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章话未落音,药王庙大殿四周响起密集脚步声,几百教众围拢上来。“开原五虎来了三个,就凭你们三个便想杀本尊?未免太小看罗教了!”“刘招孙罪恶滔天,鞑齐残害天下苍生,今日便用你们三个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无辜百姓。”罗文章声音忽远忽近,宛若梦魔,飘荡在大殿四周。林宇举起火铳。轰!铳口喷出火舌的瞬间,所有烛火同时熄灭,三人陷入一片漆黑。山门被人关闭,三人连忙退出大殿。“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哈哈哈,你们三人罪恶之深,不在刘招孙之下!今日若想活命,便立即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插香入伙,加入罗教。”“本尊封你们为神教三长老····”李自成怒道:“长你姥姥!二锤子,瓜洲城百姓被你屠了多少,还有脸说天下苍生,老子待会儿送你见姥姥,滚出来····”借着天井洒下的皎洁月光,江流儿瞥见大殿深处兵刃反射出的寒光,连忙对李自成喊道:“老李,小心。”嗖!嗖!几支重箭攒射而来,李自成翻身躲闪,堪堪躲过几支射来的重箭,被一支破甲箭命中,箭头轻松穿透鱼鳞甲,撞入小腿。“谁射的?哪个不长眼的····”李自成痛的直冒冷汗,口中兀自咒骂不停。江流儿勐地将他扑倒,一支重箭贴着两人头顶飞过,消失在无尽黑暗中。林宇用庞大身躯挡住周围射来密集的箭雨。李自成拔出骑枪,罗教教主早已不知去向,铅弹击中一名弓手,直接将他脑袋轰掉一半。周围一片鬼哭狼嚎,被短铳击中的教徒,非死即伤。三只短铳一番乱射,大殿上狼藉一片,倒下一大片罗教教徒尸体。药王庙外,铳声乒乒乓乓响彻不绝,越发密集,估摸着是增援扬州的新兵杀来了。李自成咬住刀柄,让江流儿给他拔掉小腿上的箭羽。江流儿一手扶住翎毛,挥刀斩断箭支,取出匕首,浇了烧酒,沿着小腿伤口一刀剜下去。李自成牙齿撕咬刀柄,发出令人不安的卡察声,额头冒出细密汗珠。钻心的痛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啊!··”“没带麻药,你忍着点,还在箭头没有倒钩,只是带了块肉出来,老李,算你命大。”江流儿边说边将一支带有碎肉的箭头剜出来,又在伤口附近倒了些烧酒,用蜂蜜止住血,纱布草草包扎完毕。李自成咬着刀柄,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往下流,他只是哼了一声。江流儿在李自成拔箭的这会儿,罗教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鞑齐想让罗教死,就要拿鲜血来换。”“黑夜不再,永昼将至,尔等甘为鞑齐鹰犬爪牙,助纣为虐,替刘招孙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到临头还不悔悟!今日本尊便送你们下地狱!”埋伏四周的罗教教徒从大殿中杀出,无数把飞斧铁骨朵长刀呼啸而至,嘣嘣的弓弦震动声响彻不绝。三人退往院中一道照壁后面,头顶上飞斧箭支密集如雨,敲打着照壁,发出叮当脆响。“可惜了,听说这瓜州药王庙是宋朝建的,今儿个要让罗教给拆了。”江流儿不无惋惜道。李自成嘿然笑道:“不是让罗教拆,是咱们来拆。”两人还在絮叨,林宇纵身跳出照壁,大吼一声举起院中半人多高的香鼎,迎着强劲的重箭,奋力将大鼎扔向对面弓手。轰隆一声巨响,四百多斤重的大鼎被丢沙包似得扔出十几步远,重重砸在一群弓手中间。黑暗中传来噼里啪啦的骨骼断裂声,接着是惨烈的哭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卡察一声脆响,大殿柱子竟被砸断,房梁哗啦啦开始坍塌。周围烟尘弥漫,呛得三人剧烈咳嗽。瓜州药王庙年久失修,突遭钢铁巨兽用力一击,再也支撑不住,竟然坍塌了一半。砖石砸落,击中大殿上的钟罄,黑夜中发出雄浑的钟声。铛!铛!一群在药王庙栖息的蝙蝠被钟声惊起,扑打着翅膀掠过三人头顶。接着,四周归于沉寂。三人面面相觑,李自成不无遗憾道:“可惜不能活捉那妖女,让她砸成肉泥。”耳边响起密集的弓弦震动声,一群幸存的罗教教徒从废墟上站起,继续射箭。三人举起火铳还击,李自成不知从哪里掏出两颗木柄手雷,胡乱扔向大殿,两声剧烈爆炸,这次终于没人再起来射箭。林宇让李自成在院中警戒,自己带上江流儿往废墟那边走去,罗文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带回去给太上皇过目。“刚才她突然不见,想来大殿必有密道,细细寻找。”江流儿肋下也中了一箭,所幸入肉不深,只觉铠甲冰凉,想来也无大碍。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长刀,在废墟中四处翻找。林宇将坍塌的房梁都推到一边。药王庙外围的战斗早已结束,幸存的两个卫兵也进来找寻,卫兵刚见到林宇,便向他汇报说:“新兵团快上岸了,刚才我看见江面好多亮光,是咱们的暗语。”林宇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只要兵团登陆,与第五兵团合击,什么罗教漕军,都将灰飞烟灭。四人很快将坍塌的砖石木柱清理干净,药王神像在废墟中重见天日。“神灵庇佑,改日再来烧纸钱,保佑我们几人平安回家。”江流儿对着遍布灰尘的神像拜了一拜,还要上前给药王上香时,屁股被林宇踹了一下。林大个子指着摇摇欲坠的神像,大声对江流儿道:“它现在都自身难保,若不是我们,这会儿被砖石瓦砾压着不见天日,你还是拜你自己吧。”江流儿觉得这话有理,连忙起身。众人寻了好一会儿,只是找到一大群被打死的罗教教徒,却一直没找到罗文章尸体。“奇了怪了,莫非这妖女真会白日飞升,飞天遁地不成?”江流儿口中喃喃自语。林宇不顾身上插着的密集箭羽,扫视大殿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药王神像上。他轻轻咳嗽一声,捂住箭伤,对两名卫兵道:“搬开神像,”江流儿忧心忡忡,望着没入林宇铠甲的箭羽,脸色铁青。“老林,你被射中了几箭?”林宇昂起头,脸色已然开始变白。“被风吹到了,没事。”江流儿连忙挥刀,准备斩断露出半截的箭羽。“太深了,别砍。”林宇摆了摆手,庞大的身躯坐了下来,火把掩映下,他的身影仿佛变小了许多。“你去找罗文章,我歇一会儿。”“真没事?”“没事,我是副将,死不了。”这时神像那边有了新发现,江流儿点头道:“你先撑着,新兵马上就到,他们有救护兵。”说着他扶林宇坐在大殿上歇息。匆忙来到那神像旁边。卫兵还在用手敲打神像。“中间是空的,里面肯定有问题。”三人一起抱住那石凋,刚要用力,只听哗啦声响,神像底部发出类似燧发枪击锤撞击的响声,接着那石凋竟然自己移开。一个半人多高的入口出现在江流儿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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