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流民乱,为奴难
作者:葱油狮子头   我在净灵司内卷的日子最新章节     
    春种最怕土地干,夏忧高温秧苗旱。秋恐起蝗啖五谷,冬风迎年欠账繁。~侯德柱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马上公子闻呼声,侧头看去流民众,衣衫褴褛大拽小,黑漆麻黑如炭生。
    “去去去,到一边讨要粮钱,别误了我家公子,难得的踏春雅兴。”
    六出城外,官道旁边,恶仆驱赶,大人惊叫,小孩哭嚎,惨状连连。
    “来福,拿我钱袋分他们!”
    公子终是心不忍,取下腰间钱袋伸,仆人见状欲劝阻,岂料流民手快狠。
    有人一把夺钱袋,有人顺手玉佩拽,有人摸向马背囊,马惊踏地跑且忙。
    马速急疾夺路奔,仆人急追跑断腿,路旁行人摇头探,主动绕远不敢近。
    “说,正是开春备种时,缘何如此多流民?”
    六出城内,城主开口,官员无奈,躬身禀报。
    “回城主,都是懵朝关外人,去年大旱起瘟蝗,颗粒无收种子没,往年债务还不上,土地房产皆收没。”
    “我以为我收税狠,没想到懵朝更狠。”
    城主感叹念一动,忽觉哪里有问题。
    “即是懵朝离乱民,为何不往懵朝奔?”
    “回城主,懵朝边关制度严,出入皆需路引全。流民土地田产没,已无身份请路引。”
    城主阿依鳖咂嘴,不由感叹多千嘴。
    “城主,要不要把人赶走?”
    眼见城主露不喜,官员赶紧出言探。
    “赶走耗人又费力,关键没有半分利。既然他们无土地,不如抓做贱奴隶。”
    阿依鳖自言自语,思路忽然变清晰。
    “去把他们抓起来,男的充进战俘营,女的送去浆洗处,幼童少年做学徒,留给工匠打下手。”
    “回城主,如此一来,只怕粮食。。。”
    “贱奴而已,整日给些稀汤水,死便死了活便活,累跑勿追省脚力,也让流民惧来此。”
    “妙妙妙,城主大人此计妙!一石三鸟不用钱,以后流民都难见。”
    “下次直接开口赞,少说妙字招人烦。知者是你露假意,不知只道猫乱窜。”
    口令一下抓流民,乞丐害怕躲藏深,精壮青年押军营,妇孺老幼后勤忙。
    每日鸡叫便需起,亥时若眠活自积,餐餐皆是刷锅水,千人足有五百疾。
    病倒卧在干草垛,无人管理食馊水,整日见水不见米,活活饿死百十几。
    “侯将军,不能再继续如此!”
    三更半夜,茅草房中,众人围拢,面露难色。
    “我可以死,但是不想饿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囚也有一顿饱。”
    “我等来时一千三,流浪路上余一千,如今剩余八百六,继续下去全死完。”
    “是啊将军,带我们拼杀吧,我宁愿死个痛快!”
    “嘎巴!”
    男子话音刚落下,侯德柱大手一抓,拧断脖颈推一旁,目露寒芒四周望。
    “想死容易想活难,好活还需时机看。有心活者三百六,无心活者来上前。”
    侯德柱说话起身,走到一名中年旁,伸手一拽衣襟开,两个干饼落地面。
    饼落砸地溅泥土,地面竟有凹坑现,饶是如此众人抢,争相塞口和泥啖。
    “侯将军!”
    男子悠悠开口起,分开人群踏住饼,踩住乱手七八只,三息抬起皆收手。
    侯德柱看着男子,正是他选的副将,知道他是有话说,下意识环看四周。
    “雷鸣,你想替他们出头?”
    “不是,我想替自己出头!”
    王雷鸣声音平静,右脚一动一轻挑,脚尖带着干饼起,飞向对面侯德柱。
    “什么意思?”
    眼见众人露失望,一把接饼开口问。
    “你是将军,我等死囚,这饼就算偷回来,也该给你先尝尝。”
    王雷鸣侧看众人,一字一顿缓缓到。
    “人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各行各业各有规,哪个不分高低贵。”
    侯德柱拿饼旁观,王雷鸣扭头凝视。
    “然而贵贱都是命,将军既然用我们,又承诺可以活,那就该给个机会。”
    “什么机会?”
    “活命的机会!”
    “我没给你们机会?”
    “给了,只不过,刚把我们拽上来,又推到了火坑里。”
    “知道身在火坑中,就要自己爬起来,否则烈焱焚白骨,想伸手拽手难伸!”
    四目相对,王雷鸣笑。
    “将军不肯露实情,只让我等随你行,可是不怕事败露,有人拿你换赏金。”
    “你等尽可以尝试,若是卖我能高官,或有三天好光景,且等我万军中过,提着人头寻你们。”
    二人对话,众人旁听,默不作声,呼吸粗重。
    “我知将军有武功,千夫难挡杀路锋,兄弟们只是常人,常人便该寻常用。”
    “什么意思?”侯德柱凝眸待答。
    王雷鸣随手一抓,消瘦汉子提在手。
    “与将军说说,你擅长什么。”
    “小的,小的。。。”
    “若不想死就早说,否则早晚麻布裹。”
    汉子闻言眸微凝,心头一凛话出口。
    “小人擅长坑蒙拐,尤其精通拍花子。”
    王雷鸣随手送人,顺手又抓来一人,这人也不用他问,开口便自话自说。
    “小人擅长吃喝赌,若是沾飘更精通。”
    “侯将军听到了吧,想来将军惯带兵,正面厮杀必定精,沙场亦有百诡计,行事还需看人用。”
    “你是说,我用错了方法?”侯德柱眯眼发问。
    “将不懂兵成大害,将军难通腌臜才。三教九流坑蒙骗,若当正军全白扔。”
    有人道出心中想,众人眼中雾气升,侯德柱环视一周,话锋一转忽变柔。
    “如此说来,是我之错,我自领罚,立刻执行!”
    话罢持饼做兵刃,一把拍在心口处,饼碎化渣落一地,色变血渗嘴角流。
    “既然我不懂他们,那他们便交给你。”
    “末将领命,却还需先明了,我等该干什么。”
    王雷鸣痛快领命,同时心疼那块饼,不吃好歹别糟蹋,众人空腹难入睡。
    “兵不血刃,夺下六出,合理扎根,等待时机。”
    众人闻言皆议论,王雷鸣抬手噤声。
    “若是如此当早说,入城就该入各行。如今身在军营中,只能想些腌臜计。”
    侧眸伸手点几人,高矮胖瘦出人群,侯德柱不明所以,王雷鸣吩咐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