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红对联,迫不及待地准备将这红红火火地喜庆请进家门,可,在这美丽热闹的日子里,有一人却感到分外感伤忧愁
看着窗外那绚丽的灯火,柯启鸿忽而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与前世在牢狱中服刑没什么两样
被限制出入,被限制行动,甚至连“放风”都要有人一直陪同,且有一定时间限制,最为关键的,“无期徒刑”如果表现良好,是可以申请减刑改“有期“”的,而看凤雅仙这架势,别说“无期”改“有期“”了,按照她这副病娇样,可能到时候,连尸体都要和她安葬在一块儿吧?
越是想到这里,柯启鸿便越是觉得一阵不寒而栗,不行,一定得找个机会再寻出路逃出去,这如同被监禁的日子,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凤雅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寻常的计谋定然会被她所识破,一定要沉得住气,一环接一环地布局
柯启鸿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若是凤婉雪在此处,定然会戏称又有一个倒霉蛋要惨遭柯启鸿的算计了,只可惜本人还在数千公里的凤京边处理着政务,边思念着自己的小男人
当日傍晚,看着三天一重复的菜肴,柯启鸿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引得一旁的凤雅仙顿时放下筷子询问道:“怎么啦小鸿儿,是这些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我去叫她们重做……”
“诶诶,不用不用,我就是感慨一下而已,吃饭吧,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着,柯启鸿拿起筷子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都说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叹气,凤雅仙眼中流光微闪,随即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柯启鸿的碗中道:“好啦,别想了,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上集市上逛一逛,散散心,买些你爱吃的食材,回来我亲自给你做,怎么样?”
听到凤雅仙这么说,柯启鸿“眼中闪过一喜,随后立刻将其按耐下去”,无悲无喜道:“就不劳烦妻主了,我自己做就行。”
“那怎么可以,你放心,我可是有好好学习过的,一定让我的小鸿儿大吃一惊。”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凤雅仙笑着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柯启鸿的碗中,在她眼中,离和柯启鸿进行“最后那一项”,仅有一步之遥,只有她把握住此次机会,未尝不可突破那“临门一脚”
殊不知这一次,她却已经悄然掉入了柯启鸿所布下的局中
……
“陛下,已经酉时了,还用膳了。”
“放那吧,朕把这些批阅完了再吃。”
公公看着面前那两碗丝毫未动的珍宝粥,不由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涌到嘴边时,却缓缓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
刚一将碗放下,凤三便从殿外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单膝下跪道:“陛下,有国师大人的信息了!”
原本强打着精神单手撑着玉颈批阅着奏章的凤婉雪,闻此消息,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因休息不足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凤三道:“说!”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凤三却感觉有万钧大山压在自己的肩头一般,差点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深吸几口气勉强将压力卸下后,凤三抱拳缓缓道:“锦衣卫来报,昨日夜里于浙水州藏龙郡发现了国师大人留下来的特殊标志。”
“什么特殊标志?”
“回禀陛下,是一个写有国师大人墨迹的纸团,纸团上只有一个‘柯’字。”
“可有带在身上?速速呈上来让朕看看!”
“有的,劳烦公公了。”
紧接着,刚刚来送饭的那名公公从凤三手中接过纸条,恭恭敬敬地献到凤婉雪的面前
凤婉雪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里掏出一封随身携带的奏折,那是柯启鸿先前给凤婉雪写的提高农民粮食产出的方法,自颁布实施后,凤婉雪便将其一直带在身上
小心翼翼地将奏折摊开摆到案板上,与凤三调查得来的纸团放在一起进行比对,上面的字迹如出一辙,分明为同一人所为
是他,是他!终于,终于有他的音信了!!!
凤婉雪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止不住的喜悦涌了出来,身体上的疲倦也在此一刻一扫而空,但与之而来的,还有腹中传来的阵阵饥饿感
“拟旨:自今日起,藏龙郡只许进,不许出!另,调一万凤卫军,随朕一同前往浙水州,动作要快,明日辰时立即开拔,朕不在这段时间,朝中一切大事由左丞相张妤熙代为代理!凤三,你与其余凤卫先行一步,全力追查国师的下落,在大军抵达藏龙郡前,务必弄清楚国师的具体方位,还有,对于叛徒凤雅仙,能生擒便给朕擒下,若不能,可当场格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属下这就去。”
“小的告退。”
公公正欲退下,凤婉雪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请陛下吩咐……”公公身体一颤,整个人突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把御膳房做的晚膳端上来吧。”
公公一惊,随即激动地连连点头
陛下终于愿意好好吃饭了,这可真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国师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以后定要好好服侍他,万万不能与其交恶
在心中暗暗下了决断,回过神来的公公忽然发现:凤婉雪已经将那碗足有两人份的珍宝粥喝了个精光,眼角中还残留着一阵意犹未尽的神情
作为常年跟从在凤婉雪的内务总管,公公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于是在手脚麻利地将碗筷收拾干净后,公公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小的去御膳房再端点过来?”
“不用了,这粥虽然好喝,却没有当初在‘雪凤惊鸿’那般滋味,行了,你们二人也不用在这杵着了,退下去做事吧。”
“诺!”x2
看着二人缓缓退下,凤婉雪起身打开了窗户,望着那轮圆月,心中只觉得一阵空落落的,伸出素指轻轻将整个白月遮住,随即猛地一握,似乎要将什么东西牢牢地握在掌心中,末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