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遍地,尽管没有了丝毫的血腥,但风羲依旧感受到了其中的惨烈。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战场的中心,那里有着唯一一具存在血肉的尸体,正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沐王爷。
风羲看着对方狰狞的面孔,轻声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他的胸膛,感受其体内的情况。
“嗡!”
圣元涌动,风羲可以清晰的感应到沐王爷体内的伤势,骨骼筋脉多数断裂,五脏六腑也是充满了碎痕,可这并不是他的死因。
随着圣元涌入对方的眉心,风羲才真正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识海破碎!”
风羲喃喃自语,对于沐王爷的死因他已经查探清楚,最起码从表面上看就是如此,但此时的他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这好像不是白莲教的手笔,吞噬血肉!”
风羲凌空漫步,将所有的尸骨全都汇集到一起,在中心挖了一个大坑埋进其中。
在这个过程中他仔细的感应了一下这些尸骨的情况,尸骨上的血肉一丝不剩,仿佛是已经死了几百年一样。
但奇怪的是骨骼却没有太多的损坏。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风羲站在立好的坟前良久,最终语气坚定的说了这句话,随后他一挥手,将沐王爷的尸体收入了小世界中。
无论如何,沐王爷也是大明的皇亲国戚,忠心耿耿,最主要的是对方肉身还是完整的。
看着空荡荡的战场,风羲深吸一口气,朝着天空缓缓吐出。
“轰!”
无形的气流涌上天空,化为八道绚丽的光彩,将上方的杀气和煞气瞬间冲散,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这片曾经充满血腥的土地上。
风羲扭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丛林,这个地方他很是熟悉,当年他和青诗曾经来过此地,只不过并不是很愉快罢了。
“无论是谁都别想逃掉!”
风羲眼中杀气弥漫,他此时能够感应到一道印记就在远方,而这道印记恐怕就是冥龙军拼死所留下的。
“咻!”
下一瞬,风羲身形消散,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
西南大山深处,原本平静了许久的苗族祖地此时无比的寂静,原本遍布此地的蛊虫没有了任何的声息,只有天空中的两道身影傲然而立。
“没想到苗族的气血如此诱人,这些蛊虫不愧是经过大力培养的,庞大的数量之下竟然都要赶得上那些大明的军队了!”
之前覆灭冥龙军的酷兽老者脸上再度有了红润的色彩,此时的他站立在高空之上,无尽的血气被它吞噬殆尽,周身一丈尽皆被血色弥漫,仿佛是血湖一般。
而一旁的九黎圣女面色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一个身披斗笠的女子,这女子面上无比的恐怖,仿佛是被人毁容一般,此时七窍流血,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供奉,这个人的尸体留给我,她很有意思!”
白莲教圣女指了指已经没有生息的那个女子,而枯瘦的老者也是直接点头道:
“既然圣女想要就拿去,看来圣女的傀儡又要多一具了,小老儿在此恭喜圣女!”
“供奉客气了,既然一切都已经完毕,那我们就回去吧!”
“好,我……
嗯?”
枯瘦的半圣老者准备点头,突然目光猛的看向东方。
“圣女,恐怕我们暂时走不了了!”
九黎圣女听到这话后还没来得及询问,便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只是无上大宗师巅峰的她,在这股压力下瞬间面色苍白。
“轰!”
下一瞬,枯瘦老者气势爆发,吞噬过所有苗族中人的他此时也算是处于巅峰状态,半圣三转的气势挡在九黎圣女之前,让后者也是轻轻松松的。
“咻!”
一个呼吸后,风羲身影浮现在两人身前十丈之外,凌空虚度,看着对面的两人。
风羲能够感应到,印记就是在那老者身上。
而匆匆赶来的他此时也注意到了苗族的惨状,尤其是看到地上那唯一一个没有被化为尸骨的女子时,过去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你是风羲!”
突然,枯瘦老者身后的九黎圣女猛的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而听到九黎圣女的话,他前方的半圣老者也是瞳孔一缩。
“风羲!”
他是被封印很久的人,但一出世就听到了关于风羲传说,尤其是前段时间京城的大战,更是能够确定对方半圣四转的修为。
而自己只是个水货半圣三转,遇到风羲绝对不是对手。
想到此处,他的气势也是一顿,眼神中无比的忌惮。
“看来你们认识我,既然认识我,还敢动我大明的人,你们是活腻了吗?”
风羲语气十分的平淡,不带有一丝的感情,但当他那一双冷若寒冰的眼眸扫视过来时,对面的两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杀气。
“风羲,你确实实力很高,但也不是无敌的,你已经得罪了白莲教,确定还要得罪我们九黎吗?”
枯瘦老者身后的九黎圣女缓缓开口,声音很高,仿佛真的毫无畏惧一般。
“九黎?”
风羲听到这两个字也是微微有些惊讶,毕竟对于他来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九黎后人。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无敌的,但是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敢动我大明的人,留下来陪葬吧!”
风羲话音落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圣元在掌心涌动,瞬间狠狠的一掌拍下。
虚空中浮现一道巨大的掌印,呈现琉璃的色彩,携带着滔天的威势压向两人。
“圣女让开!”
枯瘦的半圣老者面对这袭来的一掌先是一股柔劲将九黎圣女推到远处,而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体型竟然在瞬息之间暴涨,从干枯变得肌肉虬结。
“吼!”
仿佛痛苦的声音从喉咙中嘶吼而出,从枯瘦变为健硕的老者狠狠地一拳砸出,无尽的血气浮现,与巨掌砰然相撞。
“轰!”
掌印下沉的势头只是微微一顿,便将那股全劲消弭一空,仿佛无比缓慢的镇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