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淑换位思考了下,要是苏玉禾是她姑娘,她得多心疼啊。
“怎么了娘?这样看着我?”
“没事儿。辛苦你了玉禾,以后江凛要是有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给你打他。”
苏玉禾把菜收拾好,发现叶云淑时不时盯着她看,还以为叶云淑看出来她隐瞒江凛的事情。
幸亏不是,苏玉禾笑了两声儿:“好的,娘。”
丁淮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看到门外有个人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儿。
他伸着懒腰,走出来,看到一老头在院子里晒东西。
这老头他有点儿影响,吃喜酒的时候见过。
因为苏玉禾的原因,丁淮看着老头扒拉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在簸箕上晒,心想那不会是药材吧?
他溜达出来:“老先生,你这是药材?”
石康元睨了眼他,点头,没说话。
丁淮对石康元不太熟悉,江凛也没跟他细说过,因为自己心里好奇,丁淮忍不住开口搭话:“您是中医?”
石康元这次没理他。
他知道这男人是苏玉禾带回来的,但是出于谨慎,他不打算跟他多说。
丁淮:“嫂子的医术是您教的吧?挺厉害的,扎一遍儿针就能把荨麻发作的奇痒缓解好了。”
石康元终于看他了,既然苏玉禾愿意让丁淮知道自己会医,说明丁淮可以信任。
况且,丁淮夸的是他的徒弟,他一脸自豪:“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而且,就一个简单的荨麻疹而已嘛,我徒弟更难的病都给人治过!”
丁淮会说好话,脸上又带着笑,在石康元心里的好感直线上升,比江凛那块臭石头好太多了!
瞧瞧人家开口都知道喊老先生,江凛直接老头,就是个乡野糙汉,粗俗的很!
看丁淮对他正在拨弄的药草实在感兴趣,石康元忍不住跟丁淮说话:“这个是牛蒡子,这个是金银花,都是治疗荨麻疹要用到的中药材……”、
丁淮默默听着:“这些药材都是哪里来的?”
“自己去山上挖的。”
还得去山上挖,这也太辛苦了,而且,想要什么药都能找得到吗?
找不到怎么办?
丁淮若有所思地点头,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但再去抓抓不到了。
苏玉禾用辣椒炒了一盘鸡肉,不算很辣,炒出来的鸡肉味道入足了,香得很。
猪肉炒大葱,豆角单独炒,小葱煎鸡蛋,蒸熟的秋茄子捣烂放调好的料汁一拌,看着就很诱人。
这茄子拿来拌饭都能炫三大碗!
饭桌摆的满满当当,丁淮有些不太好意思:“呀,做那么多菜,麻烦伯母和嫂子了,随便整俩菜就行了,折腾那么多干啥呢。”
“客气啥,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啊。”苏玉禾让他们坐下吃饭,连着那位司机也叫过来。
男人清楚自己的身份,主子没发话,他怎么可以上桌呢。
丁淮挥手:“坐下吃呗。”
男人这才坐下。
叶云淑已经把饭盛过来了,一手端着一碗摞出小饭堆的米饭,往丁淮他们面前一搁:“快吃吧,玉禾手艺很好。炒的菜特别好吃。”
丁淮笑呵呵:“已经闻到香味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以为只是场面话,直到鸡肉进了嘴里,才知道叶云淑不是瞎说的。
他一连吃了好几块鸡肉,又吃猪肉,那猪肉一点儿猪味都没有!
他连连啧奇:“嫂子,你这手艺比松滨饭店还要好呢。”
苏玉禾抿嘴笑:“哪里比得上,你就是会说好听话哄人。”
“是真的好吃。”
苏玉禾和叶云淑相视一笑,对丁淮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丁淮真没客气,吃了两大碗米饭,他那手下吃了三碗呢。
身体力行地给苏玉禾捧场。
吃过了饭,丁淮就要走了,毕竟他过来是真的有事情要做。
苏玉禾点点头,把人送出门去。
回来准备收拾碗筷,叶云淑打发她去休息:“一路坐车颠簸多辛苦,又做了一顿饭,看你脸色有些不好,回屋歇着去吧。”
苏玉禾困意席卷,一直忍不住打哈欠,既然叶云淑都这么说,她索性回屋歇着去了。
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去收拾人,不是吗?
苏玉禾冲了个温水澡,换了身宽松衣服,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往炕上一躺,没两分钟就睡沉了。
再次醒来,苏玉禾听着外面蟋蟋蟀蟀的声音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两声鸡叫入耳。
她摸手表过来看了下,差不多下午五点了。
过不久地里上工的人就要下工了。
苏玉禾一觉睡的精神倍好,起来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去找顾南山。
家里只有老太太在屋檐下,拿着蒲扇吹风,看到苏玉禾,招手让她过来。
苏玉禾走过去,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给老太太捏腿:“怎么了?祖母。”
老太太停下蒲扇,手搁在膝盖上,脸色严肃地看着苏玉禾:“你老实说,凛哥儿是不是出事儿了?”
苏玉禾扯唇:“祖母,您怎么这样问?”
老太太眼皮敛了下:“你就别瞒我了,老婆子我活了那么多年,一点眼色还是有的,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前两天苏玉禾匆匆忙忙回来拿了东西就走,要是真是只是办普通的事儿,江凛肯定也会回来说一声儿。
现在连个信儿都没有,大概是江凛本人出了事儿。
但老太太也不是很担心,看苏玉禾还有心思招待丁淮,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既然被看穿了,苏玉禾便没再继续藏着,把事情删删减减说了下,掩去了炸药山体崩塌那些危险的。
只说江凛从山坡滚下,手臂骨折在医院治疗。
饶是苏玉禾已经尽量往轻了说了,老太太听到手臂折了还是激动了些,握紧蒲扇把手,呼吸都急了些:“折了?这么严重!我的乖孙哟,受难了。”
苏玉禾有些庆幸没把江凛肚子开刀的事儿说出来,因为手臂骨折起码要养好几个月,过十多天回家来,也藏不住,干脆说了。
只是苏玉禾没料到祖母会这么难受,她心酸地叫了声祖母:“骨头已经接好了,等以后养好了,手还是正常的,只要不使用大劲儿就没问题。”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事儿先别告诉小云,不然她得天天哭。”
“我知道的祖母,”苏玉禾站起来,“我先去公社找支书说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