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余人,吗?咳咳,咳咳咳咳,没,没想到近三十万人出征,竟落得如此下场,咳咳,罢了,罢了,趁着京城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你们,赶紧散了逃跑吧,按照陛下那偏激的性格,回去也不过死路一条……”
“可是将军,那您怎么办?”
“我?”南静然哑然一笑,随即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沉吟了一阵后缓缓道:“败军之将,该面对什么,我心里还是清楚的,作为你们的统将,我是逃不了的,不过,你们还有机会……”
眼看气氛正值伤感低迷之际,一个士兵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道:“将军,京城急报!”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后,南静然叹了口气道:“说吧。”
“今,首恶凤碧清与其生父司空绍明均已伏诛,朕也成功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天下,朕也不喜再多造杀戮了,若尔等愿意弃暗投明,朕,愿意给尔等一个机会。”
听完这则消息后,南静然被惊得直接坐了起来,随即激动地问道:“急报快快呈予我一览!”
那名士兵上前将圣旨递出
看着圣旨末尾处的玉玺盖印,南静然此刻什么都明白了,大笑着道:“好!好一个凤婉雪啊!哈哈!输的不冤,我南静然输的不冤!”
话音刚落,南静然便仿佛被抽空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一般,重新瘫倒在床上
“将军,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前服侍南静然的士兵疑惑地问道
“陛下,陛下已经驾崩了,如今的陛下,是我们先前所讨伐的‘叛军’头目……”
“什么?!”
……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石岐州的凤姣
“主上!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哪,哪有什么甚不甚的,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可是主上!”
没等程英说完,凤姣便强行打断道:“程英啊,孤累了,你走吧,让孤休息一阵子吧……”
看着精神萎靡的凤姣,程英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顺从地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
门被程英细心地带了上去,凤姣长叹一声,呆呆地站着窗口,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一时竟有些出了神,忽然,一个人影自窗口翻入,对着凤姣微微行了一礼道:“拜见殿下。”
“你是何人?来此做甚?!”凤姣往后退了一步,将悬在墙上的长剑取下,做出防御状的姿势
“别紧张殿下,我此番前来,是来与殿下谈一桩生意的。”
“什么生意?”
“一桩可以让凤婉雪她们损失惨重的生意。”
“哼,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想要拿整个石岐州去与凤婉雪拼个你死我活,孤才不会让你们的诡计得逞。”
“不愧是殿下,一眼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我很好奇,既然都已经失败了,殿下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一事归一事,孤拼输了,是孤自己的责任,也是孤自己的命,如果要孤去拿别人的命,去拼一条本就是输的道路,孤情愿投降。”
“投降?哈哈,哈哈哈哈!”那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表情夸张地大笑了几声,随即接着道:
“这天下人谁不知道,咱们镇西王殿下最是睚眦必报,这会儿居然会选择投降?”
“随便你怎么想,孤心意已决,若你没有其他事情,还请离开吧。”
“诶,殿下,别着急啊,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最心爱的属下程英看到你死在这里,然后我再留下一点有意无意的线索指向凤婉雪那一方,你说,你最爱的属下程英会怎么做?”
“你敢?!”凤姣猛地将长剑抽出,剑尖直指那人的面门
“哎呀呀,殿下,你怎么急了呢?我明明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不了,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你,你到底是何……”凤姣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匕首已然没入其胸口的位置
“这块令牌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那人取下腰间那块木质令牌,在凤姣的眼前晃了晃
“那,为,为何……”
“这个嘛,虽然你已经快要死了,但一些话,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离死,也就不远了,安心地去吧凤姣,你的死亡,将为这天下,再度平添一分生气。”
那人说完,便蹲在地上嘲讽般地看着她,等了约莫十来秒,在伸出手指确认凤姣彻底没了鼻息后,那人将那块木质令牌沾了沾地上的鲜血,随即塞到了凤姣的手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窗口再度跃出
……
“天归正统,皇天相佑,太子凤婉雪,乘先帝之托,护天凤倾厦,今受万民所愿,登临天下九五至尊!”
“礼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xn
凤袍披身,王冠加冕,一切都仿佛如梦境里发生的一般,却又显得万分真实
看着座下满满当当的一排人头,凤婉雪不由得有些紧张,偶然一瞥,忽而看见站在前头的柯启鸿正朝着她隐秘地打着手势,让她按平常那样对待即可
说来也怪,在看到柯启鸿的那一刻,凤婉雪竟神奇般地平静下来,随即朱唇轻启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今,南方已定,北方归顺,当论功行赏,以奖有功之臣
白马义从白子婳,所到之处,一往无前,破敌无数,乃军中利刃,赐定远将军,领千户侯
细柳军柳晶玉,护城有功,数次御敌于郡城之外,乃军中铁壁,赐镇天将军,同领千户侯。”
说到这里,凤婉雪特意停了下来,从关州与卫精州一路紧赶慢赶而来的白子婳与柳晶玉两人则相视一笑,似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祭酒柯启鸿,自朕领兵之时便相伴在朕左右,屡献奇策,运筹帷幄之际,决胜于千里之外,是乃朕之幸,亦是整个天凤之幸,封,天凤国国师之称,赐见朕免行跪拜礼之权,领万户侯,赏黄金万两,国师府邸一座。”
此话一出,群臣沸腾,却无一人敢当面提出质疑
无它,凤碧清之遗留尚未离去,此刻又值新朝建立,谁也不愿意当那只儆猴的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