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终逼吕布出全力
作者:羞刀   汉末之并州豪雄最新章节     
    见张杨的马上功夫,不再是以往的那般笨拙,反而是一招一式皆是透着灵性,吕布心中更是大为欣慰。
    当然,在当今世上,能让吕布觉得不笨拙的人,着实不多。当初在吕布眼中无比笨拙的张扬,也是一位妥妥的二流武将。
    见张扬完整地施展完自己传授的戟法后,吕布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稚叔如今果然是已然开窍,仅数月时间,能将某所传戟法习练纯熟、并能融会贯通,实属不易!
    即便是某,在随师傅学习戟法之时,亦是习练了许久、才达到今日稚叔的地步!自此之后,稚叔的马上功夫再无桎梏,将是一片坦途、直达巅峰!将来成为超一流武将,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吕布先是表扬完张杨之后,紧接着脸色一肃,开始了说教:
    “只是,稚叔如今舞出的戟法、匠气太重,为兄如何教导,汝便如何去习练,似是在模仿为兄,这点实不可取!
    汝应该在习练纯熟后,按照自己的身高、体魄、习性等等去做出调整,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长处,去增加一些变化,如此,才能将此戟法,习练成最适合汝的戟法!”
    说罢,吕布便将一些招式,改成了他认为适合张杨的招式、施展了出来,张杨也是认真地学着施展了一番,确实会让自己施展起来更加顺畅,而且威力比方才要大上不少。
    二人交流片刻,又让张杨觉得受益良多,这便是名师的重要性,稍加点拨,便能使人突飞猛进,甚至是省去许多年的苦功!
    吕布见张杨领悟得差不多了,便要结束这场比斗,毕竟张杨的戟法以及其家传矛法、吕布皆纯熟无比,无论张杨怎么折腾,也跑不出自己的掌控,比个输赢并没有多大意义!
    而且,张杨那未过门的妻子还被晾在一旁,毕竟远来是客,如此不闻不问,着实有些失礼!
    谁知张杨却忽然郑重地对吕布道:
    “兄长!方才杨向兄长演示的戟法,乃是为了向兄长表明,杨没有好高骛远,已经将兄长所传戟法,融会贯通!
    正如兄长所言,生搬硬套难免会拘于成规、流于匠气!故此,杨便以兄长所传戟法为骨,以杨开窍后,对戟法、矛法、刀法甚至是棍法、鞭法等武艺的理解,创出了一套自己的戟法,正想请兄长指点!”
    吕布听闻张杨之言,顿时大为惊讶,自己刚要引导张杨去走出自己的道路,没曾想,张杨已经自己悟透了此节,不过,吕布并未抱着太乐观的态度去看待此事。
    毕竟,每一套武艺招式的形成,终究是要经过战场厮杀来检验,再经过不断地打磨,才能最终成型,哪是张杨闭门造车、便能想出来的。即便张杨开窍之后,天资再如何不凡,只怕现在也只是悟出个雏形吧!
    不过,这已经是天赋十分惊人了,吕布自然要看看,张杨悟出的戟法,能达到何等程度,自己也好为其把把关,让其少走一些弯路。
    想及此,吕布画戟一扬,喝道:
    “来!尽管使出来,为兄接着就是!”
    谁知张杨却是苦笑着指了指吕布的战马,吕布低头一看,自己的战马此时已经累得浑身乱颤、口吐白沫了!
    远处的李芸见状,便牵着那名匈奴百夫长的战马,向着张杨二人赶了过来。来到吕布身前,落落大方地摘掉蒙住头面的绢布,下马向吕布行礼道:
    “李芸,见过奉先兄长!”
    吕布一见李芸的容貌,顿时觉得惊艳无比,只是作为兄长,自然不会盯着弟妹猛看,连忙噌地跳下战马,温和地笑道:
    “弟妹快快免礼,布数月不见稚叔,实在想念得紧,乍一见面、有些忘形,唐突弟妹之处,还请弟妹海涵!”
    吕布表现出的兄长风范,让李芸原本有些紧张的内心,顿时放松下来!只是吕布一口一个弟妹叫着,毕竟还未完婚,李芸双颊不禁又爬上一片红晕,看上去分外娇美。
    听见吕布表达歉意,李芸连忙回道:
    “兄长哪里话!能有幸见识到兄长的绝世英姿,芸深感荣幸!”
    随即,李芸指着身后的战马道:
    “那匹漂亮的枣红马,乃是稚叔所赠,芸不舍得赠与兄长,其余两匹,也是难得的好马,稚叔说一匹赠兄长,一匹赠伯父!”
    吕布见李芸如此直爽,毫无寻常女子的忸忸怩怩,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对张杨所赠的马匹喜爱无比,不舍得赠与他人,顿时爽朗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直爽的奇女子,与稚叔确实良配!哈哈哈哈……好!”
    见到李芸又有些娇羞了,吕布不再打趣,又温和地对李芸道:
    “为兄岂能夺人所爱,这两匹战马亦是不错,某就不与汝等客气了!”
    说罢便来到那匹高大些的棕色战马身旁,翻身便跨了上去。这战马还想挣扎,被吕布夹住马腹、猛地一勒马缰,战马当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双肋又被吕布那两条大长腿勒得生疼,于是便识趣地再也不敢挣扎了。
    吕布见此,这才松了些力气,双腿轻敲马腹,战马顿时蹿了出去,控马围着张杨二人跑了一大圈,吕布这才停下,兴奋地高声赞道:
    “好马!当真是好马!此马虽比汝等的坐骑稍逊,也是难得的顶级良马了!”
    张杨对吕布笑道:
    “杨在来时路上,碰见一个十人的匈奴人小队,那小队中居然有一位百夫长,其眼馋吾二人战马,便想杀人夺马,结果被某反杀,连其战马也夺了过来。”
    吕布跳下战马,看了看这两匹战马,再看了看自己那匹战马,苦笑道:
    “当真是不能比啊!这两匹马皆在六尺四寸以上,估计那百夫长身份并不简单,否则,即便匈奴好马众多,凭一个百夫长,也配不上如此好马!”
    张杨点头道:
    “不错,这十人好似皆是家境不错,某在其身上搜出不少马蹄金,正好让兄长带去晋阳花销!”
    说到此处,张杨拍了拍胯下的枣红马,对吕布道:
    “原本这匹马是为兄长准备的,不过,遇到这队匈奴人之后,某改变了主意,已经有了更好的战马、待吾兄弟二人去取!”
    吕布闻言,顿时眼光大亮,兴奋地道:
    “比汝二人再好的战马,那可就是宝马了,莫非……”
    张杨卖了个关子道:
    “到了地方兄长一见便知,必不会让兄长失望便是!”
    吕布知道,张杨说的去取马,定然不会是轻松之事,不过他吕布岂是怕事之人?于是一咬牙道:
    “好!为兄明日便随稚叔走上一遭!天色已然不早,莫要拖沓,快让为兄看看汝创出的戟法!”
    说完,便又跳上了棕色战马,跑出一段距离又调转了马头,等着张杨向其攻击。
    张杨自然不会与其客套,一磕马腹,向着吕布冲去,二人战马差距已经没那么大,此时,才是真正考验张杨武艺的时候。
    与张杨又对拼了两记之后,吕布面色开始凝重起来,因为张杨的青龙戟看似寻常的刺击,却内含着一股劲力,能够将格挡的兵器崩开,继续向目标刺击。
    由于吕布对这股劲力不熟悉,二人对拼的第一记,便被张杨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吕布及时作出了调整,在第二次对拼时便好些了,但是如此打法,让吕布非常得难受。
    接下来,张杨便不再冲来冲去,又与吕布双马盘旋着打斗了起来,只见张杨的青龙戟,带着各种怪异的劲力,开始越来越变化莫测起来:
    时而似大斧、又劈又砸,时而似大刀、又砍又削,时而又似长枪、又挑又撩,时而化作长矛、又捅又刺,时而又化作化作长鞭,又抽又打……
    张杨的气势也随着这些招式的施展,越来越暴烈,就像一头饿了许久、欲择人而噬的疯虎一般,夺人心魄、让人心生胆寒。
    当二人比斗了三十合之后,吕布的神情越来越认真起来,因为吕布发现,张杨无论进攻还是防守,皆是能将那股奇怪的劲力,熟练地像本能一般施展出来,如此,居然弥补了二人在力道上的差距。
    于是,吕布慢慢地使出了全力,却发现张杨依然能够凭借奇特的劲力、与那包罗万象的招式,与自己打得有来有回。
    这一发现,无疑让吕布兴奋了起来,于是不再缩手缩脚,完全将张杨当做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去对待,一杆方天画戟,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呼啸声,犹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张杨笼罩而去。
    自武艺大成以来,吕布便罕逢敌手,甚至是、莫说敌手,与其比斗过的那些人,连当初张杨那两下子都没有。
    这可委实将吕布憋闷坏了,能与张杨不厌其烦的比斗,也是矬子里拔将军的心思,聊胜于无罢了!
    如今张杨武艺大进,吕布终于有了可以放开手脚、与之畅快淋漓地大战一场的人,岂能不好好宣泄一番。
    吕布是畅快地宣泄了,却是苦了张杨,在吕布那摧山断岳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下,三十合后,张杨便觉得开始有些吃力。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之前的张杨,在吕布玩闹般的应付下,也撑不过十合。
    好在张杨还有股子韧劲,即便被打掉了兵器,也会快速去捡起来后,骑上战马再次向着吕布冲去,哪怕是被踹下马去摔岔了气,缓过劲来后,依然是重新上马再战。
    如此才让吕布对其产生了兴趣,开始不厌其烦地与张杨比斗,否则,以吕布的骄傲,即便张杨有一手神射,吕布也未必看得上张杨,二人更不会培养出如此浓厚的兄弟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杨的节奏、已经彻底落入了吕布的掌控之下,只是,凭此便想让张杨认输,显然还是不够!
    只见张杨咬紧牙关,猛地将青龙戟舞动得如一条大蟒般,铛铛铛几声、将吕布攻来的画戟纷纷弹开,而且还能有余力将吕布逼得连挡带躲。
    可惜的是,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仅凭着一股血勇之气、便能追平的,直至最后,张杨也就勇了这一阵,在五十合后,张杨便只能左支右挡、甚至有些顾此失彼了。
    一旁的李芸可谓是大饱眼福,如此精彩的大战,可是难得一见之事。不过,当李芸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想与吕布过过招,顿时又觉得汗颜无比。
    现在李芸终于意识到,自己与这些顶级武将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与其比试,对自己有害无益,何苦平白上去寻求打击。还是先在张杨的指导下,提高自己,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远处的吕家的寨墙之上,吕布父亲看着二人的比斗,苍老浑厚的叫好声不绝于耳,一双昏黄的老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随着吕布与张杨的交手,吕父身上也是隐隐有气势翻涌、杀气升腾,看到兴奋处,一双犹如裹着一层枯树皮般的铁手,拍得坞堡寨墙尘土飞扬,引得吕母捂着口鼻嗔怪不已,吕父这才讪讪地收敛了一些。
    俗话说,猛虎虽老、其势犹威,虽然吕父已经老迈,且常年被病痛折磨,其体力可能已经大不如前,可其气势,却是没有半分地削减。
    观其气势,年轻时虽没有吕布如此夸张,但也是一位实打实的一流猛将,只是因为常年镇守边塞,在大汉境内名声不显罢了!
    最终,张杨还是没有撑过六十合,张杨知道,若是二人生死搏杀,这个结果还要打上一些折扣。
    对此,张杨并没有感觉沮丧气馁,反而是异常的兴奋,因为凭着这次比斗的经验,张杨又悟透了许多关窍,待将这些经验消化吸收之后,相信张杨定能又迎来一个不小的进步!
    将张杨的兵器挑飞之后,吕布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是兴奋地大赞道:
    “好!哈哈哈哈……好!不曾想稚叔如此快速地成长若斯,当真是令人惊喜莫名!
    原本为兄还以为,稚叔只是悟出了一个雏形,没想到这一套戟法非常成熟,只需耐心打磨下去,将来稚叔必为一代宗师!哈哈哈哈……”
    张杨连忙谦逊地道:
    “兄长过矣!杨可当不得兄长如此盛赞,一切皆是兄长往日教导之功!”
    吕布何人,哪有耐心与张杨在此客套,见到天色将晚,大手一挥道:
    “休要与为兄虚言客套,天色已然不早,快快随某回坞堡与父亲叙话!”
    说罢,吕布对李芸道:
    “弟妹!快请!”
    张杨看向李芸,见李芸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便明白李芸知道差距太大,已经无意与吕布比斗,于是便与李芸一起,随吕布向着吕家坞堡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