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界与暗域亘古岁月间,唯一确定成就准仙帝之位的,唯有柳帝一人。
至于准仙帝之上的仙帝境界,更是虚无缥缈,连一丝记载也无。
所以,无论是对于成就准仙帝境界的柳帝,还是那位来自时间长河上游的神秘仙帝,秦牧都很感兴趣。
他想知道,柳帝到底是如何成就准仙帝之道的?
毕竟其它诸位仙皇,几乎尽皆都有天碑相助,方才成就仙皇,但最终也因为天碑的限制,而被局限于仙皇境界,难以再向上突破。
而柳帝却从诸位仙皇当中脱颖而出,成就准仙帝,她是之前亦受到过天碑的帮助而后打破了限制,还是始终不曾借助天碑,只是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方才有了今日这般成就?
似乎感受到了秦牧那询问的目光,柳帝盈盈一拜道,
“尊上有所问,在下自然知无不言。”
“只不过那位自时间长河上游而来的神秘仙帝,我确实不曾听闻与之有关的任何讯息。”
柳帝缓缓摇头,显然也是对于那位神秘仙帝的身份无比好奇。
或者说,她更加疑惑,那位神秘仙帝,到底为何要跨越无尽岁月降临此世,要诛杀于她。
先前柳帝以为,那位神秘仙帝,是这暗域之祖,因为受到了败皇等人的呼唤,这才降临,要诛杀自己为暗域解围。
但是后来,她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这一想法。
那毕竟是一尊真正的仙帝啊!
区区几尊仙皇的呼唤,怎么可能会惊动这等存在?
所以,这位仙帝降临,必然有另外的原因。
只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位准仙帝,且之前与这位仙帝素无恩怨,甚至是根本不曾听闻过对方的存在,对方却为何要诛杀自己,这便是令柳帝无法理解的地方。
“这便怪了……”
秦牧微微皱眉,他不知道与这位神秘仙帝有关的讯息很正常。
但连柳帝都不知道,那便显得有些奇怪了。
毕竟她可是那神秘仙帝不惜跨越时间长河降临,也要诛杀的存在,两者间定然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联’,才值得那位神秘仙帝这么做。
但柳帝现在却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便是最为奇怪的地方!
不过看柳帝的神色,秦牧知道对方所言并无虚假,所以他也便不再纠结此事,而是转而询问起柳帝是如何成就准仙帝的。
“世间仙皇,大多得天碑相助,方才成就,你证道成就准仙帝,中途可有天碑相助?”
秦牧看向柳帝,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并没有。”
柳帝缓缓摇头,美眸中露出一抹深思之意,
“待我成就准仙帝之后,方才发现,那天碑并不只是奇遇,还是枷锁,限制了那些天碑的拥有者向着更高境界突破。”
“所以,在成就准仙帝后,我便全力搜集起与那天碑有关的讯息,而多番搜寻之下,确实让我发现了一些与这天碑有关的秘密。”
“古往今来,凡得到天碑,并借助天碑之道成就仙皇者,几乎都是仙界的存在。而这暗域诸皇,却无一人曾拥有过天碑!”
拥有天碑者,都是仙界之皇,暗域诸皇并不曾拥有天碑……
听到柳帝的诉说,秦牧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精芒。
若柳帝所言为真,那便有趣了。
若是两界仙皇都可得到天碑,还可以将其看做是天地造化,但唯有仙界生灵才能得到天碑,而暗域生灵却不能……
在这之中,秦牧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仙界诸皇,大多靠这天碑成就。那暗域诸皇若是无法得到天碑相助,难道都是靠着自身成就仙皇的?”
秦牧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
若真是如此,这仙界与暗域之间诸皇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毕竟,这暗域一方,哪怕没有天碑相助,依旧诞生了与仙界一方数量近乎相等的古皇。
“应该不是……”
柳帝有些犹豫,随即看向那因为青铜残匾爆发,而被崩飞出去的漆黑帝塔,
“我怀疑,那暗域诸皇之所以能有如今成就,或许与这座帝塔有关。”
与帝塔有关?
看着那座横陈于禁忌深渊底部的帝塔,秦牧若有所思。
这帝塔无灵,哪怕通过它也无法探知出些什么。
但它属于亘古岁月前的那位神秘仙帝,若真与帝塔有关,那便是与那位神秘仙帝有关!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秦牧目露一抹感兴趣之意。
仙界有天碑,暗域有帝塔。
天碑与帝塔,各自铸就了仙界与暗域的顶级战力,且这两方顶级战力,亦一直处在相对平衡的态势当中。
而现在,柳帝的出现,无疑打破了这种平衡……
所以,那位神秘仙帝之所以大费周章降临,欲要诛杀柳帝,是因为柳帝的存在,打破了这两界之平衡?
“至于我是如何成就准仙帝的……”
柳帝轻轻的看了一眼秦牧,内心有着些许挣扎,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开口诉说道,
“我本是诞生于混沌之初的一株凡柳,曾有幸听闻无上存在所诉无上道言,自此诞生神志,沾染了一丝无上真韵。
这才能于亘古岁月后,在这太古年间得道,成就准仙帝之位。”
伴随着柳帝的诉说,虚空缓缓律动,一幅缭绕着苍茫亘古之气的古老画卷,亦随之徐徐揭开,展现在秦牧面前。
画面当中,天地无形,众生无象,似乎正处在万物万灵尚未诞生的亘古之初,天地间一片茫茫,唯有无尽的混沌气流穿行其间,混沌死寂。
隐约可见,在那无尽的混沌之中,有一株柳树扎根其中。
那株柳树虽然沾染了些许混沌的气息,但却只是最为普通的柳树,嫩绿的柳枝垂落,随风摇曳,给这单一死寂的混沌中增添了一抹亮色。
而在隐约之间,那画面之中,似乎有模糊而悠远的吟诵之音,在那无边混沌之中响起,引得整片混沌天地,都在随之而共鸣!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