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舰队来势汹汹,但它们数量极多的战舰反而成为一种负担。如果按照常规的炮击战阵型展开纵线,那么深海战舰的炮击线列将会非常地长。即使将它们各个战舰间隔为500米进行作战,二十多艘战舰排下来线列总长度至少得有10000米以上。
而人类八艘战舰组成的单纵线列只有不到6000米长,更何况它们才刚刚进入同航战。担任领舰的骠骑兵级此时还没有赶上戈德里奥斯丁峰号与她处于相对静止状态,后面也有一大群驱逐舰暂时无法对人类开火射击。
让深海舰队被迫拉出双线阵列进行炮战的原因还有一个,奥尼斯少将看见深海舰队打算加速拉出一条与己方舰队平行的线列好发挥所有火力。便下令舰队的航向由南方改为西南方,试图“拖刀”边打边撤。
这让深海舰队头疼不已,想要发挥所有驱逐舰的火力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前面的战舰追击,必须要让后面的某一艘驱逐舰拉出一条线列开到骠骑兵领舰旁边形成复纵阵,这样舰队所有的火炮就可以朝人类舰队开火。
一条较长的直线,一条较短的直线,让它们处于平行状态。较短的那条直线在长直线的前面,这条短直线上所有的火炮可以对长直线射击。而长直线却只能让前半段部分的火炮朝短直线射击,后半段部分就会因为火炮射击角度不够而无法射击。
直接组成单纵阵列会让深海战舰出现十公里长的线列,而线列当中只有前面的战舰可以开火,排在后面的战舰会因为射角问题够不着人类军舰,这很显然不利于深海舰队充分发挥数量的优势。
于是为了能够吃掉进入德雷克海峡的人类舰队,深海战舰不得不迅速组成双线阵列,加速绕到人类舰队的右舷准备开火射击。
虽然在复纵阵的情况下炮击、精度远远不如单纵阵炮击,但是深海舰队想要发挥它们的数量优势就只能以双线阵列与人类交战。不过由于两艘胸甲骑兵级的毁灭,编队剩下的战舰几乎都是驱逐舰。复纵阵可能更适合目前的目前的,至少有利于深海驱逐舰们躲避人类舰队射来的炮弹。
时间进入十五点零一分,这个时间点太阳通常要开始往西边落下,海面上应该是一片黄昏日暮的景色。而德雷克海峡却只有阴沉的乌云、刺骨的寒风,时间的流逝只不过是让这里的天色变得稍微暗了一点点。
奥尼斯少将知道德雷克海峡冬季的夜晚比较漫长,巡洋舰编队不能在这里呆上很长的时间。根据此前气候部门的报告,德雷克海峡入夜会来得比较早,他可不想在四点钟和深海舰队打上一场夜战。
这个时候后方主力舰队的航空母舰派出的新一批侦察机刚好经过德雷克海峡海峡的上空,虽然飞行员没有遇到深海无人机,但即使是特制机身的侦察机也不能在德雷克海峡的狂风中呆太久。奥尼斯少将从飞行员口中得知的情报很少,不过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有一支深海战列舰编队正在从德雷克海峡深处朝他们出发,数量为一艘炼狱恶魔级和三艘黑骑士级,除此之外还有五艘以上的胸甲骑兵级保驾护航。
十五点零五分,凭着驱逐舰们优秀的机动和航速,深海舰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成功在人类舰队组成双线阵列。恰好此时人类舰队在无线电频道中刚刚给各个军舰分配好目标,主炮也已经提前转向保持锁定对面的战舰。
双方现在的距离具体一点是9700米,对于一百毫米到两百毫米之间的小口径火炮来说,属于不吃亏的作战距离。
奥尼斯少将明白舰队是时候要撤出战场了,不过得先想办法把眼前的这一批深海战舰给解决。就算不能全歼灭至少也要逼退对方,一旦被这些深海战舰给缠住,等会深海战列舰过来他们就走不了。
对方舰队能造成威胁的只有两艘骠骑兵级轻巡洋舰,属于火力投射量大的防空巡洋舰。各舰的枪炮长一致同意优先把这两艘防空巡洋舰击毁,虽然骠骑兵级防空巡洋舰的电浆火炮这个距离上无法击穿己方巡洋舰的主装甲带,但是它们可以打出密集的电浆炮弹重点照顾巡洋舰的甲板上层,对甲板上和舰桥里的船员造成大量杀伤。
“戈德里奥斯丁峰”和“奥尔巴尼”将主炮对准领舰的骠骑兵级,“雪城”与“艾许维尔”则把炮塔锁定跟在领舰后面的另外一艘骠骑兵级。为了更好地对目标造成杀伤,针对骠骑兵级薄弱的多层装甲,枪炮长不约而同地下令将此前对付胸甲骑兵级的穿甲弹更换成高爆弹。
剩下的深海驱逐舰群直接被炮手们无视,不过如果它们敢接近开火,四艘人类驱逐舰的主炮和巡洋舰的副炮会好好地招呼它们。
十五点零八分,“戈德里奥斯丁峰”和“奥尔巴尼”先后以不到两秒的间隔对深海领舰开火,与此同时对面的骠骑兵级防空巡洋舰也朝着它们倾泻出大量弹雨,红光与火焰还有黑烟顿时交错在这片战场。
接着“雪城”与“艾许维尔”也开火直接使这场激烈的海战进入白热化状态,纪海只看见不计其数的炮弹在天空中划出弧线,如同一场海啸袭来。这场罕见情景也就只有身处于世界第一大战,在凡尔登绞肉机战场才能看见万炮齐发的场景了吧。
深海驱逐舰群也与十五点十一分在双纵线列当中分配好各自的目标,平均三四艘深海驱逐舰负责集火一艘人类巡洋舰。人类驱逐舰则至少要同时面对两艘深海驱逐舰,即使是这样,纪海还是能感觉射向他们的炮弹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实际上这些炮弹都是偏离目标落到他们驱逐舰这边。
赵志强已经开始抱怨为什么克拉肯级水怪非要把舷窗给打碎,这下舰桥作战中心里的人不仅要直面德雷克海峡的更猛烈的寒风,而且还要心惊肉跳地看着迎面飞过来的炮弹。每一个人生怕这个时候非洲人附体,果然没有防弹玻璃的心理安慰还是不行。
跟平时的烧香拜佛祭祀祖先一样,虽然从科学实际角度来说毫无必要,但是从心理角度来看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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