情况清。
“你不该放他们走!”
梁城,城西民房。
申净冰开口提醒,大浪催摇头一笑。
“你所谋者无非胜,在我看来无输赢,利之一字比天大,万事皆由此间生。”
申净冰刚要开口,猛的起身侧跃出。
火矢齐发笼四方,屋顶草燃门窗灼,待到一轮箭矢停,长剑出鞘斩墙破。
白雾蔓延伴鹤鸣,倩影消失屋中空,有人试探屋中看,左右无人唯有火。
“花将军,大军师不在屋中!”
带队将军闻言怔,回头看向报信人,余光瞥见望楼上,大浪催俯眺远景。
赵军大营,十万大军,东西联营数十里,一眼根本望不透。
说是大军,骑兵上千,精锐几千,步弓两万,余者皆是青壮民夫。
佑白虎环视四周,被引至一顶大帐,逸悦紧随他身后,入帐以后连哼哼。
转身掏出口中布,逸悦口吐芬芳言,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梁适两个崽。
有心把布塞回去,又怕她转移目标,无奈替她解绑绳,逸悦四处寻武器。
“呃,你不会想杀出去吧!”
佑白虎开口提醒,逸悦双手掐桌腿。
“不然呢?我与赵军不共。。。”
话到一半,发觉不对,赵军大军未进攻,前后只杀几骑兵。
不共戴天有点过,仇恨一时竟难兴。
“就算无仇,我也不能呆在这,和我一起杀出去,逃回梁城。。。”
“然后再被送回来!”
佑白虎悠悠提醒,逸悦闭目口难言,贝齿咬唇不认命,抬腿猛踹桌子腿。
大营中,粮草库。
火头军接收粮草,有专人负责检查,确认无毒无公害,这才将其尽归仓。
说是仓并不准确,粮草怕潮湿霉变,又怕动物啃食偷,搭板竖架临时堆。
梁城,望楼上。
大浪催左手掐算,感知到粮草不动,右手指间晶莹亮,天地一点灵气引。
“天地有灵,武火为疾,急急如律,天雷滚滚,叱!”
“轰隆隆!”
晴空鸣雷,众人惊诧。
梁城内百姓望天,但见万里无闲云。
赵营中军大帐内,巷淹中指点沙盘。
忽听天空传雷鸣,口中言词顿一滞。
“裤衩,裤衩,裤衩,裤衩,裤衩!”
五声雷鸣密难分,紫电青雷齐降临,劈中粮车引武火,木车炸裂火焰纷。
木车就在粮垛周,粮垛起火烟滚滚,营中士卒忙救火,提水欲浇有人问。
“附近河流已下毒,可是取自上游水!”
提水众人齐惊诧,赶紧倒了桶中水,提桶直奔河上游,一来一回粮半尽。
半扑半抢余粮少,统计不过千多石,前往燕国未必够,回程倒能塞牙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巷淹中带人赶到,副将质问押粮官。
“禀将军,卑职不知何缘由,只知天降紫青雷,劈碎木车燃粮仓,粮草九成皆灰烬。”
这还叫不知缘由?巷淹中心有疑惑,转头看向运粮车。
部分木车已烧毁,部分木车正运水,几款木车样有异,轮距高低皆不同。
“梁城来的粮食在哪?”
“都在粮垛。”
“那些木车在哪?”
“就在粮垛旁,大半都烧毁。”
一问一答,答案已出,巷淹中抬头望天,转身直奔他营帐。
“大,大吉,大吉啊,大王!”
梁王殿中饮酒昏,醉眼朦胧看来人,殿中跪拜身颤抖,喜极哽咽难开口。
“下跪者。。。何人?”
“微臣是。。。”
“大王,方才晴空落雷,劈在赵营当中。”
王司徒疾步进殿,开口接过了话头。
“可有劈死巷淹中!”
梁王眯眼举杯饮,却听王司徒声沉。
“是否死人尚不知,只知道粮草烧尽!”
“哈哈哈,好,好。。。”
梁王大笑举爵起,尚未站直笑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