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满堂哗然,更是睁大了眼睛。
若说之前皇上点二皇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么现在直接问询二皇子的意见,这可就是震惊众人了。
最主要的是,皇上连奏折都没有让燕王看上一眼。
至于楚王朱文宝,他们已经自动忽略了。
本来在朝堂之上与小九聊天儿打屁已经成了习惯,突然被父皇点名,二皇子朱文志一时呆愣了一下。
但是二皇子是谁?很快便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这是要自己下场,替他分割伤害了,当然也不排除是父皇有意为之,想要试探试探自己的态度。
小声嘀咕了一句。
“能怎么看?站着看着呗。”
但是这话又不能说给父皇听,说给文武百官听。
“回父皇,儿臣以为左都御史詹徽不会无缘无故,捏造事实,弹劾京都府尹原田大人。”
“而原田大人又声称冤枉,父皇何不让原田大人自证清白,将所涉及之事一一说明。”
老二的话朱文宝算是听明白了,老二看似是让原田陈述事实,
可是,原田若真的陈述,那是不是就要涉及冤假错案?
老二是在逼迫詹徽,既然你已经下了刀,何不扎的再深一点,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
同时也向像老大亮剑了,要么态度明确,要么别像现在这样模棱两可。
刚刚,詹徽是没有说涉及盐铁之事,但他还是提到了冤假错案,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疏忽了。
就在这时。
意想不到的人,户部尚书顾呈祥出列了,他就像是为了接二皇子话。
“皇上,臣斗胆。原田大人在府尹职位二十几年,一直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顾呈祥的求情仿佛让京都府尹原田看到了希望,宛如溺水的蚂蚱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是啊,皇上臣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蠢才!”皇上朱土安,心中怒火中烧,“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此人不堪大用!他顾呈祥为何接志儿的话,还不是为了自保向朕求情,你以为真的是在替你求情。”
“你还借坡下驴,你这不就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有罪吗?蠢才,蠢才!”
“就这胆子还敢暗中接了盐运司的好处,入了他顾呈祥的圈套,愚不可昧。”
原来皇上朱土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腹京都府尹原田屁股已经歪了,只不过是原田还沾沾自喜,不知道罢了。
心中在如何怒骂,朱土安面上也不会流露出来。
今日这一局,他身为皇上何尝看不出这是太子的计量。
他同样看的明白,太子剑指京都府尹是为了探探自己的态度,这让自己既恼又喜。
恼的是,太子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喜的是,孩子们长大了,獠牙越来越锋利了,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不像小九,纯属胡来。还美其名曰,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看吧,现在满朝文武,谁还把你放在心上,连弹劾都不弹劾了。
不过值得深思的是,志儿明明看出了太子的意图,可还是选择了不管不顾,甚至言语间还要替他詹徽添上一把火,让原田这个蠢材自证清白!
志儿也拔刀了,那他的刀是准备斩了詹徽拿下三司之一的都察院?还是另有所图?
不过,志儿这种视党羽为棋子,以马换炮的手段,让朱祖安心中略有不喜。
没看到户部尚书顾呈祥已经提前下场,寻求自保了。
想着,皇上朱土安将目光看向了太子。
此事因你而起,那朕也要看看你太子的态度,你太子是只想拿了京都府尹?还是说继续往下牵连,砍了燕王的的羽翼。
“太子,你呢?你有什么建议?”
“回父皇,儿臣认同顾大人的看法。”
“哦?”皇上朱土安眼神波动了一下。“详细说一说。”
“儿臣以为,交由三司太过隆重,不如由原田大人自己陈述。若为轻则罚其俸禄,若为重则罢官免职让其回家。”
太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原田大人有没有罪,什么罪由他自己说,那这里面可操作性就大了。
一定会有人指点原田大人该如何说,如何做。
但是,京都府尹的位置,人必须换!
此事到此为止,不会再往下牵牵连。
让人不得不奇怪的是,或者准确的说是一种共识。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过原田大人是无罪,言论中或多或少都偏向于原田大人有罪论。
原田大人这根导火线,除了引火再无他用。
朱文宝舒了一口气,老大终于听了自己的意见。
二皇子朱文志则是嘟囔了一句。
“便宜老大了。”
“老二,我可听着呢。既然便宜了老大,那你为何还要让户部尚书去,勾连京都府尹。”
“你可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小九你可别胡说,什么叫做勾连,勾连二字可不是这么用的。还有,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是我让户部去的。”
“切,懒不理你。”这一点同样也是朱文宝想不明白的,好端端的老二为何要布局京都府尹。
“好!”
“既然太子建议不大费周章。”说着猪途安的龙眸死死盯向了跪地原田。“原田!”
莫名的压力,让原田身子忍不住的打摆。
“回家去吧,回家上一份儿折子。好好想,好好写。”
“臣。领旨谢恩!”
这一刻。
原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倍。
佝偻的身躯。
黯淡无光的从大殿中离去。
萧索的背影。
让一些心本就是软的官员不忍直视。
更多的人则是心中喜悦,那是京都府尹,虽然皇上还没做出安排,但是机会很大。
比如三公之一的李飘摇,他对着童真使了一个眼色。
童真便心领会神。
早朝到了这里,在狗不理的声音下宣布了结束。
回到御书房。
“砰!”
“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胆子。”
“他太子以为他的翅膀硬了,就敢和朕硬碰硬,逼迫朕。”
“皇上消消气儿,消消气儿。”狗不理迈着莲花步上前。“也许并非是太子的本意。”
“哼,你不用替太子解释。什么是并非他的本意,他太子若是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那他的太子别当了。”
“早就被勇儿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