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往前推,寻踪辨迹锁暗窥。月照松间影发灰,应是疑心生陌鬼。~佑白虎
“回来了!”
声音悠悠,白虎抽刀,眸光微动,人坐屋中。
侯叽叽缓慢起身,看了眼窗外斜阳。
“侯旗主可有要事?”
佑白虎收刀起身,下意识摸向腰间。
没理会他的动作,侯叽叽走向房门。
“今晚松间楼饮酒,算是你的迎新宴。”
脚出门口忽顿足,回眸开口又提醒。
“刀可以带,玄服不必。”
佑白虎低头查看,感觉穿玄服挺帅。
“净灵司虽属事外,偏管着世间之事,忌惮恐惧者众多,仇视敌对者亦有。”
话罢扭头大步去,佑白虎无奈撇嘴。
“也不说时间包间,这迎新忒没诚意!”
青山大街松间楼,前后有松挺且直,松针茂密似碧刷,松塔倒悬似竹笋。
门前往来客如云,穿袍带佩文士多,偶有几人携刀剑,非是护卫即配饰。
佑白虎拎着直刀,方才走到大门外,小伙计热情迎出,将他请上了四楼。
“小二哥认得白某?”
“侯爷与东家交好,特意吩咐过小的。”
乱世虎臣,望着门牌,佑白虎微怔。
“你们这包厢门牌,确定不会被查封?”
“白爷说笑,且不说官府的人不来,就算来了,也不敢轻易踏入松间楼一步。”
小二话说的硬气,同时上前轻打门。
房门无风自动开,包间当中坐一人。
佑白虎扫了一眼,侯叽叽屋中独座,桌上摆着个酒壶,另外有一碟豆子。
“来了就进来!”
侯叽叽背对房门,让人看不清喜怒,佑白虎无奈迈步,心中已大概清楚。
小二关门未退,反是守在门外。
“随便坐,今夜只有你我。”
“猜到了,旗官有话要问。”
佑白虎走到对面,二人隔桌相对坐,一碟两筷三酒杯,杯中酒水早已备。
侯叽叽端起酒杯“既然知我找你作甚,三杯酒间,说与不说在你。”
话罢遥敬,一杯满饮。
佑白虎看向二钱杯,忍不住眼眶抽搐。
心说好家伙,这么丁点的酒杯,让你喝出酒坛气势。
酒量不行还爱喝,该不会说的是你。
端起酒杯遥相敬,酒水仰头倒口中,入口恍若辛酸泪,地狱大门缝微推。
好家伙,一杯酒差点送走,这特喵毒药是吧!
“此酒号称万年醉,一滴便要一两金。”
侯叽叽吐出酒气,仿佛是在做介绍,又仿佛自言自语,说话间放下酒杯。
“如此贵酒,有甚作用?”
佑白虎默做体会,酒入肝肠心悸动,貌似没啥大作用。
“难喝,价贵!慕名喝过之人,通常不想再喝,算是它的特色。”
话间侯德柱伸手,一杯一杯连饮酒。
眼见着他自斟饮,若不是五官抽搐,还以为酒水不同。
“别光顾着喝酒,侯旗官你吃口菜!”
佑白虎开口劝道,拿筷起身夹一豆,抖手送入小碟中。
侯叽叽夹豆入口,眼泪似开闸泄洪,一时间犹如尿崩。
佑白虎都傻眼了,试探着夹起一枚,轻轻用舌尖一舔。
苦雨凄风,苦似心摧,苦断意阑,苦胜剖肝。
就似舌头孤身走暗巷,暗巷突然揍舌头。
什么叫自找苦吃,佑白虎总算明白,这不是形容词汇,而是现实描述词。
“我有失去家人之悲,你有失去战友之痛,悲虽不同,意却相通。”
侯叽叽含泪抬头,哭得像个四十多岁的孩子。
“那日你跟踪于我,起初怀疑你来历,后来发觉不太对,你是知道我藏私。”
佑白虎心中咯噔,究竟是哪里暴露,难道是变帅导致。
“你实力进境太快,起初我并没在意,直到你今次回来,看来你收获不少。如此想来,你有隐瞒,我有漏算,难怪暴露。”
侯叽叽夹起枚豆,扔进口中细细嚼。
“你的秘密我不问,还可以替你保密。别看我只是旗官,却能主动选灵墟。”
戏肉来了,如果说刚才是威胁,现在便是掏出筹码。
灵墟选择,决定物品天赋等,与实力息息相关。
一次成功的灵墟行,能让实力突飞猛进。
反而言之,次次失利实力无增,寿命损耗时日无多。
县官不如现管,便是如此道理。
“此间东家乃我旧友,松间楼还算严密。”
侯叽叽又夹一豆,随手抛出打墙壁,豆砸木墙起波纹,金光一闪弹落碟。
看着面前碟中豆,佑白虎满脸拒绝。
“此豆名曰千日淡,看似是平平无奇。”
“实则有大作用?”佑白虎看豆发问。
“实际上难吃要死,让我每每窥地狱。”
侯叽叽抛豆入口,眼角泪水噗簌簌。
他是真有啥大病,又或是,刻意为之,只想体会生与死。
“那日我确实好奇,故而尾随你身后。只不过被你发现,便早早退去回司。”
“明白,人在净灵司内部。”
“(o'w'o)哎?旗官,我啥都没说,你别瞎分析!”
“(¬_¬)你入司时间不长,认识的人没几个,看来敌人在身边,是乓乓还是咩咩?”
侯德柱说话起身,佑白虎一脸懵圈。
“(???)旗官,你是不是有大病,被迫害妄想症吧。”
侯德柱一拍桌子,佑白虎伸手摸刀,就见他拿起筷子,一招掷箭术使出。
“噗噗!”两道流光一块出,洞穿木窗血溅出。
佑白虎察觉不对,转身一刀斩木墙。
寒芒乍现木墙碎,哪有阵法护此间,碎木飞落起尘灰,但见楼外黑影蹿。
“终于引你们出来,哪里走!”
侯叽叽腰间一抹,玄影机关弩入手,一个弩匣二十箭,顷刻之间便射完。
二十弩矢无一中,佑白虎无语感叹,就这身手当旗官,天赋全莽力量盘。
但在此时情况变,侯德柱右手一收,射空弩箭竟生变,相互交织丝线缠。
黑丝破皮割入肉,卡在骨中动掉肉,黑衣人被玄丝罩,不敢动作嚼毒药。
“呵呵,早就猜到你会如此!”
侯叽叽冷森一笑,右手机关弩动作,牵引丝线环绕切,整个下颚竟脱落。
( ?_?)这么抓活口有用?回头该怎么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