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这回杨清风没有再纠正秦渊的称呼,反而饶有兴致地要他讲讲与自己结识的经过。
不得已,秦渊只好将儿时在落叶森林的经历重新又讲述了一遍。
“师尊,徒儿已遵您之意,将逍遥圣主的玉牌送至星罗当代圣主扬雄宇手中。”秦渊恭敬道。
“这么说,我终于为星罗找到逍遥老祖的一件圣物了!”
杨清风满脸激动,喜不自胜。天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为了此事,踏遍多少千山万水。
只是柳明月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她咯咯娇笑着打断道:
“怎么不见我的那位徒弟?她叫云霓是吧?如今长成什么模样?可是如我这般千娇百媚,倾国倾城?与你是否成对?”
见师娘一下抛出这么多的问题,秦渊嘿嘿而笑,白晰的脸上升起红晕却又带着几分得意:“何止,我的霓儿如今长得可是惊为天人!”
一旁的杨清风与柳悦杨见他这副少年得志的神情,也跟着笑了起来。
忽然似想到什么,杨清风眉头一皱。双眼不住在秦渊与柳悦阳身上扫来扫去:
“不对,你们一个是西凤秦家人氏,另一个是无忧宫柳氏,那你们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此话一出,柳悦阳似猜到什么般,脸色微变。
秦渊却不知何意,解释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清风剑割破我的掌心将血滴进一只盅盏,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杨清风点头,心中已是明了了几分。秦渊体内怕是有着纯正且浓郁的杨氏血脉,不然清风剑不会主动割破他的手掌,让他顺利进入这里。
自己当年也是随着清风剑的指引,才能找到这里。
只是秦渊的杨氏血脉必然是从他母亲体内遗传。而他母亲的杨氏血脉又从何而来?莫非眼前这位无忧宫当代宫主,真敢罔顾祖训?
那秦渊的身份岂不是尴尬无比,世所不容?!不行,这孩子乃是当今绝无仅有的灵王体,便是身份再怎么尴尬也得认下他的杨氏血脉。这可是千万年来打开皇族秘境的唯一人选!当然不容有失!
想到这里,杨清风认真道:“秦渊,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待秦渊回答,杨清风继续道:
“这里便是我星罗皇室逍遥老祖,在云游时的一处落脚之地。除非有纯正的杨氏血脉,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这里……”
秦渊眨了眨眼,似有些恍惚:“杨氏血脉才能进?”
“对。不然你以为清风剑为何会主动割掌取血?灵器认主后只会服从主人意志,除非‘清风’知道了你是我杨氏传人。”
听到师尊肯定的话语,秦渊顿时呆愣。
他记起当初在云苍峰练习御剑时,清风剑对他爱搭不理的高冷模样。直到为拔灵蜂刺时,一不小心将血滴在剑身……
难怪从那时起,清风剑对他一下就变得亲热无比。枉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呢!
想到这里,秦渊有些僵硬地看向柳悦阳:“外祖母,你……”
自己这所谓的杨氏血脉只可能是继承于母亲,这事恐怕只有外祖柳悦阳才能说得清楚了。
此时的柳悦阳,面容已然恢复平静。她迎上三人灼灼的目光,终于下定决心般对秦渊开口:
“不错,你和你娘的确有星罗皇室血脉。不过那又如何,你如今姓柳!”
“哼,无知的丫头。他可是自逍遥老祖之后唯一的灵王体,你知道这对我星罗帝国意味着什么?”
一向清风霁月的杨清风难得露出怒容,他一下丢开娇妻,围着柳悦阳痛心疾首地怒喝出声。丝毫没有顾及眼前之人已有百多岁的年龄。
倒是柳明月笑嘻嘻地围着秦渊上下打量,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想不到这等天才居然是我柳家的种,不错,真不错。”
她飘至秦渊身侧,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不安分地到处乱捏。
虽然明知师娘不是实体,秦渊却觉得浑身如压山岳,一时紧张得不敢妄动一分。
“前辈慎言。再如何重要,那也是星罗帝国的事,与我无忧宫并不相干。我的孩儿只会姓柳,与杨氏无关。”
柳悦阳面对杨清风的指责不卑不亢,平静地述说着事实。
“你,你……冥顽不灵!”杨清风气结。
这样的安排,对秦渊母子来说自然最好不过。只要没人知晓内情,二人的尴尬身份便不会暴露。只是,难道就要让杨家痛失这样一位绝顶天才?这可是杨氏一族经历多少代的等候!
眼见夫君与自家后辈闹了起来,柳明月赶紧松开了秦渊,飘至二人身边。
秦渊只觉如释重负,一下便躲到屋角,离这三人远远的。随他们讨论姓柳还是姓杨,自己反正就叫秦渊。
“你冲她凶什么凶!我觉得姓柳也挺不错的。难不成只许你杨家有天才,我无忧宫就不配有?”
柳明月笑嘻嘻道:“你呀,一辈子挂念星罗势态。可别忘了,咱们早已作古!”
“什么许我杨家不许你柳家的!问问你这晚辈到底做了什么违背列祖列宗的事再说!”
杨清风哼哼道。
见爱妻一脸莫名,不由压下声音提醒:“杨柳虽然世代联姻,但你想想咱俩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星罗杨氏皇族与无忧宫柳氏,遵照祖训的确联姻不假,但两家的继承人却是排除在外。按祖训,为保血脉优异,只有星罗圣主与无忧宫主,不得与任何带有杨氏、柳代血脉之人通婚。
所以当初杨清风为娶柳明月,是特地禀明列祖列宗,放弃了星罗皇位的。
而柳悦杨身为当代无忧宫宫主,却生下了带杨氏血脉的子嗣,这说明了什么!
想通了这些,柳明月诧异地看向柳悦阳。想不到这位多少代之后的晚辈居然这么生猛。
就听杨清风恨恨道:“违背杨柳两家祖训,偷我杨氏血脉,居然还口口声声说与我皇族无关,只能姓柳。明月,你无忧宫的晚辈当真好不要脸!”
“也不能这么说吧.……”
柳明月尴尬地看着二人,一时不知帮着哪边为好。
反倒是柳悦阳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他们居然认定是央乃我与皇族之人所生,那正好将错就错,不用再多作解释了。
她恭了恭身:“明月老祖,若无他事,晚辈就先去一旁调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