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多宝挠了挠后脑勺,“他原本跟我一起在院子里的,后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少爷,要不我去找找?”
申琰道:“你去屋外看看。”
多宝应了一声,转身忙往外走。
刚出了堂屋,众人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多宝的声音。
“哎呀你做什么去了?少爷正找你呢!”
随后便见多金迈步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没注意脚下,进门时竟然被绊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
任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申家的这个小厮,等他稳住身形后,似乎是发觉了什么,她眼眸不觉微微眯了眯。
而多金此刻才发现,堂屋里还有任芸母子俩在,当即一愣。
想到自己方才的失礼被这二人瞧见了,他不觉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愤。
“少爷……您找我?可是有何吩咐?”多金垂首朝申琰道。
“也没什么……”申琰目光落在多金身上,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之意,“就是想问问你,方才有没有看见有人上门来?或者在附近看到什么生人?”
多金脸色微微僵了僵,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忙回道:“少爷,我并未瞧见什么生人,也、也没看见有人上门来。”
申琰默了默,随后缓缓开口道:“那便好,你退下吧。”
多金当即躬身退下,留下满屋的沉默。
林善举蹙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任芸拿起茶杯,淡然地喝了一口茶,又无声地扫了申琰一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个叫多金的小厮并没有说实话。而看申琰沉默的模样,心里应该也是有数的。
这毕竟是申家的下人,如何处理是他们内部的事,任芸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喝了几口茶后,便起身带着林善举告辞了。
申琰将母子二人送到院门外。
临走前,林善举望着申琰,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申琰,你该好好管教下人了……”
申琰微垂着眼眸,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林善举一直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娘,那个多金,为何要撒谎呢?”林善举满脸都是想不通。
见到那个陶春水了就直说啊,这有啥好隐瞒的?
任芸淡淡道:“或许是有什么事让他开不了口。”
林善举微微一愣:“能有什么事?”
任芸垂下眼眸,不觉想到她方才在多金衣襟上看见的那一小抹类似口脂印的痕迹,眉头不觉蹙了蹙。
那印痕的颜色,似乎跟陶春水嘴上涂抹的口脂颜色差不离……
说实话,任芸觉着自己或许是太多心了。
毕竟那个多金瞧着也才十六七岁的模样,而陶春水估摸着也有二十六七了,这相差十岁,应该……不至于搅和在一起吧?
但一想到陶春水的身份,任芸又不觉有些头大。干这行的,好像也并不分老幼啊……
而此刻面对林善举的询问,任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了。
说到底这只是自己的怀疑,而且那衣襟上是不是口脂印还不能确定呢,万一人家只是蹭到了什么颜料……
秉承着对旁人声誉负责的态度,任芸只得无奈道:“不管是何事,用不着太担心,申琰应该能处理好的。”
林善举闻言,却重重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唉!申琰那个好脾气,就怕他又心软不计较了。”
“计不计较那毕竟都人家自己的事,你这个做朋友的,可以适当提醒他,莫要僭越了。”
“我晓得的娘,往后我提醒他多留神,至于怎么处理,还是看他自己吧……”
母子俩一边聊一边往家走,林善举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任芸道:“对了娘,林小薏那丫头怎么想起来给申琰缝补衣裳的?莫不是……”
说到这里,林善举八卦地一笑:“这丫头瞧上人家了?”
“自己的堂妹,你也乱嚼舌根?”任芸睨了他一眼,“缝补衣裳的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不准往外说。”
林善举讪讪地抓了抓脑袋:“这种事我哪能往外说?我这不是就是纯属好奇,私下里问问您嘛……”
“没那回事,小薏也就是一时好心罢了。这事儿你可别再跟小薏提,仔细挨她的骂!”
“不提不提,再也不提了,我保证谁也不告诉!”
这边任芸为林小薏做了澄清,却殊不知,因着同一件事,林小薏正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