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
二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双方都知道彼此已经疲惫不堪。
但是,二人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更加勇猛。
更加无畏!
“不错,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梅子林喘息。“虽然你的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信念和理想,虽然所做的一切我不认同。”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加尊重你。”梅子林闪过一招。“无论这场较量的结果如何,我都会把你当做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若是有机会咱们共饮三百杯杯。”
“你也不错,让我改观了对锦衣卫的看法。”暗卫二十一的话也多了。“比如在我的印象中,锦衣卫一直是一群冷酷无情贪婪无度、只知道奉命行事的杀手;比如在我印象中,锦衣卫一直是高高在上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东西。”
“但是,这次在与你的交手过程中,我发现锦衣卫也有可取之处,并不是这样的人,比如你比其他的锦衣卫强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
“虽然你也逃避不了盲目地执行命令。”
彼此在认同的同时,又不忘了互相损对方一句。
你用两个虽然我就回你三个比如,不肯吃亏。
“原来,暗卫也是牙尖嘴利之辈。”手中绣春刀争鸣,力劈而下。
“锦衣卫也不全是贪婪无度之所。”利剑巧如灵蛇,借力打力。
“看招。”
二人打斗激烈,可苦了断臂之人,他有心想逃,四周却聚集满了锦衣卫,对自己虎视眈眈。
他们的眼神中皆是鄙夷,嘲讽,更有甚者看向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
自己也曾是锦衣卫啊。
断臂之人不由仰天长叹,心中充满了懊恼和悔恨。
远处的打斗声多么讽刺的,他的目光逐渐迷茫而无助,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却又什么也找不到。
他知道的贪婪,让自己已经失去了很多,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权力的诱惑。
权力,这个看似迷人的东西,却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往日对话如同嘲讽回荡在耳边。
“贵老弟,不多,一千两,哎呀,别多想,这就是何家的小意思,小意思。。”
“贵老弟,走,今天何家安排。”
“哎呀放心吧,在这城里,谁敢不睁眼,惹何家,想死了我看他们。放心,放心,贵老弟牵连不到你。”
“上一次,虚惊一场,可贵老弟仗义,听说家里又添了新丁,这不何府上的份子钱,五千两可别嫌少,可千万别嫌少。”
“贵老弟,这是一万两,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小忙,小忙。”
“嘿嘿,不好意思啊,贵老弟。这次可能又要让你帮个小忙。放心,放心,这次真真的就是一个小忙。”
……
“一万两,杀个人。”
“去杀个人。”
他曾经也以锦衣卫为傲,可现在锦衣卫以他为耻。
以为拥有了锦衣卫的身份,以为有了权力,就可以拥有一切。
最终逐渐迷失自我,越陷越深,却成为了权利的奴隶。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断臂之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死亡。
场中梅子林和暗卫二十一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呼呼。
呼呼。
喘息声。
“还行不行?我可就要杀了那废物了。”
“这话还是问问你吧,锦衣卫想要保护的人,还没有人能嚣张的成功!”
“是吗?接招吧。”
砰。
砰。
又是一波激烈的战斗。
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人的身上已经留下了无数的伤口。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但是二人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依然不停地向着对方发起攻击。
最终。
二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已经拼尽了全力。
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凶狠,越来越致命,刀光剑影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小心了!”
“你也是!”
突然,锦衣卫梅子林的绣春刀突然加快了速度,如闪电般向着暗卫二十一刺去。
暗卫二十一侧身躲开,手中的利剑向着梅子林砍去。
两人的武器在空中相交,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刺啦!
梅子林的绣春刀被利剑荡开,暗卫二十一的长利却趁机向着梅子林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梅子林突然身形一闪,躲开了暗卫二十一的攻击。
同时,他手中的绣春刀向着暗卫二十一的胸膛刺去。
梅子林眼见对方不躲闪,不由提醒道。
“你要输了。”
“不会。”暗卫二十一嘴角含笑,右手的剑不知何时脱手而出。
目标正是梅子林身后的断臂之人。
梅子林心中大惊,瞬间明白了暗卫的意思。
此人竟然以命换命,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值得吗!值得吗!!
绣春刀终究刺破胸膛。
噗嗤。
利剑同时脱手,刺入断臂之人咽喉!
“咳咳……你留了手?”二十一歪着头,看着刺入胸膛的绣春刀,嘴角流血。“没想到,锦衣卫也有心软的一天。。”
“我也没想到我会留手。”梅子林面上没了笑容,心中却无比轻松,眼神同样落在了那流血的胸膛。“若有下次,可能你会死,可能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可不一定。”
“也对,刚才一招你明明可以躲过,却想以命换命,是我低估了你的决心。”梅子林不由出声又问了一遍。“值吗?”
暗卫二十一想也不想。“值!”
暗卫二十一又反问。“你值吗?”
“锦衣卫千户,梅子林。”
“暗卫,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