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世祖正文卷第五十八章打击淫祀皇帝如咨询他的意见,无外乎就是想让其举荐自己心仪的人,但是却让其承担压力。
顾名思义,就是既要好名声,又要实惠。
不出所料,皇帝想要入阁的,则是吏部尚书朱谋。
因为他的宗室身份,朝廷内外舆论滔滔,可谓是争议不断。
无它,因为大明三百年来,根本就没有一个宗室出身的宰辅,毕竟放开宗室为官,也不过是从万历年间开始的。
赵舒心中轻叹,只能硬着头皮道: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
言罢,朱谋入阁之事,总算是定下了。
君臣一时间其乐融融,颇有几分当年味道。
而这时,赵舒忽然对着一旁的几个宦官摆摆手,皇帝诧异下,让刘阿福去吩咐。
这时候,方圆数丈内,也只有三人了。
赵舒站起身,拱手,露出了满脸的疲态。
朱谊汐不假思索道:
赵舒长叹一口气:
见他说的伤感,朱谊汐一愣,看向了一旁的刘阿福。
后者微微点头,表示听过这个消息。
朱谊汐这时候张了张口,想要劝说,但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作为绍武朝的第一文人,其不仅当了十几年的首辅,更是授封酇国公,世爵承袭,可谓是风光的很。
朱谊汐沉声道,不知不觉带着郑重。
赵舒则摇摇头,双目泛着光彩:
朱谊汐知晓其骨子里的固执,劝不动的,只能叹了口气:
赵舒微微点头。
这时候,皇帝才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赵舒瞬间多了一丝高兴。
随即二人又聊了一些旧事,说起来感慨连连。
待其退去后,朱谊汐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多言语。
汉中一年,湖广幕府两年,绍武十二年,共计十五年时间,这段时间可谓是精彩连连,治理后方得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当然,从这方面来看,封建时代的朝政大事,压力,对于人的精神摧残是十分严重的。
赵舒六十出头,一定是头发花白,垂垂老矣。
这也难怪在明初,把致仕的年龄减到六十岁,随着人口的增多,生产力的发展,压力和政务也就日趋增多,七十致仕根本就不合理了。
当然,六
十致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官场也是一种更新换代。
流水不腐。
且,更重要的是,这对于文臣来说,这属于必杀技,一旦皇帝不想用了,只要让人弹劾一句年龄,就不得不退出。
如今看来,王应熊、吕大器也用不了多久了。
当然,换相这种事,必须是按部就班的来,如果像崇祯那样,十七年十九任首辅,最长不过四年,最短只有一两个月。
这就属于乱来了。
如果从历史的广度来看,相较于其他朝代的末代皇帝,崇祯的权力可谓是最大的。
杀官吏如杀狗,对待武将也没有一味纵容,这在其他朝廷是不可想象的。
就那元末的元顺帝来说,想杀个王保保,来回折腾十来年,根本就奈何不了,最后还只能依靠他。
清末就更可怕了,政令不出紫禁城,摄政王被迫退位让贤,中央权威散尽。
虽然两人谈话比较隐蔽,但赵舒即将致仕的风声,还是传了出来,立马掩盖了明史馆编著消息。
去往酇国公府求见的人群,络绎不绝。
皇后甚至亲自出宫,探望其身体。
而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太子的亮相。
作为皇帝的代表,太子衣冠齐整,人马齐全,带着庞大的礼乐仪仗,浩浩荡荡的登门慰问。
这时候,文武百官们才意识到,太子这两年来的存在感,实乃太薄弱了。
这也难怪大家不适应。
嘉靖年间,太子之位悬而不决二十年;万历年间,各种争斗数不胜数。
近百年来,虽然最后太子归属总是屈从嫡长子继承制,但其过程可谓是精彩连连。
而如今,太子虽然住进东宫,但一众辅臣却是由内阁重臣担任,属于挂名,真正的臣属几近于无。
而且,太子依旧与诸多皇子一起读书,看起来与寻常皇子没什么不同,低调内敛。
相反,作为秦王的大皇子,反倒存在感极强。
在年初,加上订婚的几个妃嫔之中,竟然还有一个蒙古人,这在朝野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官场上不置可否。
因为秦王与蒙古女子联姻,不可能在威胁太子之位。
况且,初代秦王,不也是与蒙古人联姻了?这是老朱家的传统。
但民间却认为,这是皇家血脉遭受了玷污。
文武百官赞叹着,对于太子的一场亮相,感到万分的欢喜。
不过,随着秦王的定婚,太子年若十三,也要选妃嫔了。
这般,立马让京中勋贵们掀起了入宫的风潮。
夫人们带着含苞待放的女儿们,去皇宫中求见皇后,不时地牵出女儿遛遛,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孙雪娘洞若观火,对于这些女孩子,表面上很淡然,但她却不动声色地记在心中,选出几个优越的,年纪相仿的。
她甚至要挑出几副画卷来,准备拿给皇帝选择。
结果,其妹妹孙豆娘一见画册,立马就翻阅起来,看到最后嘟囔的嘴道:
孙雪娘葱指戳戳了其脑袋,无语道。
孙豆娘赶走宫女们,然后肆无忌惮的说着。
「天底下谁人不知,皇帝好色?连蒙
古女子都不放过……」
孙雪娘低声驳斥了一句:
话是这样说着,但是她却不知不觉将画册扔到一边角落。
孙豆娘惊了,直接跳起:
皇后叹了口气:
孙豆娘也愁苦了:
京城的热闹,与民间来说,刚好属于相反的。
夏收结束,福建虽然六月底就将赋税缴纳,仅次于两广,如今热闹起来。
不过,大明天下二十五省,各省府都不同,治理起来的难度,也是不同了。
在以前,福建最大的困难就是人口。
七山两水一分田,长久的太平让福建人***炸,而且还没有经受过崇祯年间的战乱,饥荒,其人口数量可谓是暴增。
不过随着台湾府的开辟,整个福建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倾泻口,这短短数年间,就有数十万人移居。
可惜,福建上下还没松口气,就接到了新任巡抚的指示:打击yin祀。
yin者,放纵,过多,过度,失其节制,不合法度。
简而言之yin祀是指不合礼制的祭祀,不当祭的祭祀,妄滥之祭。
《礼记》云:
譬如,在唐朝安史之乱后,河北地区大量的州县,依旧存留着祭祀安禄山的祭祀庙宇,这自然是不符合规矩的,但中唐之后,朝廷软弱无力,根本就管不了。
而在整个天下,yin祀之风最盛行的,就是福建了,可谓是禁之不绝,泛滥成灾。
所以在明初,朱元璋在各县广建城隍庙,就是为了确立正祀,从而吸取香火,稳定统治。
没办法,明朝其根源来自于红巾军,白莲教,所以对于yin祀格外地认真。
yin祀在福建之泛滥,史书不绝,如明正统年间,顺德县令吴廷举在龙江一地就毁去神庙八百间。
在各府县的奏疏中,显露其严重性。
有的百姓为了祭祀,一夜间杀牛百头,危及农业生产;有的甚至买卖奴隶,或者偷拐人口,杀之祭神。
私底下,对人体器官煎煮油炸等等,也尽有之。
关键在于,福建的好鬼神之风,太过于泛滥的。
例如,某日发生洪水,树上挂着一具女尸,隔了三两日就会有人立庙,建立所谓的水娘娘庙;某个狐狸死在路口,隔天就有人给它立庙,希望能保佑不迷路……
清《厦门志》记载道:
其中,甚至有名叫兔儿神胡天保的,抢了月老的生意,其专司男男之好,香火极其旺盛,以至于民间传言,江南好美色,福建好男色。
福建都传言,在密匣中怎听福建所谓的胡天保之后,皇帝震怒,严令福建阖省打击yin祀。
内阁上下也很震怒。
这不就影响丁口的增长吗?
福建官场真是废物成堆,四书五经都拉出来了?
说白了,朝堂上皇帝之所以与文臣们共同打击yin祀,主要还是利益的统一。
儒家一致掌控着天下的祭祀和礼教,对于yin祀几千年来都看不过眼,打击yin祀是政绩;同时,
皇帝则从yin祀中看出福建宗族实力的膨胀。
打击yin祀,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在打击福建的宗族势力。
虽然朱谊汐承认宗族势力对普通人的庇护作用,治理作用,但福建的宗族则太逾矩了。
手伸的太长,自然是要打击。
这种自上而下的政令,对于福建官场来说,是极大的震慑。
福建巡抚樊一蘅气急,直接手书于各知府,表明自己打击yin祀之决心:
而此时,漳州知府,则是出自泉州南安的郑森。
短短十来年,他就爬到了知府的位置,可谓是震惊世人。
来到漳州府后,由于习俗相近,言语相通,他倒是悠闲自在,直到收到巡抚樊一蘅的手书后,直接惊起:
作为福建人,郑森非常清楚,在福建地方,几乎是百步一庙,十里一社,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供着yin祀。
就连如今广受崇拜的妈祖,在一开始也是yin祀,后来得宋徽宗赐,
宋高宗封,才正式入列正祀。
所以,广大的yin祀就想着名列正祀。声势不绝。
话是这样说,但在官场上,巡抚作为一省之长,知府必须听话,不然考评过不了。
这时候,幕僚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其一五一十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