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掏出望远镜看向天空,果然在视野中捕捉到一个黑色的鸟类身影。那个黑色的身影越来越大,很明显正在朝这边快速移动。
“所有人,2级危险防范准备,停车警戒!”
几乎是在壮汉下达命令的同时,所有车辆十分默契地立刻停下并熄火,车上众人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敢随意乱动,大量丧尸驱离剂从各个汽车的水雾制造机中喷洒覆盖到空气中,整个车队出奇安静。
瘟疫鸦还是发现了这里的活人,在之前莫名其妙的捕食行动中它明白这些看起来很完整的铁罐头里总是可以找到人类,尽管这里的味道十分让鸟讨厌,但结果和它想的一样。
带刺的罐头里里外外都有身体鼓鼓的大个子人类,咬起来绝对够有筋道,瘟疫鸦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可惜这些筋道肉拿着神奇的铁棍,瘟疫鸦知道这些铁棍很危险,它很讨厌从铁棍里射出的珠子,肉体会被打裂,有很多同伴都遭过这种罪。
首领的安排还是要执行的,它开始围绕车队进行飞行,并逐渐缩小飞行范围,见车队一直没有反应,瘟疫鸦又开始下降自己的高度,直到自己离车队不过10米左右便保持原地浮空状态,不敢继续靠近。
“水生市外围平原,沿芦平高速公路向东方向直行,可见一布满汽车废墟之地,内有防空洞,洞里有隧道直达安全基地。水生市外围平原,沿芦平高速公路向东方向直行,可见一布满汽车废墟之地,内有防空洞,洞里有隧道直达安全基地。水生市……”
瘟疫鸦说出的人类语言十分标准,它还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听起来几乎就像是真正的少女在高声喊叫,十分出色的模仿。
“老大,这鸟在说话!”
“我不傻!都不要动!看我手势行事!落单的我们可以尝试捉活的!”
瘟疫鸦鸟头上双眼紧闭,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看上去陶醉在自己的朗诵中,而周围的人们已经慢慢开始调整起设备,他们用贪婪的眼神死死盯住天空中的大鸟,就像在看一捆飞翔的钱袋。
话语已经反复念诵了四遍,当瘟疫鸦第五遍念诵刚吐出几个字时,鸦脖处的复眼看到那个最肥美的人类开始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丧尸本能告诉它威胁即将来临,瘟疫鸦瞬间猛扇翅膀冲向高空,血能涌动快速调转方向飞往血巢。
瘟疫鸦状态的转变太过突然且迅速,壮汉回过神来时那大鸟已经飞出去上百米的距离,他放弃手势指挥立刻按下车上的喇叭,发动机的嗡嗡声从四处响起,整个车队开始追击向他们的猎物。
壮汉举起对讲机,大吼。
“阿中、大保、周神!架狙打鸟!其他人火力牵制,不要让猎物偏离路线!我要活的!”
“收到!”(xn遍)
瘟疫鸦正洋洋得意呢,在全力飚出去一段距离后便放松下来,慢悠悠飞在空中,脑袋里全是等会在首领的带领下过来品尝筋肉的想象。
在它看来那些人类是笨重的,而自己是天空游者,在速度方面不是一个量级。
很快它的想象就被掐断,脖子后位复眼的动态视觉捕捉到一个急速移动的黑影一闪而逝,那是已经将它身体洞穿从背上穿梭而过的子弹。
没有痛觉,也影响不了瘟疫鸦的飞行,但它已经被吓到了,这才发现那群铁罐子居然追击过来。
瘟疫鸦想要调转方向向偏僻的山林飞去,但只要它尝试偏离飞行方向那它飞向的位置就会有大量子弹飞驰而过,它怕自己被打成筛子,只能被逼退回原位。
几枚子弹几乎是和瘟疫鸦擦边而过,瘟疫鸦想拔高自己的高度,头上形成弹幕,自己再一次被逼回原位。
这时下一批狙击子弹袭来,瘟疫鸦的腹部新添一道贯穿伤,还有一个子弹击中它的右翅膀,使它飞行不稳向地面落去。
知道自己处于危机关头,瘟疫鸦的求生意志觉醒,它全力运转体内血能集中于双翅,伤口愈合展翅而飞,像一支箭矢般冲入天穹。
弹幕如期而至,无数子弹击打在瘟疫鸦脆弱的鸟躯之上,将它射得支离破碎,大片碎肉和烂羽掉落向地面,幸运的是丧尸核心保住了,瘟疫鸦最终坠落在了树林之中。
血肉增殖,翅膀重新长出,瘟疫鸦来不及恢复全身,迈动鸦脚向树林深处小跑而去。
车队停下,吉普车上的壮汉意外地没有大发雷霆,他举起对讲机问道:“跟踪器挂上去了吗?”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对讲机里响起。
“我的还在,鸟没跑远。”
“好!1分队全体下车!随我步行追击!”
车门齐齐打开,一群武装分子哗啦啦跳下车聚集到壮汉身边,除去壮汉外有24人,分工明确,手持各异武器,显然是专业干这种事的。
“走走走!跟我走!哈哈我大漠佣兵团今天就要发财了!”
“漠沙,别急,我那定位器还可以放电呢!这种体型的变异体受到的影响很大,自愈不了的,跑不了。”
那名声音富有磁性的男子也站在队伍之中,留着一头长发,身材高瘦,那张脸有一种阴厉的帅气。
诡异的是他的右眼居然是红色的,红眼里乌黑的眼珠不会和另一只眼睛的眼珠同步,反倒是在自顾自不停扫视着四周。
“叫我老大,下不为例。”
漠沙没好气地啧了一声,突然间他的表情变得扭曲,捂着自己的右手痛苦跪倒在地上。
“该死!发作了!给我血包!”
一旁还在笑嘻嘻的周神最先反应过来,几个大跨步来到吉普车旁打开后备箱,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周神的红眼停止乱瞟死死盯住面前的血罐,他俊俏的右脸上青筋突起,脸上也浮现痛苦的神情。
后备箱里有一个铁质长方形大盒子,盒子外侧有大量针管连通到盒子内部,角落里一个圆形机器嗡嗡运转着,大量鲜血从盒子中被抽离出来汇集到一个玻璃瓶中。
周神拧开玻璃瓶上一个盖子,用一次性塑料杯接来满满一杯鲜血,自己先小抿一口,畅快舒了口气,赶紧将杯子递给漠沙。
漠沙闻到血腥味之后一把夺过周神手里的杯子将鲜血豪饮下肚,痛觉瞬间消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漠沙重新站立起来。
“果然老头的血不能长期喝啊!稳定的时效一次比一次短!况且还是个死老头!呸!”
周神掏出手帕斯文地擦掉嘴角的鲜血,露出邪笑。
“实在不行还是需要买几个活罐子,这血棺消耗太大了。”
漠沙听到此话头就开始疼起来,下令所有虫兵进行补血,他坐下简单休息片刻,发起牢骚。
“老人和年轻人的价格差别太大了,我们本来就穷,消耗几个老人都心疼,哎呦我嘞个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活罐子有多贵,抓到这死鸟的报酬可能都不够买一只!”
“没事!我就说说!还是赶紧工作了,漠沙!”
“叫我老大!”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