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在交谈,又有一名血手堂的人来神色紧张的紧急汇报。
“旗主不好了。”
“旗主不好了。”
二人心中一咯噔。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旗主,出大事了。”
“刚刚属下前往溟大人处传递消息,可推门见到,见到……”
“到底见到什么?赶快说。”
“属下本意通知溟大人,可,可见到溟大人和他四位属相尽皆被人砍下了头颅,悬挂于房梁之上。”
哪怕心中已有准备,可是听到噩耗二人还是忍不住心中大惊。
刚刚为首之人乃是血手堂旗主,正是三十六旗手之一的申旗主。
另一人大人,则是三散人之一的玄中散人。
申旗主直觉头皮发麻,头顶乌云笼罩,绝望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完了,完了。
自己是不是要陪葬!
刚刚还假装稳定的他,心神皆乱。
恍惚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玄中大人。
玄中散人消化良久,开口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此消息报告给堂主,同时传令下去,所有血手堂之人,在天河城之内布下天罗地网搜寻可疑之人。”
“是是,是!!”
明明是相同的命令,大径相同。
可换了一个人来说,血手堂的行动力更加迅速彻底。
申旗主咽了咽唾沫。“玄中大人会不会刚才的猜测错了,真是锦衣卫所为。”
申旗主想要个结论,好推着责任。
“因为,太他妈巧了,太他妈巧了,死亡的人不仅都是从南边儿撤下来的,而且还都参与过关于大明四皇子刺杀一事。”
不由又重复了一遍。
“这肯定就是锦衣卫的报复,他们是在用行动来警告咱们。”
玄中散人拧着眉正在逐步消化以及思索。
“不一定。”玄中散人摇摇头,他明白申旗主的意思,虽然不屑,但也理解。
可问题是,越是思索心中的想法越是混乱。“其一,他们刺杀的目的性太强了,都是从南边撤回来的人马是复仇?报复?还是挑拨?”
“这就有理由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刻意挑拨南北血手堂的关系?”
“从这个思路出发,草原部落的飞羽卫,以及至今未曾现身的狼神卫,都可以当做被怀疑的对象。”
“还有就是锦衣卫。锦衣卫的能力,你我身在血手堂之内自然清楚,可在天河城之内,如果说锦衣卫有能力刺杀半步大宗师,而且还不走漏消息,那咱们这个堂口就可以裁撤了。”
血手堂早在大明大军止步于猴儿山时,便开始对天河城里里外外挖地三尺,查了不止一遍,两遍。
他们不敢保证有没有彻底肃清锦衣卫,和大明江湖势力,但至少大明的力量在天河城,是相对薄弱的,是翻不起这么大的浪花的。
“谁有能力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一同将五六十号人,斩杀。”
经过玄中大人的分析,申旗主心情莫名,官大一级压死人,责任推不掉,那就找出真凶。
“若不是锦衣卫所为,这世间还有其他恐怖的力量吗?”
“会不会是锦衣卫隐藏下来的大宗师动的手?”
“申旗主,我明白你为何一直咬着锦衣卫不放,但是别忘了南北血手堂,南边血手堂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比北边强。”
“他们一直面对的是锦衣卫,甚至还要防备草原部落。所以你认为锦衣卫还有多余的力量,往天河北岸这边投放?锦衣卫是强,但锦衣卫力量也是有限的,否则四皇子的刺杀可不会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说其他强势的势力,还真有!”
“谁?”
“暗卫!”
“暗卫?”
“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堂主提过几次。”
越说,玄中混乱的思绪,趋于平稳,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一丝线索。
他来不及解释,他要亲自面见堂主。
与此同时。
青楼。
正在和财无羁和武煾露商谈,雅间的门被人急匆匆的打开了。
寒月牧瞧的仔细,来人是寒家旁支,此人他有印象。
“公子,族长喊你回去。”
寒月牧,没有推辞,反而举起酒杯示意。“族中有事儿,这杯酒是赔礼了。”
“赶紧去吧,若是不忙可以回来接着喝。”
“告辞。”
“告辞。”
下楼的空隙,那位寒家旁支在寒月牧的耳边嘀咕,将发生的事一一如实禀报。
寒月牧的脚不由的停顿了一下,也仅仅是这一下,他又淡定自若的下楼了。
楼上。
“喂,你说是什么事儿?”
“你若是好奇刚才为何不问他?”
“你不好奇?武煾露你敢说你不好奇!”
“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如何?我没问,也没问你。”
“……”
楼上二人的谈话,寒月牧笑自然不知道,但等他走到天楼门口时。
金碧辉煌的青楼和冷冷清清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寒月牧不由转头看向了一处雅间。
而朱文宝似乎知道他要转头一样,从容中带着微笑。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互不相让。
渐渐的。
寒月牧心中起了一丝寒意他被压制了。
深夜冷风吹过,背脊发凉。
寒月牧不由自主回过了头,走进了冷冷清清的街道,同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而这一系列的变化仅仅是眨眼间。
“主子,他是寒家的寒月牧,听闻在同辈中隐约占据榜首。”
“嗯,挺有意思的一人。”
寒家旁支府邸。
“族叔,消息千真万确。”寒月牧是在青楼被族里的人急急忙忙喊回来的。
“属实。”说话之人是寒家旁支的家主。一位儒雅随和的中年书生,哪怕是听闻血手堂的损失,依旧神色不改正站在书桌前。
寒雅嗣身着一袭长衫,相貌堂堂,举止优雅。面对寒月牧这位嫡长子依旧是目光温和而明亮,透露出一股深邃的智慧和内敛的力量。
说起话来他的笑容亲切而温暖,仿佛能包容一切。
此时他寒雅嗣手中握着一本书,书的封面已经磨破,但看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却视若珍宝。
将得到消息说给寒月牧后便又看起了书。
似乎是在给寒月牧思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