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世豪一惊,难道他们是来找渊贞姑娘的?
一想到被人追杀,浑身是伤的渊贞,肯定跟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没,没有,我家只有我跟我阿爸,没有其他人!”
“头儿,其他房间没有搜到人!”
为首一个军官点了点头,又看看章世豪说话的时候有些躲闪。
“这间房子还没有查,搜!”
章世豪想阻止,但军官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早就看你不老实,进去搜!”
两个官兵破门而入,一眼就瞧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头儿,找到了,就在这里!”
章世豪暗中叫苦不已。
军官推开章世豪,果然看到渊贞躺在床上,而且看起来很虚弱。
军官瞧了瞧渊贞,拱手道:
“敢问您可是渊夫人?”
渊贞心头一震,来者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
“你们是什么人?”
“末将右卫第一军骑兵二团三队队正李文恺!”
渊贞还是迟疑,继续问道:
“有何凭据?”
李文恺摘下腰牌双手递了过去。
渊贞接过腰牌,确是右卫无疑。
“将军辛苦了,我便是渊贞。”
李文恺大喜,道:
“谢天谢地,夫人可让我们好找!”
于是,李文恺把其他军士留下守卫,自己则骑马回去禀报去了。
此时的章世豪还在懵逼之中,房门被把守森严,想进去却被军士给拦住了。
“让他进来吧。”
渊贞开口了,军士哪里还敢再阻拦,便把章世豪给放了进来。
“渊姑娘,他们这是…”
“阿豪,你不要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很快,张小五就带领一大批人过来,在李文恺的引领下来到了茅草屋。
“贞贞,贞贞…”
张小五一进门,就看到渊贞身边正坐着一个男子,心头一震。
渊贞看出张小五的心思,笑道:
“五郎,这位叫章世豪,就是他救的我。”
“哦!”
张小五上前,紧紧抓住渊贞的手,发现她的脸色惨白,十分的虚弱。
“检校病儿官!”
张小五朝外一声喊,一个军医跨着药箱跑了进来。
“快,给夫人看看!”
军医把了把脉,又扒了扒衣服,伤口已经溃脓了。
军医摇了摇头,道:
“恕属下无能,伤口已经溃烂,怕已回天乏术了。”
“什么?”
张小五揪起军医的衣领,怒道:
“你踏马的再说一遍,救不回你也活不成!”
“此等绝症,几乎没有治好的可能,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没办法。”
“我踏马…”
张小五正待要拔刀,渊贞连忙出口阻止。
“五郎,别,别这样,有个神医能救我。”
听到这,张小五转怒为喜,把刀插回刀鞘。
“神医在哪里?可信吗?”
“你呀,就是急性子。”
“我看那老神医是个得道高人,他已经给我看过了,如今正在城里替我买药呢。”
张小五这才放心下来,朝陈霸吩咐道:
“去,到路上寻找,把神医给我接回来!”
于是,几十队骑兵沿着能够通往郡城的官道、小路一路搜寻。
很快,凡是长得有点老的老者,全被官军给带了回来。
看着满院都是老人,张小五头皮一阵发麻。
“我说陈霸,看你把这活干的,想气死老子是吧?”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一手拎着药材,一手捂着屁股。
“哎呦,颠死我了,我这身老骨头,都被你们颠散架了。”
张小五寻声望去,见那老者一身仙风道骨,气度不凡,便觉得这位便是渊贞所说的神医了。
张小五走到那老者面前,拱手道:
“敢问先生可是神医?”
老者连连摆手,道:
“老朽只是一个走访民间的郎中,哪里敢当神医二字?话说回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把我们都抓来?”
听到这,张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
这时章世豪走了过来,指着老者道:
“这位便是孙神医。”
“孙神医?”
张小五一愣,但现在事情紧急,已经不允许他再思考下去了。
“既然是这位神医,其他人都回去吧。”
众人散去,老者则被请进了房间。
老者拿出药材,交给章世豪,吩咐道:
“这些药材拿去熬煮,一包药,两斤水,熬至四分水即可。”
然后取出一包刀具。
“我需要一个助手。”
“我来!”
张小五当仁不让,这事必须得他来。
老者看向张小五,早就看出他与渊贞关系不凡,笑道:
“也好,就你了!”
“其余无关人等,都出去吧。”
于是,除了张小五,其他人都被清了出去。
“先烧一盆沸水。”
张小五照办,把水烧好端了过来。
老者把水分为两份,一份泡着刀具,一份泡着纱布。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老者把刀捞起,开始割开渊贞的衣服。
面对一个异性郎中,渊贞到底有些抵触。
老者早就瞧到她表情上的变化,笑道:
“姑娘放心,老朽已经是个半脚踏入棺材的人了,没那坏心思。”
渊贞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
“无妨,先生动手便是。”
老者点了点头,继续把粘到肉里的衣服割开。
很快,渊贞的整个胸膛和后背全都暴露出来,伤口多达几十道,连兔子都挨了刀,触目惊心。
“愣着干嘛?拿布来!”
老者一声喝斥,把看呆了的张小五唤醒了过来。
“好,好!”
张小五捞起纱布递了过去。
很快,整盆水变得血红。
“继续烧水!”
老者一边动刀把溃肉切割掉,一边不断用热纱布擦拭。
大概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渊贞身上的溃肉清理完毕。
老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药箱取出一个药瓶,把药粉撒在伤口处。
“嗯…”
渊贞一阵吃疼,额头直冒冷汗。
“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
敷完药后,老者立即用纱布给她把身体给包裹了起来。
“唉,总算是完成了。”
老者坐了下来,大喘着粗气。
张小五递过一张浸过水的手帕,笑道:
“神医果然医术高明,辛苦了!”
老者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道:
“老朽并不是什么神医,只是治病的经验比别人多而已。”
“不不不,在我的眼里,您就是个神医,此次多亏了您,我的老婆才得以保住性命。”
“敢问神医如何称呼,好让我日后以千金酬报今日大恩!”
老者连连摆手,笑道:
“若是老朽爱财,早已积财无数,怎会行坊于民间?至于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提也罢。”
张小五先是见他不凡,刚刚章世豪又称他为孙神医,如今又现场见证了他的医术,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试问道:
“可是孙思邈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