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万成走进了吕建的大营,吕建热情的接待了他,然后还向他介绍了身边的人:“这两位是我的夫人,这个是我的小妹。”
然后一指张恒:“这是我的兄弟吕恒。”
然后又一指追了韩万成好几天,两个人早就不打不相识的齐飞:“这个是我西北的管家齐飞。这个是我河津的副管家王红明。还请员外不要拘束。”
这一圈介绍下来,更让韩万成放心了。果然这一场战争,就是吕建自己的事,这真是老婆孩子齐上阵了。这一次他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就凭借着这一窝人,那胜败还两说着呢。
从而看出,这一次吕建是真的心急招安,早早的平息这场战争了。
“我心善良,不想杀生。所以我想和韩员外,化干戈为玉帛,早早的结束这场战争。”
韩万成心中有了底,原先那种养成的颇指气使的习惯,又再现了,冷哼一声:“但据草民知道,你在西北杀的人可不少啊。”
吕建就无辜的一摊手:“我杀的人是多了点儿,但是您看看,我杀的可都是官啊,我何尝杀过百姓?我更没有杀过咱们的同行一个人,这一点韩员外你承认吧。”
这点承认。吕健在西北大杀四方,杀的还真都是当官儿的。而对商人还百般维护呢。
这就让韩万成和吕健两个人的心,靠拢在了一起,似乎有了共同语言。
酒宴摆上,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而热络,两个人亲热的,简直像是多年失散的异父异母亲兄弟一样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吕建就向韩万成倒出了苦水:“哥哥你这次闹出来的动静,简直坑苦了我。”
韩万成端着酒杯笑眯眯的道:“哥哥我怎么就坑苦了兄弟了?”
“你是针对我抵押盐池的,所以皇上认为,现在盐池抵押给我,那就是我的财产。我的财产就要我自己出来保护。所以没有给我兵,也没有给我饷,我召集了十万家丁,每一天的开销,都是五六万两银子,就这十天时间,我这五六十万就没了。但我听说你解了平阳和河津的围之后,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立刻遣散了那十万家丁。”
韩万成笑着揭露:“你是真的只是为了向我显示你的诚意吗?不见得吧,是兄弟你坚持不住了吧。”
吕健就呵呵的干笑:“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但为了向你表示诚意,才是我的初衷本意。我实在是损失不起了。”
韩万成就大度的一拍桌子:“兄弟别说了,都是因为我胡闹,让兄弟损失惨重动了血本。你的这点损失哥哥包了,不但包了,我还要加倍补偿。你不就损失这些吗,你说,你开个价格吧。”
吕建就干咽了一口唾沫,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他伸出了三根手指,中间还将一根手指弯了弯,意思是你要嫌太多,我收回一些。显得那么的瞻前顾后,底气不足。
韩万成一见,心中冷笑,看着有那么庞大的商行,可能也没有赚多少钱。再说了,这小子当初混到沿街乞讨,也没见过多少钱,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哎呀兄弟,你还跟哥哥客气什么,不就是三百万吗,哥哥给了。”
一听这话,吕建立刻兴奋的小脸通红,他的两个夫人也喜笑颜开。吕建立刻对着张恒吩咐:“吕恒,你到外面再拿两坛子酒进来。”
见到张恒不为所动,吕健就上去一脚:“怎么着,哥哥还指使不动你了吗?还是看到这么多银子傻了。快去拿酒,到时候有你的份儿。”
张恒这才想起来,自己叫吕恒了。好吧好吧,那我就是吕恒吧。赶紧跑出去拿酒。
这时候韩万成却严肃了起来:“既然你招安我,你准备怎么安排我们。”
吕建给这位财神爷倒上了酒:“我打算将你们10位家主,向皇上请一个太平绅士的身份。”
就这一个太平绅士,就让韩万成怦然心动了。
“然后呢,再请你们每家推荐两名精干的子弟,我将保举他们做一地的知县。老哥哥可要知道,咱们大明现在最缺的就是官,那空缺有的是。”
韩万成更加高兴了,本来以为即便按照杨鹤的规矩,招安自己,最多就给一个武将的官职,在朝堂上简直就是猪狗不是。却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给大家20个文官的身份,这对卑贱商人来说,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不过嘛,这只是我的许诺,我是要上报朝廷的,期间呢也需要打点,所以这个——”
“老哥哥明白,我再给你凑二百万,作为走动费用,多了就算给兄弟喝茶,少了你和哥哥说。为了小子们的未来,哥哥我即便砸锅卖铁,四处告贷,我也一定给你凑出来。”
吕建就一拍手:“哥哥真是财大气粗,但也更是一个豪爽大度的人。这事儿就太好办了。”
“钱我可以给你凑出来,但是我也有两个条件。”
“老哥哥请说。”
“这第1个条件,就是你盐池贷款结束之后,必须把盐池还给我。”
“我在朝廷做官,我哪里有心思管这东西,要不是朝廷还不上我这笔贷款,我还懒得经营这东西呢。还给你是自然。”
“第二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要保留我的护盐队。”
“这个是自然,要不然以后老哥哥贩卖食盐,还不成了沿途所有的流寇杆子土匪的香饽饽。可以可以。”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兄弟说。”
“你的盐丁护盐队,在这一段时间内,在皇上没有正式下达圣旨,承认了我招安你的条件之前。你的所有队伍属下,都必须迁出城,独立成营。”然后尴尬一笑:“我可怕你又反悔,到时候你趁我不备,给我来把狠的,那我可就吃了大亏了。”
韩万成哈哈大笑:“你不信别人,难道还不信我这个商人吗?咱们商人什么时候只要谈妥的买卖,反悔过?一诺千金,是咱们的金字招牌,怎么能自己砸了呢?”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为妙。如果老哥哥答应了这个条件,那我就办我承诺你的事;如果老哥哥不答应,那也请你回去,然后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意思就有要挟的意思,你同意这么做,我就承诺兑现那丰厚的条件。如果你不同意,那咱们接着打。
韩万成想了再想,认为人家提出这个条件也算合理。再说了,他允许自己保留这支武装,也没说遣散,只不过是开到城外驻扎。那么正好,他们在城外和自己在城内,互为犄角,反倒更安全。
“好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这么安排吧。”
吕建当时与他击掌:“那这事儿就成了,咱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