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将路堵死,就等于掐断了我们与大炎国的来往!”
“什么?”
听到这话,小泥鳅瞬间俏脸煞白。
她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杀了无影手,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还不等小泥鳅有所反应,赵敏芝继续说道:“最麻烦的是,大荒郡局势太复杂了,虽然名义上是大炎国领土,可实际上,早就被三国暗中瓜分了,还不时有荒人袭扰。”
“若是与云州王合作,或许还能借兵相助一二。可现在,在我们遇到袭扰时,云州王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就谢天谢地了!”
“那他怎么办?”
“敏芝姐,你说我去向云州王求饶,他会不会放过萧羽?”
小泥鳅越听越是小脸苍白,忍不住看向马车里的人。
总觉得,现在的他,被全世界针对了!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恶意!而他不会不知道这些,却还是为了自己,当众杀了无影手。
“我的傻妹妹,你胡说些什么?”
一听这话,赵敏芝顿时急了。
她狠狠戳了戳小泥鳅光洁的额头,板着脸训斥道:
“跟了萧羽大人这么久,你怎么还不知道他的为人?萧羽大人行事,向来如此!绝不会委曲求全!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你以为,没有你的事,他就会放过那个无影手吗?”
“哼!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无影手所掌控的人伢子组织,真正的幕后之人,恐怕就是这位云州王!这个表面和蔼可亲的王爷,背后必定所图非小!所以,萧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之合作!”
“要不是杀一位王爷,牵扯太大!”
“萧羽大人恐怕会直接杀了对方!所以,你不必自责!”
“哦。”
最终,小泥鳅还是点了点头。
她刚才也就那么一说,不可能真的犯糊涂。
……
此时。
大荒郡境内。
某处山林。
“驾!”
“驾!”
……
两百多道身影纵马奔行着,虽然。山林茂密,乱石嶙峋,可是,一行人却疾如风,在山林间飞快穿梭,转眼间,便奔行数里远。
靠近看就会发现。
这群人的穿着打扮十分古怪,与大炎国人完全不同。
一个个长相与中原人截然不同,而且,全都身材高大,比大炎国人明显高出半个头,体型也强壮得多,他们上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一件过膝皮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纹着老虎、蛇和野狼等各种猛兽图案,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阿桑队长,再往前十里,就到天平村了!”
这时,最前方一道身影突然拉住马缰绳,逼停了马匹。
“很好!炎国霸占我族人领地上百年,还敢派自己的义子镇守此处,本队长就用这个村子三百多村民的人头,送他一份大礼!”
“先原地修整,等天黑再动手!”
为首的阿桑队长满脸大胡子,满脸横肉,长相十分凶恶、狰狞,他俯视着下方隐约可见的村落,露出一丝凶厉眼神,仿佛是一头凶兽般,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这些人便是极南之地的土着人。
荒人。
百年前,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原始森林,毒虫猛兽横行。
此地还被称为荒地。
除了生存能力极强、可与猛兽搏斗的荒人。
其他人根本无法在此生存。
当时的崇武帝国还没彻底崛起。
正好大炎国出了一位杰出君王,他横扫宇内,直接统一了南北方!因为,荒人时常袭扰大炎国边境,烧杀劫掠,荼毒百姓。所以,这位杰出君王一路向南,直接打到了极南之地,占领大荒郡,也是当时被称为荒人国都的荒都。
荒人向来记仇,更加变本加厉地劫掠。
两国的仇恨,也是越演越烈。
大炎国君主一怒之下,曾派了数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斩杀数万荒人,将他们赶到极南之地,可惜,百年后,荒人却再次崛起,人口也突破百万,而且人人皆兵。
不过,荒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文化水平低下。
所以被周边各国称为未开化的野蛮人。
也是因此,他们的信息传递十分落后,对于周边国家发生的大事,几乎是一问三不知,他们只是偶尔出来活动,得知了,炎国皇帝为了收服大荒郡,所以派了自己的义子前来镇守大荒郡。
却根本不知道。
萧羽一路走来,这六七千里路程的途中,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萧羽有哪些辉煌战绩。
不过。即便知道,他们也会丝毫不在意,因为,在他们眼中,荒人才是无敌的!荒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哪怕是猛虎在面前,哪怕必死无疑,他们也会直接往前冲!
所以,他们想在萧羽到来前,劫掠一番,狠狠打萧羽的脸。
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
已到傍晚。
“兄弟们!”
“出发!”
“噢!这一次,我要带十个炎国娘们回部落,然后,每日伺候老子!炎国娘们个个白嫩多汁,真是便宜炎国的那些矮子们了!”
“哈哈哈...”
大胡子阿桑队长猖狂大笑着,径直冲向山下。
“冲啊!”
“跟着队长,去杀炎国人!抢他们的钱财,抢他们的粮食,抢他们的女人,只要是炎国的东西,就统统抢了!”
“哈哈哈!冲啊!”
……
两百多人在阿桑队长带领下,化为一阵狂风,冲向山下。
而此时。
山脚下的田野里。
一片片金黄色的麦穗在迎风飘舞着,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
大荒郡地处极南之地,郡县人口不多,而且,地处高原地区,再加上常年炎热,干燥,所以,这里的土地大多不太适合耕种稻谷等粮食。唯有天平村,是大荒郡少有的‘富庶之地’之一,这里能种植稻谷,所以,村民们的日子也相对好过点。
可正因如此,天平村却也成了荒人劫掠的首选之地。
一处麦田里。
几个骨瘦如柴的农民挥汗如雨,手持镰刀,辛苦地割着。
本是一年一度的收获季节。
可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太多喜色。
反而是充满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