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土安从太子到皇帝,历经风雨无数。
朱土安看的还是明白透彻的。
不过他朱土安好奇的是,自己的小九到底有什么算计。
肃州?肃州卫?亦或是引战?
眼瞅着下方越吵越烈,朱土安对着狗不理使了个眼色。
“肃静!”
朱土安发话了。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既然凤阳县百姓民意沸腾,楚王又脱不了干系,那就罚楚王前往肃州镇守边疆。”
“太子不知礼仪,冲撞朝堂,罚俸一年。”
根本不给文武百官反应时间,朱土安起身准备离开。
五皇子朱文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说到底,父皇还是偏爱小九。
凤阳县民意沸腾,稍有不慎就是造反,其后果不堪设想,父皇不是不知道。
再看父皇,不仅不提,甚至连圣旨都未曾下发。
不下发圣旨,这里面可就有门道了。
“朕累了,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早朝结束,二皇子朱文志这一次没着急走,反而向着太子朱文奎走去。
“嘿,我说老大。小九儿的密信你也收到了吧。”二皇子朱文志拱了拱太子朱文奎。“叶书是死了,可也不能白让小九受屈不是,得想想法子证明叶书是大黎的人。”
“还有,锦衣卫指挥使老六也是够废物的,带着锦衣卫追查十余年。最后德懋身死,叶书也身死了,锦衣卫甚至连半点儿证据都拿不出来。”
“真不知道父皇养他们锦衣卫做什么,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密信直接给父皇?。”
“怎么证明?为何要证明?又为何要给父皇!”太子朱文奎反问道。“他小九大公无私,忍辱负重,这不就是他小九儿想要的吗?”
“到时候水落石出,他楚王名利双收!”
“嘿,我说老大,你在我这儿装傻呢。”二皇子朱文志不乐意了。“人小九儿密信里面儿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他在外吸引火力,咱两个稳定朝堂。”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有点儿翻脸不认人呐。你还是不是他亲大哥?我跟你说啊,你要不想当老大,我不介意和你换换位子。”
二皇子朱文志眼皮子一搭。
“瞧你这脸色,你不会不理解小九儿在忍辱负重吧?他现在可还背负着坑害叶书的罪名呢,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你。”
谁知太子朱恩奎更加生气了。
“什么脸色?还想要什么脸色?这就是当大哥的脸色。”
“是大明没人儿了,还是大明的武将都死绝了。”
“什么时候大明,到了需要他楚王忍辱负重的地步了,愚不可及!自以为是!”
“哼!”
太子朱文奎说完,甩衣袖走了。
独留下二皇子朱文志。
二皇子身后一人,紧上前两步,他不明白为何二皇子不趁机落井下石。
要知道一个得宠的九皇子,与一个被废掉的九皇子,可是天壤之别。
二皇子朱文志就像知道来人要说什么一样。
摆了摆手示意。
“小九自小就与我们不同,我们只是我们,小九是所有人的小九。你看他五皇子朱文扬,哪怕是想要踩死小九,心中亦是不舍。”
五皇子眼中的不忍他二皇子看的真切。
“再有就是,小九是唯一一个喊本王老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本王交心交底的人。所以不管如何,谁都不允许伤害小九。”
说到此,二皇子想起了小九写给自己的密信,是多么的简单粗暴直接。
比如其中有一条儿,小九儿更是直言。
老二儿,你若是不帮我,回去以后我就把你王府拆了,我没地方睡觉,你也别想有地方睡觉。
“所以啊,不用劝说,本王知道本王在做什么。”忽然,二皇子朱文志瞧着生气走的太子,笑出了声。“头一次见,真是头一次见,老大竟然急眼了,哈哈哈,他急眼了。”
“史官呢?还不赶紧记下来,太子未做到父皇教导的那句名言,泰山崩于前而不惊。”
“哈哈。”
再说吏部尚书李飘摇。
他没有太子的胆子敢无视朝堂规矩。
所以,他没有随太子去承天殿。
反而是回了家,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哪知左脚刚跨进大门,右脚还落在后面呢。
正好迎来了去上课的宝贝侄女李若雪。
满身的疲惫一瞬间荡然无存。
笑盈盈三个字爬上脸。
“雪儿,这是去上课?”
“伯父,你回来啦。”
李若雪初见李飘摇时目光惊喜,忘了礼节。
“雪儿见过伯父,雪儿正准备去上课。”(采用的伯仲季父之兄称“伯父”,父之次弟称为“仲父”,仲父之弟称为“叔父”,最小的叔叔称“季父”。)
“哎呦,哎呦,说了多少次,在家有没有外人,不用行礼,不用行礼。”李飘摇连忙虚扶,这可是咱李家的宝贝疙瘩。“说过多少次了。。”
“先生说过,礼不可废,”
“什么狗屁先生,礼不可废指的是礼制,礼仪,礼义,既让礼他人。咱李家的雪儿礼在内心,就不必拘于形式了。“
李若雪已经习惯了伯父对自己的宠爱,只要和自己沾边,伯父总能说出让人信服的理由。
哪怕是歪理。
“伯父舟车劳顿,一路上辛苦,雪儿就不多耽误伯父了。”
“没有耽误,没有耽误,雪儿可比你哥李岩那个混蛋强多了。”
“雪儿,若是在白鹤书院受了委屈,直接告诉伯父,伯父带人砸了他的书院。”
小婵嘻嘻一笑。
也就是在李家,也就是李若雪几人。
“嘻嘻,大少爷才不会欺负小姐呢。”
“嗯,那小婵也帮我盯着他,他敢欺负雪儿,你负责告诉我好不好。”
堂堂的吏部尚书,如此一面能见的有几人。
“嘻嘻,好。”
李若雪本欲离去。
突然想到,书院最近传出的关于楚王在凤阳县一事。
“伯父,书院都在传楚王在凤阳县残害官员一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李飘摇本来要回答,突然醒悟刚学会的河南方言脱口而出。“雪儿,你问楚王的事做甚哩?”
“雪儿也就是好奇,伯父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咦~雪儿,可不能有好奇心哩,可不能对楚王有好奇心哩。”
“可不中,可不中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