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南陈军前军已经到达距离赤心源十里的张陈两都尉也商议了起来。
“塘马没有回来,看来不能再等了。”
陈都尉对张都尉说道,“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打头,还是拦腰。”
张都尉眯着眼说道:“南陈军虽然只有五千人,可首尾之间足有十里,我们两千骑若是拦腰没能击溃南陈军中军,就难以扩大战果,反而会被其前后两军包夹,失去辗转腾挪地空间。
依我看,不如就从前军发起攻击,用我们最擅长的,卷着他们前军的溃兵一路杀向中军,哪怕不能彻底打垮南陈军,我军也能从容后退。”
陈都尉想了想说道:“好,就这么办!”
约一个时辰后,南陈军的前军大旗出现在了魏军斥候的视线中,魏军斥候立刻生起狼烟,看到狼烟的魏军在一众将校的呼喝声中纷纷从躲藏的低矮山丘后将跪在地上的战马拉起,而后翻身上马。
“吹响号角!”
位于赤心源官道左侧的陈都尉对一旁的鼓号手大喊道,鼓号手立刻鼓起腮帮子猛地吹响了牛角号。
“呜......”
远处突然响起的号角声在空旷地赤心源上迅速传开,见到陈都尉已经按照约定吹响号角,张都尉也下令身后掌旗兵扬起了自己的都尉门旗,率领位于官道右侧的一千骑缓缓启动。
号角声同样也被位于南陈军前军前方的斥候听到,当他们看到远处两侧山丘后突然出现地密集黑点后,心中一惊,等到两面魏军都尉门旗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时,惊惧万分的南陈军斥候迅速在原地燃起了狼烟,并派出一名马好的斥候飞马向中军回报。
从山丘后现身的魏军骑兵慢慢在官道两侧展开,队形极为整齐,渐渐地,他们在旗帜与铜钲地引导下开始缓缓提速。
踩踏着坚实地面的战马在马上骑士的控制下稳稳地迈动四蹄,声音由小变大,快步、跑步、跑步冲锋三个阶段一气呵成,扬起地滚滚烟尘连数里外的南陈军前军都能清晰得见。
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魏军骑兵让毫无准备的南陈军前军大吃一惊,随后滚滚而来的马蹄声连李征所在的中军都得以听到。
“魏军!魏军骑兵!”
“魏军骑兵在前方出现!”
听到斥候急报后,李征也愣了一下:“哪里来的魏军?你们莫不是眼花了?”
“是魏军,旗号与衣甲没错,那战马都是清一色的北地云州马,绝对错不了!”
斥候焦急地说道,“他们在十里外,马上接近前军!”
“十里?魏军是飞来的吗?”
李征听闻魏军骑兵离着自己只有十里后大惊失色,“传令全军戒备,开始披甲!后军立刻向前增援前军,中军不动,就地建立车阵!”
号角声响起后,原本在大车两侧的南陈军士卒迅速从大车上取下甲胄开始披甲,后军的千余南陈军也迅速从官道两侧越过中军向前军增援。
南陈军前军听到号角声时,魏军的认旗已经清晰可见,还未披甲完毕的南陈军只得先匆匆将大车在前方排开,试图依靠大车稍稍阻挡魏军骑兵的冲击。
南陈军本是行军队列,展开车阵需要时间,而魏军骑兵早已开始驱马跑动,没多久便已经距离南陈军前军只剩下了百余步的距离。
南陈军前军的大车此时并没有到位,而已经组成一前一后两个锋矢阵的魏军骑兵却已经杀到他们面前。
“袭步!冲锋!”
随着最前方的张都尉大喊一声,最前方组成锋矢阵的魏军骑兵立刻将马槊端平,迎着连甲胄都没有穿戴整齐地南陈军冲了上去。
整队的南陈军枪槊手只有薄薄的两排到位,并且没有旁牌手的掩护,他们还没有将枪槊架起,魏军骑兵的马槊便已经先一步到来。
长长地槊锋很快就为冲锋中的魏军骑兵扫平了面前唯一的障碍,被迅速穿透的南陈军枪槊手见到阵形已乱,纷纷弃械向两侧逃跑,后方还在重整的南陈军士卒见状也只得弃甲而逃。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击溃南陈军前军后,当先的张都尉所部一千骑迅速将锋矢阵展开变为雁形阵,从两翼将南陈军溃兵驱赶到了中央,而陈都尉所部则继续维持着锋矢阵驱赶着南陈军的溃兵向着南陈军中军而去。
不多时,卷着南陈军前军溃兵推进地魏军骑兵便遭遇了准备更加充分地南陈军后军,已经穿戴整齐地南陈军后军士卒迅速依托旁牌手,同时百余名弓弩手也开始在枪阵后方向前抛射着箭矢弩矢,试图驱赶开正在向己方车阵亡命奔逃地溃兵与他们两侧的魏军骑兵。
遭到弓弩打击的魏军骑兵前出的两翼迅速出现伤亡,而溃兵也趁此机会向两侧逃窜,只剩下了少部分依旧向着己方军阵冲来。
虽然只剩下百余人冲击了己方军阵,但是南陈军后军仓促立起的军阵还是被溃兵扰动。
见到南陈军军阵出现短暂地动摇,后方的陈都尉抓住时机立刻冲了上去。
与尽是马槊的张都尉所部不同,陈都尉麾下的骑兵横刀连枷较多,且每个人的武器袋中还放着不少飞斧投枪。
他们在即将冲到南陈军枪阵前方时,大量飞斧投枪便不要钱一般砸向了毫无准备的南陈军士卒。
被飞斧投枪一通猛砸后,原本就被溃兵扰动的枪阵再也无法保持。伤亡最重地前方枪槊手甚至无法再重整阵形。
马速不减地魏军骑兵见到威胁消减大半,纷纷撞向单薄地旁牌手,不过盏茶功夫,陈都尉所部一千骑便已经在南陈军军阵中凿开了一个口子。
挥舞着连枷与横刀的骑兵奔驰在依旧还有战斗力的南陈军后军中间,不断将试图聚拢地南陈军切割打散。
反复两次后,承受不住骑兵摧残地南陈军后军便仓皇向着后方跑去。
魏军骑兵则继续跟了上去,并在移动中重新开始整队。
南陈军中军,三千南陈军士卒已经尽数躲在了一排横亘在前方的大车之后,千余弓弩手已经在呼喝声中将标定箭射出,枪槊手也已经留好了轮换地间隔,位于中军大纛下的李征正死死盯着视线中的官道。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