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从天降
作者:罗盛琳   城边边最新章节     
    夜已降临,彭亮和向望笑一路说着话,往王绍箫家走去。在他家坪场外,彭亮唤道:
    “绍箫,绍箫,”
    王母应声走出,见到他们,唤他俩进屋,一面说:
    “彭师傅,你俩今天有空,来找绍箫。”
    “阿姨,和绍箫讲好的,无事,今晚我们来找他下棋。”
    他们进了堂屋,王母拿来椅子,递给彭亮说: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又开心,我喜欢。我屋绍箫,一个人在家够闷的,做完家务,无事了,抱着书本,都快成了书呆子。”向望笑问道:
    “阿姨,绍箫经常帮你做家务?”
    “不是经常,是每天都如此。他不要我动手,能做的,他都包了。”向望笑说:
    “噢,绍箫是个大孝子。”
    “年轻人,你说得没错,从前,我绍箫也喜欢交朋结友,身边一群群地跟着。现在,他对书用心了。见你们来,我心里高兴,光顾和你们说话,绍箫,他去给上坎陈婶家捉猪去了。她家猪打脱了栏,喊绍箫去帮忙。你们等等,我到上面去看看。”
    彭亮见王母走出,他看着堂屋的摆设井井有条,擦抹地一尘不染。虽然,没有什么家具,看上去干净、舒适。他对向望笑说:
    “望笑,看到这一家人,我想人生在世,奢求什么?自自在在过日子很满足了。像王绍箫现在过得简单普通,从没有听他牢骚过。和我们在一起,谈过去,谈现在,谈未来,笑笑闹闹的,有说不完的话。”
    彭亮微笑着,对望笑看来,他点着头,没有说话。
    “彭亮,望笑,”王绍箫进屋,抱歉地说:“让你们久等了。”
    堂屋里,王绍箫给他俩倒上一杯茶,他拿着马灯,带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彭亮见到王绍箫的房里像个书房;最明显的是书桌上,摆有一排书,像个微型书架,纸呀笔的,都摆在上面。书桌左边的壁上贴一张写有“天长日久”四个毛笔字。下笔潇洒,有劲。向望笑问道:
    “绍箫,那几个毛笔字写得好看。是你写的?”
    “你 不敢相信?”王绍箫答着他,一边在床底下取象棋。向望笑在夸着他。这时彭亮说:
    “连我们不沾墨水的人都看上了,漂亮,漂亮。绍箫,你口口声声说你,如何如何地想姑娘家,我看你是在笑我们这些粗心、不讲究的人。”
    “谁说的?”王绍箫拍着象棋盒上的灰说,
    “现在常古城从南门口走到北泉,全城的人穿同样款式同样的颜色,你身上的土织布衣,比谁都穿的干净、整齐。在外地眼里,看你几时都是像穿新衣。你房间,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像我;床上的被子,从不折叠,说是像狗窝,那确是。要是哪个姑娘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窝囊惯了,哪管那么多。”王绍箫对彭亮看着,他笑了。彭亮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在手里掂了掂说:“从你那里,我看到你有一种知识味,言谈举止与我们不同,处处彬彬有礼。我早已从你那里看出来了。这么厚一本书,你也有心思把它看完。”
    “说它厚,在我看的过程中,我还舍不得看完。
    经常看到夜深了,才想到要睡觉。有时,问自己,怎么看完了?书中的内容,很吸引人。”
    “怪不得,你很少出门,你既喜欢书又要想姑娘,我们是同类,你当然想不到我们。”
    彭亮的玩笑话,把他们都惹笑了。
    他们出了房里,从堂屋四方桌子上拿了马灯,在坪场上摆张小桌子,彭亮要向望笑先来一盘,向望笑也不推让,坐在了王绍箫的对面。月光下,他们动起了象棋 。
    彭亮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如何动棋,边问起了他的母亲。王绍箫说:
    “我娘到刘姨家去串门。从莲花洞村回来,说媒不成,刘姨的丈夫还取笑了她,两口子人都好。他们担心我想不通,孤儿寡母的,常来我屋安慰我。真是好邻居。”彭亮说:
    “你娘,她也很乐观的,看上去还那么健康,贵态。”
    “经历了一场风霜雪雨,见识多了,她完全变了。”
    这阵,王绍箫看着象棋说,彭亮对他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
    “我有些弄不懂常古城的人了,像周玉菡,年纪轻轻的,虽然已婚,身边无儿无女,她完全可以再婚。一个单身女人的日子,要比一个男人困难的多。杨湘琴同样痴,等田家坳的,等了这几年,却是一封让她悲痛又绝望的信。听说,有人上门做媒,她都拒绝了。”
    彭亮不可理解地摇着头。王绍箫举棋的手,停住了,对他看了一眼,想了想说:
    “若说和她们有缘,偏会阴差阳错。婚姻这事,谁说得个清和明?她们都是些比男人性格还强硬的女子,弄得人这心里只有佩服,不能有别的意思 。也让人只有惋惜。”
    王绍箫说会,“唉”地一声,摆着头。这时,彭亮看着进坪场的路口,他觉得王绍箫这声吁叹,不但是在叹别人,同时也是彼此内心压抑的发泄。他再看着王绍箫说:
    “你是不是还在后悔,没有娶到她们其中的一个?”向望笑对王绍箫看着笑了,说:
    “绍箫可能有那个意思。”王绍箫对他看一眼,笑了笑说:
    “从前,是帝王的女儿,我都敢追。彭亮,我现在和你不同,你有门好手艺,在任何时候都吃香。机遇处处都在,彭亮,你心里也有个她吗?”这时,彭亮的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说:
    “你猜?”
    “干吗叫我猜,你这个人。”他嘿嘿地笑着。见到彭亮脸上闪现着激动的样子,王少箫继续说:“真要我猜,是周玉菡?”他俩同时摇着头,彭亮说:
    “你莫乱说。”王绍箫笑道:
    “杨湘琴?”王绍箫看着彭亮,见他再摇头说:“李雪春?”向望笑有些吃惊地对彭亮看去。
    这回,彭亮听见了‘李雪春’三个字,笑眯眯地看着他,王绍箫说:
    “我猜对了?”
    “我没有回答你。”
    “你把她藏着干嘛?不会是李雪春吧?”
    “你乱说,她订婚了,对象还是志愿军。”
    “这我晓得。但是,人偏有这些烦恼烦心事,偏偏你也看上了她。你说 ,我讲得正确不正确?”
    “好像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是,你还是在猜。”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是在自烦自。”说着,王绍箫伸直腰,对天大喊一声:“人啊,痛苦啊!”他们笑起,彭亮说:
    “让你发泄一下也好,告诉你,我没有,没有,怎么回答你们?”
    这阵,他们不做声,只有象棋放下去的声音。王绍箫不愿寂寞的人,他对望笑说;
    “向望笑,你心里也没有一个她?”望笑嘿嘿笑道:
    “你可能想向朝花,想得不能自拔了,今晚,全说姑娘家。我住茅屋的人,我哪敢想谁谁谁?人家肯跟我来,我才有婆娘。其实,哪个不想屋里有个长头发,跟自己逗眉弄眼,在自己眼前进进出出。我没有钱,不要漂亮的,我怕养不起。”他们低着头,悄悄笑起。王绍箫笑道:
    “男人都不愿当黄花儿,彭亮,我说得对吗?”彭亮还在笑,他说:
    “望笑,你那话,让我笑得停不下来。”彭亮说后,他们又笑了起来。
    他们正在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坪场的路口喊道:
    “绍箫,”王绍箫本能地“啊”地一声。这声音多熟悉,这些天来,哪一天都萦回耳际,哪一天都盼望着她,想着她,是她;是朝花。彭亮见他傻在那儿,推了他一把,说:
    “人家在喊你,”王绍箫转身,喊道:
    “朝花!”
    “绍箫,是我,”
    “朝花,”
    王绍箫跑过去。这时才看清,朝花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有舅母和朝花一起来了。向朝花背有一床被窝。他将背篓和被窝一起抱在怀里,又“啊”地一声说:“朝花,你,你走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不欢迎?”向朝花揩着汗,旁边的舅母笑了起来,王绍箫激动地说:
    “不,不是,我想不到,我怎么也想不到!彭亮,望笑,我,我有 婆娘了,我有婆娘了!我有婆娘了!”
    最后一句,他对着头顶上的月亮呼喊起来。坪场上的人,见到他高兴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
    彭亮和望笑在收象棋,见到王绍箫从堂屋走出,跑去了路边,接着,刘姨两口子和一个妇人走来,王母边走边说:
    “朝花来了,朝花进屋了?”
    大家相见,皆大欢喜。
    王绍箫让朝花来坪场的桌子边坐下。彭亮和望笑准备离开,王绍箫不让他俩走,说:
    “莫忙,需要你们做什么,你们还得帮忙。”彭亮说:
    “噢,你一眨眼,跟着和单身汉再见了,男人这时是最光彩的。”王绍箫看着朝花哈哈大笑。道:
    “行,行,你现在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美的。说我此时心里乐开了花,一点不假。你们知道,从这阵起,今晚,注定是个神奇的夜晚。不放鞭炮,已喜从天降。彭亮望笑,你们摇身一变,是客人了。我摇身一变,是向朝花的丈夫,男人了。他们同时大笑。王绍箫感叹道:”我王绍箫的人生里,也有这样惊喜惊奇的时刻。”
    “绍箫,那是你长得有一双慧眼,下辈子我在出世前,把五官长满长足智慧,才能撞到这么好的运气。”
    向朝花听到彭亮的话,抬着头,双手把脸捧起在笑,一边对彭亮看去,要好省记住这个人似的。王绍箫说:
    “这时候,怎么不令人激动、高兴?刚才,我人虽然在下棋,心里想着一个人,就是她,嘿嘿。”他莫了一下朝花的头说,“谁知道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我面前来了。”
    王绍箫说着,蹲在了朝花身边,轻轻拿起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掌里。望着她,发自内心地笑着。然后,看着她的手,再看着她说:
    “这段时间,我的心,在为你害病。心情硬是开朗不起来。你来了,一切药到病除。好的比任何人都健康。欢喜地想流泪了。”彭亮赶忙说:
    “世上有个向朝花,王绍箫终于有个家。”说后,对着朝花喊一声:“绍箫婆娘。”这时,他们大笑起来。彭亮再说:”朝花,我想问一句,怎么从你屋来常古城的?“王绍箫接上话道:
    “朝花,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来我家的?”向朝花说:
    ”你回了常古城,我想来想去不是个味,不忍心看着你失望地离开。心里想,我跟定了你。我爹不答应,我不由他。在家里和我爹吵了一架。我爹说了许多对我好,心疼我的话。但是,我想不通,我爹也想不通。说嫁给别家他答应,嫁给你这种成份的人,他不答应。他去乡政府开会,我心一横,邀起你舅娘,我们来了常古城。”王绍箫还握着向朝花的手,心里感慨许多,痴痴地看着她。
    “绍箫,”彭亮这一声,王绍箫抬起头响亮地应道:
    “哎,”彭亮捂嘴笑起说:
    “在想什么?你眼睛一眨,当新郎官了。喜庆上了门,要喜庆一下,望笑,你说,是不是?”向望笑点着头说:
    “那是。”王绍箫笑道:
    “夜了,如何喜庆?你们怎么安排,我怎么做。今夜,我是新郎官,我听你们的。”向望笑说:
    “月亮堂堂的,让绍箫背新娘。绕坪场一圈。”彭亮立即拍手道;
    “望笑,出这个节目好,绍箫,你是新郎官,你再出个节目。”
    “丢手绢,要么抓小鸡?”刚说出,绍箫“不、不、不”地大笑着。彭亮提出条件道:
    “越好笑越好,大闹大笑的越有趣。抓小鸡,那是儿童玩的。”王绍箫说:
    “彭亮,你出节目,今晚,我们闹出个喜庆来。”彭亮说:
    “你和朝花跳舞。”
    “那不行,朝花一路很累了。我们不会跳舞,打老虎还行。”他们笑起,彭亮说:
    “我们三个男的跳舞,想哪门跳哪门跳。”王绍箫说:
    “这个,保留在那里,再想想。”马上王绍箫说,“我有节目了。我出的节目叫“抓人”。”
    他跑去堂屋,喊来了陈婶和刘姨,唤她俩和朝花一起坐在桌子边,向望笑说:
    “人再多点才好。”王绍箫抬头看见月亮悬在夜空里,忽然笑道:
    ”你们看,月亮里有人。“彭亮、望笑同时说:
    “吴刚,嫦娥,”这时,他们都欢喜起来。望笑抬头说:
    “星星也有人,”他们同时说出:
    “牛郎,织女,”王绍箫说:
    “请仙和我们同喜同乐,好,好。”向朝花呵呵笑道:
    “你们把仙都请下凡了,绍箫,这坪场成了仙堂。我好高兴,我不累。”王绍箫对她看着,然后,抬头朝天庄严地说:
    “感谢天送喜庆给我王绍箫。”说着,对天三拜。之后,对他身边的人说,“今晚,你们见证了我王绍箫喜从天降。请接受我三拜。”说后,王绍箫对他们三拜。再对坪场说:“我王绍箫坐在了简陋的木屋里,朝花今晚进屋,我有了家有了婆娘。喜从天降。”说着,他再三拜。
    王绍箫说:“现在我来安排“抓人”节目:
    “你们三个女的,是观众又是参与者。你们一只手里拿一个象棋,等下举起拍打,当鼓乐声。我们三个男的,跳狗猫鸡打架舞。我们男的在坪场跑圈圈,女的拿象棋拍打,一边喊“吴刚”,我们男的;必须回答”织女”,回答“嫦娥”是错误。喊“织女”;要回答“吴刚”,回答“牛郎”是错误。三个女的一起喊,回答错误要惩罚,跳哪个动物自己选。好,开始!”彭亮为了提起大家的热情,喊道:
    “第一个节目,新郎官背新娘子。”
    王绍箫扶起朝花,毫不犹豫地背起她,绕坪场一圈。彭亮、望笑“噢,噢”地在起吼。彭亮见王绍箫背朝花坐在桌边,朝花笑得扑在了桌上,他宣布道:第二个节目‘抓人。’象棋拍打起来。“最后一句拖着长,高声喊出。
    “啪,啪,啪”桌边敲打声响起,三个男的在坪场上跑起了圈圈。三个女的喊道:“嫦娥,”三个男的大声答道:“牛郎,”但是,向望笑先说出“吴,”才马上改口喊出“牛郎”。这下,向望笑被罚。他说:
    “今晚,我家门朝花让绍箫喜从天降,我凑热闹,跳一个公狗打架舞。”接着,他学起公狗被咬的痛苦的喊叫“哎,哎哎哎,”地说 :“李家那母狗是他自己找我的,我老老实实的,哪一个母狗,我都不敢惹,我怕,我怕母狗。他做着妖里妖气的动作,看得人笑欢了。他说:“你找我来干什么?,我是找王家公狗去玩,不是找你喜欢的李家那个母狗。我骗你?我没有骗你,你不相信?哪个骗你是狗,我,我们本来是狗嘛。你别跑,,你打了我一餐,脚也咬伤了,脸也抓烂了,本来我长得也不错嘛。”他学着女人尖声尖气做作。再说,“ 等见到你喜欢的那个母狗,我告诉她,看她还喜不喜欢你。哎,哎,哎,你又要打架,我不和你打,我不和你打。他说着,“派”地一声,吐口水在手里,舞蹈似的在脸上抹来抹去。桌子边的笑嗨了。
    王绍箫喊一声“上场,”三个男的跑起了圈圈,三个女的,把象棋拍地“叭叭”响。三个女的说出“牛郎,”
    男的在答“嫦娥”,彭亮答“吴刚”。见到大家都笑了,他才知道自己答错。现在,由彭亮表演。彭亮说:
    “我喜欢猫,我演公猫打架。”
    彭亮做着两公猫对峙动作,他头偏起,边退边说:
    “你是从哪里来的公猫,‘嘛呜,嘛呜’喊得好凶恶。这是我的地盘。你抓我,我躲开,我快躲。什么?你嫉妒我好看。你看,我身上的猫毛,我的长相,是 人见人夸。张家的母猫好喜欢我,怎么,你要抓我脸?我不让你抓,抓有疤了,张家母猫不喜欢我了。什么,你喜欢张家母猫?你要和我打。你要打赢我,打,打。你看我一爪打不打跑你,你看我一爪打不打跑你。”
    彭亮做着妖里怪气的动作,扭腰扭屁股,做出妩媚的逗相。
    大家被彭亮不是在打架,是在骚扰的取闹,笑得喘不过气来。
    一阵象棋拍打声响起,三个男的打起圈圈。三个女的立即喊道:“织女”,三个男的答道:“吴刚”。
    王绍箫先答“牛郎”,再跟着大家答“吴刚”。这回,王绍箫被罚。他说:
    “我被笑晕了。”
    他见到自己被罚,向朝花笑得特别起劲,一边在说:
    “王绍箫,快说,你演什么?”王绍箫笑道:
    “我演公鸡打架。”这时,彭亮喊道:
    “和新娘子一起演。”向望笑也跟着起吼:
    “和新娘子一起演。”大家又笑开了。
    王绍箫跑来朝花身边,牵起她,再跑进坪场说:
    “今晚,朝花让我喜从天降,今晚不是婚礼的婚礼,虽然,没有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但是,今晚,我和朝花的婚礼,是超级 的隆重,超级的皆大欢喜。谢谢我的两位朋友,谢谢我的左邻右舍,谢谢我的亲戚。鸡公打架舞开始。”
    王绍箫伸开双手,一只手牵着朝花,柔美地在舞动,对她一笑,离开朝花,在坪场上转圈说:
    “呀,你那只公鸡是什么动作,什么,要和我打架?你好省看看我,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公鸡,看你那样子要啄我,你那鸡头都要爆炸了。你看我的羽毛多漂亮,你啄我一根羽毛,我都不美了。我不漂亮了,她会不要我的,我要美,我要迷住你。”王绍箫怪模怪样,手伸得长,扭动的身姿舞蹈翩翩又滑稽,在朝花周围像扇翅膀那样起舞,做着逗人的样子,朝花笑的将脸捂住。王绍箫说:“你是哪家的公鸡,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什么,你也喜欢她?”王绍箫嘻嘻哈哈地看着朝花,朝花从手指缝里看他,又偏头笑一边去了。王绍箫说:“那好,为了她,今天,我就和你打一架,伸出我的利爪,爆炸我的鸡头。”
    王绍箫像踩着海绵那样地走着,手在张牙舞爪,头偏向朝花做着讨好的媚样。朝花哈哈笑着,再扑向王绍箫。此时,王绍箫抬起头,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