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者仰望天空。
    他高举右臂，将手掌摊开，“天道，联手吧！”
    天道并未回应。
    老者依旧不死心，“天道，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他连天元大道都灭了，下一个就是你！”
    天道终于回应。
    冷冷的声音从九天之上传来，“不可能！”
    “有何不可？”
    老者说道，“他在斩灭大道，你是三千大道之一，逃不掉的。”
    天道沉默。
    “想打？”
    “可以啊！”
    张不凡仰天一笑，以剑指直指苍穹。
    轰隆！
    天地传来一阵巨响，无数剑光四射，整个玄元大陆都为之震颤起来，这一刻仿佛末日降临。
    “你在撼动我的天地制衡？”
    天道语气显得愤怒而惊讶。
    如果说秩序是遵循天理，法则便是亿万万苍生意志所化。
    先有秩序，后有法则。
    秩序有高低之分，法则也有。
    众生意志凝聚越强的法则，级别越高。
    天地平衡无疑是至高法则之一。
    不同于天元大道的法则，天道代表一界。
    法则源自一界众生意志所化。
    非一般大道的制衡所能比。
    张不凡此时撼动天地制衡，无异于是在和一界众生意志所抗衡。
    撼动不了，也就算了。
    但若是张不凡成功了，这意味着他将不再受到任何法则的制衡，他将超脱法则，成为法则之外的存在。
    天道已经有了杀意。
    太危险了！
    现在的张不凡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虽说天道亲眼看到一方大道被斩灭，但天元大道只能算是三千大道的末流，比世间万道要强，但和他相比还有不小差距。
    在这之前，张不凡折腾的再凶，也不过是个强壮点的蚂蚁而已。
    可现在，这个蚂蚁竟然要撼动自己的力量！
    狂妄！
    轰隆隆！
    张不凡不断用先天剑气轰击。
    然而天元大道的制衡太强了，那是亿万万苍生意志所化，所有众生所望。
    天地平和。
    这四字法则拥有至高力量，纵使只是下界天道，其法则威力足以碾压下界一切。
    老者笑了起来，“哈哈哈！”
    “张不凡，你就别白费功夫了，这可是天道，你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天道的法则。”
    法则是秩序的一种演化，此刻眼前这不可一世的家伙连法则都撼动不了，天道是何其强大？
    老者知道，只要说服天道出手，这个少年必死无疑。
    不对，已经不用他说服了。
    天道已经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惹恼，只需要一道天雷降下，就足以要了这个家伙的命。
    老者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近乎癫狂，此刻的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张不凡不为所动，他继续以先天剑气轰击天地制衡。
    剑气交错纵横，威力惊人。
    但天地制衡牢不可摧，仿佛一座坚实的牢笼。
    突然，一道紫灰色的剑气出现。
    咔嚓！
    天地间仿佛有什么碎裂一般。
    紧接着无数紫灰色剑气四面散开。
    融合了两座大道力量的先天剑气！
    咔嚓！
    仿佛镜子碎裂的声音不断自天地间响起，天地仿佛碎了。
    “不可能！”
    老者瞪大双眼，他惊呼，“你竟然打碎了法则？”
    九天之上，天道的声音充满了诧异。
    “你之前故意在用法则磨炼自己的先天剑气？你这小子……”
    天道终于醒悟，但已经为时已晚。
    若早看出这一点，他绝对不会让张不凡如愿以偿，他绝对绝对会在其尝试磨炼两种大道力量融合剑气之中的时候，就将其打断！
    制衡破碎，张不凡已经威胁到了天道的权威。
    “天道，还在等什么，你我联手，灭杀此子！”
    老者高呼，“我虽然不是应道者，但可以召唤出万千大道，大道强强联手，将其灭杀！”
    “灭杀此子我一人足矣。”
    天道冷冷说道，“不过……”
    感受张不凡身上气息越来越强，天道话说到一半却是迟疑了起来。
    “算了，还是选择稳妥一点，一起联手吧！”
    “你来召唤大道，放心，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你死！”
    九天之上，一道威势惊人的气息从天而降，将老者直接罩住。
    老者大喜。
    他的目的达到了！
    有天道庇护，自己小命得以保全！
    虽然他背后也有一方大道，但自己并非应道者，而是机缘巧合之下，与一方万千大道缔结了契约。
    所以万千大道并不能作为他的依仗。
    但此刻不同。
    万千大道威胁不到张不凡，但如果加上天道呢？
    想到这，老者盘膝而坐，手中捏起指诀开始召唤大道。
    张不凡并未阻止，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老者。
    他并非不能，而是不想。
    天道虽强，但还不够给自己带来濒死压力。
    若是再加一方大道呢？
    少年想试试。
    等待老者出手的过程中，天道对张不凡说道，“我不知道你自信的来源是什么。”
    “如果是轮回道和天元道的力量，那你就错了。”
    张不凡笑道，“错？”
    “大道力量包含无穷秩序，你想要彻底融合需要花费无数岁月，短时间内你所能得到的力量，并不足以与我抗衡。”
    “我并非怕你，而只是不想你跑了而已。”
    天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话音落下。
    整片天地陷入诡异的变幻中，张不凡方圆十里的天地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水球包裹。
    灰白黑三色混杂的诡异流体在天地流动，流体之外，是漆黑的虚空。
    天道愤怒了。
    金罩之中，千颜三人面面相觑，她们完全惊呆了。
    “千颜姐姐，你见多识广，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程莺拉着千颜的胳膊问道。
    “我不知道啊！”
    千颜眨着眼睛，眼里满是恐惧，“我虽然有点‘见识’，但这个我恰巧没见识过。”
    一时间，三人忧心忡忡的看向张不凡。
    “张公子不会有事吧……”程莺忧虑的说道。
    “不好说。”
    “大道联手，我还从未听闻过这种事情。”
    千颜摇头。
    望着那负手而立的少年，三人心中却蒙上一层阴霾。
    此时。
    老者一声长啸，他猛然睁开眼睛，“出现吧！”
    下一刻，老者身后一道巨大的冰蓝色大道化身缓缓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