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师允许,弟子想要先出去游历一番,然后再做决定,不知可否?”
出乎意料,邓艾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想去哪里,反而是提出了要出去游历一番的想法。
“老师曾说过,为将者当知天时,晓地利,弟子想要先出去游历一番,然后再做决定,不过男儿汉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所以弟子想去荆州及东南沿线游历,还请老师应允。”
“这自然是可以,这是你出仕的第一站,若是能够做出成绩,今后自然也能够更加的顺利,你如此想,我支持你,元直也一样会支持你。明年开春之后,我便拨给你护卫50人,所需多少银钱你也找你师娘支取,待你回来再决定你去哪里。”
夏侯信将这事情敲定,看着邓艾如此稳重,心中颇为欣慰。
“还有,你既然要去荆州,那不如帮老师一个小忙,如何?”
夏侯信想着如今刘备已经死了,诸葛亮和李严共同辅政,李严驻守永安开始,对秭归多有骚扰,魏延的来信中,也或多或少的会提及他在秭归的事情,最近的一次书信中,除了对夏侯信升任中领军表示祝贺外,还说起了自己想要将甘宁的幼子接到秭归的想法。
夏侯信自然直接拒绝了魏延的提议,正想着等开春后,找个人送信过去,甘宁的儿子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由自己来养比较好。
秭归城递处前线,多有战事,总不能让甘宁这个孩子也没了,甚至于还想让魏延将其中一个孩子也送到自己这边来,免得秭归城破之后......
夏侯信也不看看如今自己陷入的漩涡,又哪里比魏延强呢?
“还请老师吩咐。”
“我这边有一封书信,你南下之后先去荆州,将书信交给文长。”
夏侯信想到了还在秭归死磕的魏延,魏延本身就有极高的军事天赋,秭归城的重要自然不必多说,那是控制巴蜀出川的另外一条重要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节点。
如今刘备死了,诸葛亮和李严共同辅佐刘禅,李严驻守巴东,时不时的就顺江而下,对魏延进行骚扰,让魏延烦不胜烦。
“谨遵师命。”
邓艾想着不过是送信而已,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既然出去游历,那便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弄的扎实点,家中诸事也不要太过挂怀。”
姜维本身功名之心就重,看到邓艾已经能够出仕了,心中着实羡慕,想着自己时不时也可以提出请求,最好是和邓艾一道游历,这路上还能有个伴。
夏侯信将这些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姜维想法,开始劝解。
“伯约莫急,等时间到了,老师也一样会让你出去游历一番,然后再做选择的,”
“谨遵老师教诲。”
姜维自然知道自己今后肯定也会出仕,见老师这么说,也就按捺住心思。
“明年,明年,我一定要请老师同意我出去游历。”
姜维心中如是想着。
“好,不过你走之前,还需要办一件事情,这事原本早就该办了,只是这些年来你一直跟随着我奔波,也没有个安定,如今你即将要出去游历了,这事还是办了的好。”
夏侯信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笑吟吟的对着邓艾说。
“还请老师示下。”
邓艾一听说自己临走前还有事情要办,也恭恭敬敬的请示。
却见到夏侯信和徐庶对了一眼,徐庶立刻就明白了夏侯信所指的意思。
“哈哈哈,看来是要恭喜士载了。”
邓艾一听,立刻就红了脸。
“恭喜士载,就是这时间怕是太匆忙了点。”
夏侯信见邓艾脸红,也哈哈大笑起来。
“夫君也真是的,这终身大事自当好好操办,这般急切又哪里能办的风光?”
“恭喜师兄,颖儿姐也确实应当过门了,伯母恐怕早就望眼欲穿了。”
在一阵热闹的声音中,邓艾红着脸,说是回去禀明母亲之后再做定夺后散场了。
之后的几天内,夏侯信家、邓艾家、徐家都忙碌起来,邓母也早就盼着这一天,对于仪式这些反而不太在乎,只希望徐颖能够早日过门。
夏侯信也让曹清将家中的府库清点了一下,将一些布帛,器物都给邓艾家中送过去,因为时间紧,婚礼并没有大操大办,只小范围内请了几个人热闹热闹。
反而是徐达这家伙,年岁虽然大了,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婚事反而拖累了下来。在得知即将举办婚礼之后,特意的跑到了邓艾那边去敲诈勒索了一番,将早就眼馋的邓艾的那柄佩剑给“勒索”了过来。
结果这事却被徐颖知道了,在将徐达特意叫过去“教育”了一番之后,第二日,徐达便鼻青脸肿的将佩剑给还了回去,这以举动让邓艾暖心,可这佩剑却变成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师兄何必如此,此剑师兄收下便是,至于子尚的剑,还是请老师帮他特意打造一把就是了。”
姜维看出了邓艾的窘迫,在边上出主意。
邓艾看向了徐达,徐达也不过是要一柄剑而已,见有了着落,也就不再纠结,两边自然是皆大欢喜。
婚后的这段时间内,邓艾和徐颖两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几乎形影不离。邓母也盼着邓艾出门游历之前,最好能够让徐颖怀孕,不然等着他归来,可能又要等几年才能抱上孙子了。
邓母对徐颖也特别满意,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苦楚,就希望徐颖能够过得轻松和幸福,在将家中事务交给了徐颖之后,并没有完全撒手,而是教着徐颖一步步熟悉。
好在邓艾家中人口简单,没有太多的人口,也就没有太多的麻烦事,徐颖管起来就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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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年关,夏侯信才陪着曹清出门去魏王府拜年,对于身上的中领军职务也置之不理。
没办法,谁叫夏侯信病了呢?
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一直发烧烧了几天,多亏了曹清在边上悉心照顾才渐渐的好转,可病好了之后,夏侯信就不想出门了。这么冷的天,自己还要去报到,大冷的天里面骑着马来回上下班也是一种考验,夏侯信更不想大冷天的还要带着人去巡视,所以就一直赖在了家里。
之前对曹叡身边的一些人进行了整顿和清理,清除了一部分的投机者和清谈客,在邺城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许多被驱逐的人将矛头都对准了夏侯信,觉得夏侯信有辱斯文,弃置贤才而不用,这让邺城内出现了许多的议论。
不过夏侯信完全不在意,这些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指手画脚第一名,却不想去实实在在的做一些事情,夏侯信自然不会理会他们。
这些消息,也早就被送到了曹操和曹丕的案头。
曹操看了这些人的名单,轻轻笑了笑:“还是他回来有这份杀性啊,这等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整日里只知道耍嘴皮子,也就欺负欺负孤的孙儿年纪小。”
曹丕看了这份名单之后,觉得这些人皆是文采斐然之辈,就那么流落在外有点可惜,想要将他们都吸纳进来,却被司马懿和陈群阻止。
“公子如此拉拢人,不怕大王忌惮么?而且公子怎么就知道,里面没有一二人是他故意的呢?”
曹丕一听这话,立刻就歇了心思,和夏侯信一样,曹丕那边也闭门不见,甚至派人给司马懿、陈群等人也传了口信,都不许见人,这让许多想要找寻门路的人更加的着急。
这个冬天,在过得安心和舒心的同时,也比起了耐心。
到了年关,夏侯信无论如何都要到魏王府拜见,往日里因为自己在外地,这些事情想来也都是由曹清做了,如今回来了还不去,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鬼知道自己这个多疑的老丈人会怎么想呢。
夏侯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便带着曹清和曹叡两人踏上了去魏王府的路,到了魏王府后,曹丕早就在门口等候迎接,脸上带着笑意,身旁则是曹植等其他兄弟。
对于夏侯信的迟迟不去上任,曹丕心中疑惑,还特意让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得知了夏侯信真的病了,就理解了,可对于夏侯信后面迟迟不去赴任还是颇有微词。
曹丕是聪明人,不会自己到曹操面前去说夏侯信的不是,甚至于会在别人说起的时候,还帮着夏侯信说两句。
“唉,你们就别说了,我那妹夫跟随父王征战多年,一直都没有歇过,这临近年关了,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这休息好了,过完年开春,才能更好的做事嘛。”
“对对对,你想想,陇西汉中有多少事务压在他身上,虽然归征西将军管,可我那叔父你们是知道的,前番被那黄忠偷袭,断了一只手,很多事情也力不从心了,所以这陇西汉中的事务,都是我那妹夫自己做主。”
这言语中,隐隐就是向人传达着,我很宽宏大量的,我也很体贴我那妹夫,我那妹夫在陇西汉中是说了算了。
“哈哈哈,子义来了,这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二哥挂怀,”
夏侯信歉意的回答,神色中更是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