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入宫难韶年,刀落留下千般烦。无权无势蜷暗处,只手遮天起直念。
“吉大人,那仨人给您备好了!”
凤林镇,狩猎司。
近侍低声上前报,吉旦收功缓睁眼。
鹤发童颜无褶皱,肌肤光滑如鸡蛋。
一身大红身上穿,似女非男声音尖。
“好,小怡子干的不错,你过来总管疼你!”
小怡子闻言一怔,双膝一软跪地上,额头磕地急不停,屋中尽是乒乓声。
“总管大人鸿运当,神功大成在今晚,还请饶了小怡子,来日还能伺身前。”
“好,说的好,我吉旦今日就要神功大成。”
吉旦走到内侍旁,俯身伸手捏小脸。
“呦,怎么还哭了呢?快擦擦,这要是哭坏了身子,还怎么贴身伺候我!”
丝帕递到面前晃,小怡子不敢伸手。
吉旦感觉手中颤,知道他是心中怕。
“知道敬畏是好事,最起码能管住嘴。”
缓缓起身丝帕甩,飘飘荡荡缓落降。
哪敢让丝帕落地,小怡子伸手去接。
就在须臾手掌动,一颗红心掏手中,鲜血溅落红丝帕,意识一滞瞳孔凝。
“总,总管!!!”
“不是总管想杀你,只是神功难练成。人常说事以密成,言以泄密毁大事。”
吉旦手中心脏跳,生机勃勃竟不停。
“而且我查过宫历,你虽然少时入宫,挨了这致命一刀,却也是四阳之人。”
紫气绕掌盘旋起,环绕心脏裹似衣,一吐一放与掌和,竟从肉里随血去。
“嗯,没想到挨了一刀,这阳气反而更纯。
我今天倒是悔了,若是早些吞了你,找到之人都阉了,保住体内阳不泻,只怕今日早功成。”
“噗~”
小怡子心血喷出,喷溅到了红丝帕。
丝帕沁血愈发红,生机盎然飘荡起,覆盖胸前伤口处,逐渐变大裹尸体。
不到一刻丝帕缩,变回原样飘荡起,吉旦收功手轻抬,丝帕自己钻袖里。
“公子看了好半天,准备好动手了吗?”
吉旦开口,屋顶炸开,北宫伯玉从天降,手中一道寒芒祭。
抬手红帕飘荡起,变大包裹飞来物。
北宫伯玉法诀引,掌心雷炸雷霆轰。
红帕本是邪祟物,最怕雷火法术击,猛然一抖甩雷霆,飘回伏在吉旦臂。
“五雷正法?你是道家传人!”
北宫伯玉二指动,雷霆盘旋化电蛇,翻腾炸开化雷网,罩向吉旦所在处。
“即是正道,留你不得!”
吉旦后退双手引,屋中墙壁悬兵动,刀枪剑戟争相颤,矛头对准雷网中。
指尖一点鲜血沁,众兵皆受鲜血引,飞腾而起半悬空,交织化作屏雷壁。
雷电打在兵刃上,金属兵刃皆悸动,暗血藏在兵刃后,待雷稍弱驱众兵。
北宫伯玉欲变印,血染兵刃争破空,血色豪光忽炸起,屋中众兵发乱鸣。
似哭似笑似悲怯,似喜似悲似哀声,众音离乱难计数,一时只觉脑中空。
手中长剑忽悸动,音似龙鸣压众声,北宫伯玉取长弓,转身搭剑弓弦绷。
长剑飞出化银芒,芒化蛟龙盘旋煌,银光闪烁压血光,众兵皆落扎地上。
银龙盘旋绕众兵,清除残气满意腾,直奔远处吉旦去,半路忽觉身躯坠。
北宫伯玉指点出,引剑欲还力难达,吉旦冷笑一挥掌,屋顶金镜落虹芒。
光芒扫过银龙降,长剑本体坠地上,贴服地面难飞起,压力垂落没入地。
眼见长剑嵌石砖,北宫伯玉长弓转,抬手凝箭射镜面,镜身一转虹光眈。
光噬箭矢亦没人,北宫伯玉身倒飞,撞在屋中法台上,紫气化锁捆四肢。
“哼,区区江湖游侠儿,安分守己还罢了,胆敢夜闯咱家所,今日剜取你活心!”
吉旦莲步缓近身,右手探出心口扪。
北宫伯玉露冷笑,开口舌尖绽明雷。
“呔~”
雷光和声一并出,吉旦只觉半息晕,雷电灼脸骤然醒,五指一探人影没。
偌大活人随气没,只留地上一撮毛,吉旦五指轻触脸,坑坑洼洼皮肉焦。
“来人!给我封锁凤林镇,连夜捉拿可疑人。”
驿馆后院房间中,北宫伯玉骤然醒,低头看向左右手,腕部清晰见勒痕。
“难怪送来八个人,竟需联手抗魔头。为争杀虎先相残,如今只怕无几人。”
无奈起身离驿馆,但闻镇上马蹄乱,趁着防线未布全,寻着小路奔林间。
“开门!开门!”
夜半兵卒闯客栈,砸门声响惊众人。
上官豌豆缓收功,走到窗前往下探。
“官爷,深夜前来。。。”
小二话刚说一半,一脚被踢在门边,兵卒急疾冲大堂,分做两路前后院。
前院小楼散客房,也不敲门直接踹。
后院商队停车马,守夜人拦提刀砍。
“带走带走,但凡可疑都带走!”
“官爷,我们是来给吉大人送药材的,您看着通融一下!”
有商人跌撞近前,一头扎进军官怀。
感觉怀里蓦一沉,军官微笑伸手搀。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都是为大人服务,那必须是守法商人。”
商人闻言松口气“那大人,您看我的伙计车夫,要是耽误了行程,下次药材的进度。。。”
“把人先都带过来,让自家兄弟认认人。”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商人抱拳躬身礼,军官伸手上前扶,一递一接很自然,无缝接银入袖间。
“大人,客栈只有这些可疑人,但看着都不会功夫!”
手下匆忙急疾报,军官闻言一脚踹。
被踹之人畏惧躲,军官满意点头赞。
“他怎么不会功夫?能闪过我无影腿,怎么也得是个轻功高手!为了防止他逃跑,把他双腿砍了!”
“大人,我不会功夫,大人饶命,饶命,啊~”
“还有这个,双手这么多老茧,一看就是使刀高手,把他双手砍了,避免他反抗!”
“大人,俺是个打铁滴,这是拿锤子磨滴!”
“听到没有,他还能使锤子,八棱金瓜,狼牙棒,多凶险的兵刃。
啧啧啧,记得从肩膀剁!”
“大人,我是书生,只会拿笔。”
军官看向眼前人,斯斯文文清秀人。
“令尊在何处供职?”
“家父,家父是位牙人,专门替人买卖房屋。”
军官闻言哈哈笑,书生陪着露讪笑。
“求生会含沙射影,笔杆子能压死人。把他舌头给拔了,再把手指都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