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冯轻帆,不止是冯家的修炼奇才,也是西岭城及西岭城周边各个魔修世家公认的奇才,他们当然不会陌生。
不过自从走火入魔伤到灵根,冯轻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三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现身。
听到惊呼,所有人都朝冯轻帆望来,刚才还喧嚣热闹的大厅,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怎么也来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冯轻越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走了过来,神态轻蔑的说道。
当初就是这样,只要冯轻帆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便会落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人留意他这个冯家二公子。
本以为冯轻帆沉寂了三年,所有人都把他忘了,哪知道他再次出现,还是同样的结果。冯轻越自是满腹怨气。
“伤势都还没好,不在家安心修养,跑这来干什么?马上给我滚我回去。”冯轻泽也板着脸训斥道。
家主和几位长老最近正在商议立少家主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位置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了。
刚才一帮狐朋狗友正在向他提前道贺,连几个小世家的家主都跑来跟他套近乎,他正踌躇满志得意着呢,冯轻帆一来,便马上将他的风头抢得精光,他心里当然更不痛快。
听到他们的话,厅里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也听说过,自从冯轻帆走火入魔伤到灵根,在冯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不但冯轻泽和冯轻越时时欺到他的头上,连下人们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就算再怎么忌恨,也不该当众让他出丑吧?
何况别人还是带着朋友进来,他们这是存心要让冯轻帆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来啊。
“怎么,就你们来得,我来不得?”冯轻帆却没有生气,而是讥讽的说道。
“轻帆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让你回去也是为了你好。你的伤势别人不清楚,自己不知道吗?”冯轻泽见他一脸讥讽,神情变得更是阴沉。
“是吗?那我倒要多谢大哥二哥了,不过我的事以后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就凭你们那点资质实力,也没有资格。”冯轻帆冷冷一笑,脸上的讥讽之意更浓了几分。
不再理会冯轻泽,他领着顾清汐等人径直朝内走去。
刚才闲谈,他才知道顾清汐来西岭城是为了参加鉴器大会寻找天材地宝,不想因为一时之气坏了顾清汐的正事。
反正他伤势已愈,修为也完全恢复,要报仇有的是机会。
“放肆!”冯轻泽和冯轻越怎么都没有想到,以往那个宛如行尸走肉,任他们如何羞辱都无动于衷的冯轻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气得额头青筋都在乱跳。
握起拳头,两人便要动手。
“住手。”冯承祖沉声喝道,拦住了两人。
见冯轻帆当众顶撞冯轻泽兄弟二人,他其实也气得不轻。
但这里可是西岭商会,更是鉴器大会的会场,自家子弟当着这么多修真世家的面大打出手,岂不是惹人笑话。
“祖父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要与他为难。我们好心待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让我们如何能忍?”冯轻泽这才收起拳头,气愤的说道。
“修为废了还敢如此张狂,就该将他赶出冯家才对。”冯轻越也忿忿不平的骂道。
“轻帆,你两位兄长一片好心,你竟如此不识好歹,马上向他们道歉。”冯承祖摆了摆手,一脸厉色的说道。
“道歉,他们也配?”冯轻帆回过头傲然说道。
“冯轻帆,你……”这一下不止冯轻泽兄弟,冯承祖也气得全身颤抖。
顾清汐却是欣赏的看了冯轻帆一眼,魔修嘛,就该有这样的傲气,有这样的霸气。
“家主大人,我还要款待朋友,就恕不奉陪了。”冯轻帆说道。
“好,好,你今日若是不肯道歉,我便将你逐出家门。”冯承祖气急败坏的说道。
他之所以还将冯轻帆留在冯家,不过是为了虚名,担心外人说他冯家薄情寡义罢了。但看这情形,冯轻帆显然是不能再留了。
他下定决心,等鉴器大会一结束,就马上将他赶出冯家,任他自生自灭。
“是吗?”冯轻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毫不犹豫继续朝内走去br />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对冯家早已失望,只是因为最后一丝牵绊,这才留在冯家。
而现在,他对冯家彻底的心死,就算冯承祖不开口,他也不会留下了。
“冯轻帆,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宣布,将冯轻帆逐出冯家,他此前恩怨,日后所为,都与我冯家再无半点瓜葛。”冯承祖本来还准备等到鉴器大会之后再将冯轻帆下手,免得让外人看了心寒,这时见他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直接放声喝道。
厅中众人闻言都是心头一震,看向冯轻帆的背影,眼中都写满了同情,同时也有几分义愤。
为了冯家,冯轻帆这些年出生入死,也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结下多少怨仇。如果只是被逐出家门的话,他那些仇敌顾忌冯家,或许还不敢将他怎样。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冯家后人,是冯家的血脉。
但冯承祖当着这么多魔修世家的面,宣布冯轻帆往日恩怨与冯家再无瓜葛,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恐怕不出三天,冯轻帆就会横尸街头。
可这是冯家家事,他们无权插手,再说西岭城及周边世家以田家冯家为首,他们就算想插手也没有那个实力啊。
冯轻帆当然也听到了冯承祖的话,却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甚至连个轻蔑的眼神都没舍得再给他一个。
“都被逐出家门了,还敢如此张狂!”冯轻泽忿忿的说道。
明明修炼之道尽毁,还被逐出家门了,冯轻帆却依旧腰杆笔直。就象三年之前一样,仿佛一柄可以刺破天地的长枪,令他难以仰望,令他自惭形秽,这当然也令他更是气愤。
“不错,没有了我们冯家给他撑腰,他居然还敢如此张狂,不知死活!”冯轻越也是一脸嫉恨。
“我倒要看看,他能张狂到什么时候。”冯承祖冷笑着说道。
这时的他绝对不会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便会为这一决定悔恨终身,整个冯家,也会因为他这一决定跌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