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眼下的刘表还是在给刘备支援的,只是支援的力度却不如之前那么大了。最近的一次送粮中,刘表也是让人告知了刘备,眼下荆州虽然富庶,可是却受到了诸多世家的掣肘,粮草的筹集也并不容易。至于刘表真实的想法,也不过是害怕刘备得了兵马钱粮之后,一旦整体的实力提升,会在曹操退去之后掉过头来吃掉自己。
刘表这么做,还得多亏了自己的老婆蔡夫人。
“夫君,那刘备表面仁义道德,可骨子里究竟乃是何人,夫君当仔细分辨才是,前者依附公孙瓒,公孙瓒给他钱粮兵马,败亡之时也不见往救;说是救援徐州,却得了徐州;往投袁绍,又背叛袁绍;此前更是派人射杀了黄祖。妾身听闻曹丞相曾和那刘备煮酒论英雄,丞相言: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
“之前,夫君也曾宴请那刘备,席间也曾言,若是他有基本,天下碌碌之辈,皆不足虑。刘备对荆州觊觎久矣,眼下未行谋夺之事,只是碍于夫君在荆州广布仁德,威名素着,若是夫君有一天......我和琮儿又该何去何从?”
说完了这话,蔡夫人居然哭了起来,只是这些话却是在刘表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所以对于刘备的支援也开始逐渐变少,这让刘备得到了消息之后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
只是没多久,刘备就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刘表立嗣了,人选是刘琮。听完了这个消息之后,刘备自然知道一切都是蔡瑁、蒯越等人搞得的鬼,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襄阳坚城,诚不我欺,急切间也是难以攻下,不知诸位还有何妙计,助我得了这襄阳城?”曹操看着眼前的襄阳城,心中也是着急。这几日连续攻城,却依旧没能拿下襄阳城头,反而士卒损伤惨重,军中又出现了小规模的疫情,所有的这些事情也是让曹操不得不更加的慎重起来。
夏侯信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之前的捣乱确实让刘表对刘备多了许多防备之心,可是同样的也让刘备得到了襄阳坚城,也让这次南征变得更加的困难了。由于襄阳城的战略位置,又必须拿下,不然退无法控扼荆北,进又绕不过襄阳,即便是依靠围困,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拿下,真的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
曹操将众人挥散,只是留下了荀攸、郭嘉、贾诩等人继续商议。
“明公,不知道蔡瑁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荀攸也是开口问了。
“蔡瑁有心归降,怎奈刘表不识天数,将朝廷州郡据为自家所有,负隅顽抗。还和这刘备勾结在一起,不断资助粮草器械,军器士卒,使得这襄阳城更加难打。此前,蔡瑁也来信,说其已经说动刘表减少对襄阳城的资助,方便我等拿下襄阳。若是我拿下了襄阳,他便设法举荆州而降,哼哼,不想我等受困襄阳城下,这蔡瑁居然也开始待价而沽了。”
因为自己在襄阳城下攻势受阻,并不如同原本历史轨道上,一路势如破竹,也是让蔡瑁并不是那么坚定的投降了。自己眼下在荆州和蒯家同为为首几家,虽然也是多有摩擦,可是和去曹操麾下做小相比,又哪里有在荆州来得自在,所以对于投降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上心了。
“明公,前番我也曾到襄阳城下观望,发觉襄阳城和樊城本就通过水道连通,而刘表的物资又是通过水道进入樊城,然后再转运到襄阳城内,若是能够切断刘表资助刘备的通道,同时又隔断襄樊二城之间的联系,如此,襄阳城才好攻打。”荀攸说着自己的想法。
“公达之言甚是,若是不能阻断樊城对于襄阳的支援,恐怕即便百万大军昼夜不停攻打一年,也未必能够拿下。”曹操也是查看过樊城。
樊城和襄阳也不过一水之隔,眼下刘备还在江面上打造了数座浮桥,还在江边安排了为数不少的弓箭手,就是为了防备曹操突袭破坏浮桥。
“这还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子义在路上和我提起过,襄阳和樊城之间,必是要先拿下樊城,再破襄阳。”荀攸也是不居功。
“明公,眼下不如将子义召过来仔细问询一番吧,此前子义也是到荆州走了一圈,对于荆州也必然是有一定的了解,明公此时何必舍近求远?”郭嘉这时候也是站出来说。
“好,速速去把子义找来。”曹操一听,也觉得是当面问夏侯信最好,便派人去将夏侯信找来。
此时的夏侯信和甘宁等人正打着绷带养伤,幸好也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不然不知道要养多久。手中则是拿着老幺张智刚刚送来的一根棍子把玩着,不容易啊,这么长时间了,终于是打磨出来了。
“子义,你说,如何攻克襄阳和樊城?如何破坏襄樊之间的那几座浮桥?”见到夏侯信到来,曹操也是直接开口问。
“丞相,信初来,对于襄樊之间的事情还不够了解,还请丞相容在下先去查看了情况再说。”夏侯信到了之后,也不直接开口,只是提出了要先去查看下实地情况,曹操看着既然人来了,也不急于一时了。
夏侯信出营的第一件事却是跑到了襄阳城下,只是说着让刘备出来答话。刘备听说城下有人找自己,也是心中好奇,只是带着诸葛亮和庞统来到了城头,只是看到的那一眼,刘备的内心就出现了波动,只是看着很多人都在城头,不好表现而已。
“皇叔别来无恙。”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刘备也是在城头大声的呵斥着。
“皇叔,别着急,信此来就是想要告诉皇叔一声,若是早一日投降,还能保全家小,如实负隅顽抗,少不得过几日被我军追亡逐北,小心死无葬身之地。”夏侯信道也不慌张。
“哈哈,我刘备就在这襄阳城内,有本事你就进来。”刘备此刻倒也是觉得夏侯信也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如今自己身边还有卧龙凤雏相助,哪怕此时兵微将寡,也有与曹操一争高下之心。
“那皇叔且拭目以待,看我如何破了你的浮桥。”夏侯信也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策马就走,只是留下刘备在城头。
“主公,此人便是那个夏侯信?”庞统也是问着,“看起来不也不怎样么?”
“士元可要小心了,能够提出入西川,据汉中,下雍凉而争天下的人,又怎会是好相与的。”诸葛亮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
“孔明,你言过其实了,以我观之,不过尔尔。浮桥就在两城之间,我军弓箭也都能覆盖,哪是那么容易破的。”庞统却毫不在意。
“小心为上,这几日我多安排些人手,盯住这几座浮桥。”诸葛亮却还是谨慎的说着。
一连几天,城外的曹军也都没有了动作。
即便是诸葛亮和庞统都有些好奇了,这夏侯信到底想要如何破了这浮桥,只是当士卒来报说汉水的水位有所下降,两人也觉得好奇了,难道他以为靠着汉水冲击就能破坏了浮桥么?只要水底的木桩仍在,这浮桥即便被冲走了,他们也能在半日内重新再建起来。
“子义这几日在做什么?”曹操也是有些好奇了,除了第一天跑到襄阳城下说要破了浮桥,第三天找自己要了3000民夫之外,这接下来的一连七八天,夏侯信都没有了任何的动作,除了不断地向自己要钱要粮要物资以外。曹操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些好奇。
“子义这几日都在汉水上游构筑堤坝。”郭嘉这时候却是回答。
“你说说,这襄阳城地势如此之高,即便是用水淹,又能怎么样?即便是樊城也淹不掉,我军北来,不擅舟船,若是襄阳城附近都变成了一片泽国,到时候我大军恐怕想要继续南下,也会困难重重。”曹操也是摸不清夏侯信到底在干嘛,以及准备如何攻破浮桥。
就在两个人说话之间,就听到了夏侯信回来求见。
“子义,说说,你这几日都干嘛去了?”曹操一见到夏侯信,也是立马开口问。
“我去准备破浮桥的事情了啊,今日便是请丞相前去一观。”夏侯信也是卖了一个关子,说着便请曹操到了汉水边上。
“如何?难道你就想要凭借着我这点骑兵去攻城么?”一看到汉水边上什么都没有,曹操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叔父莫急,我这便朝着上游发信号。”夏侯信倒也是不慌不忙,让人去通知上游放水。
不多时,曹操就看到了汉水的水位明显的上涨,水流也是明显加快,水中漂浮着许多的残枝枯叶,然后便听到了滚滚的河水奔腾而来,曹操看得这水势,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叔父,久等了。且看我如何借用汉水之威,破了这几座浮桥。”
说完,夏侯信就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棍子交给了曹操,并且指点曹操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