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大东家被孔大人拉走了。”刚进门的金川说道。
    “本来这事儿是大东家来的，因为孔大人那边的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我和老王就带队了。”李福说道。
    “什么孔大人？孔融孔让梨？他找景何什么事情？”马德心想孔融昨天拿着《少年大汉说》，在自己家叽叽歪歪折腾一下午，今儿个咋又去折腾景何了。
    “还不是那几本书的事情，孔大人在曹公那见到了封神演义，曹公谎称是儒商卖的。”李福说道。
    “这老曹，瞎话都懒得编。然后呢，你们那肯定是有卖的啊。难道孔让梨不给钱？”马德不明白孔融的路数。
    “唉···这不是钱的事儿，书可以打折卖给他，可这纸张，就麻烦了。”李福摇摇头。
    “今天大东家带着孔大人去造纸研究处去了，必须让孔大人看看订书的纸张有多贵。”
    马德点点头，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孔让梨，眼光可以。
    “哈哈···原来是这事儿啊，早让你们加紧纸张的研发，就是磨洋工，糊弄呗。现在知道麻烦了吧。切~”
    李福盯着马德，说道：“会长，这纸张的成本不能再低了啊，虽然现在的纸还达不到印书的标准，可写字儿画画应该可以了。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我们卖书挣不了几个钱呀。”
    “就是就是，物以稀为贵，会长您怎么能自降成本呢。”王祥也附和道。
    马德看了一圈这帮儒商的家伙，都在那点头，就连不会做生意的郑厨都说李福说得对。
    噗嗤一声，马德乐了。
    “谁说书籍让你们儒商来卖了？瞅你们一个个的铜钱样儿的眼珠子。”点了一根烟，马德继续说道：
    “纸张和书籍必须弄出来，这个不是挣不挣钱的问题，而是我布的一盘大局。造纸只是第一步，以后还会有印刷、报纸等等，唉，说了你们也不懂。”
    “李福、王祥，你俩是儒商第一批老人了，还记得长安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么？你俩为啥来儒商？还有金川和谷正，当年李福去书院挖人，你俩怎么就同意了呢？”
    被点名的四个人互相看了几眼，然后红着脸低头不语，他们在回想这几年的事情。
    几个呼吸后，李福带头向马德深深施礼，其他三人赶紧跟上，九十度已经是马德面前最大的礼了。
    “会长，我们知道错了。”李福说道。
    “你们啊，飘了。我想景何现在也是如此吧。儒商儒商，何为儒商？以后你们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集合在大门口，对着行人大声背诵儒商宗旨！从景何到杂役，上到总部下到商铺，都是如此。”
    “本来我很不喜欢这种事情，丢人不说，还特么形式主义。不过我不得不让你们这么做。想发财我不拦着你们，但我有我的底线。”
    “展宁你也是，监察四方，看的不仅仅是不做坑蒙拐骗的坏事，还要看看有没有好人好事，天下黎民受苦久矣，想要改变这个腐朽的社会，我希望你们是我的排头兵。”
    “商人这个词，快过期了，你们还是努力当个有良心的资本家吧。”
    虽然现在封建社会还没有达到顶峰，可马德不介意弄出一个半封建半资本主义是社会。天下大同？算了吧，马德还想站在社会的最顶端呢。
    “会长教训的是，会长的话我原封不动转告大东家。”王祥说道。
    “会长放心，纸张的问题我会加紧办理，明年一定办好，不给会长拖后腿。”李福也赶紧表态。
    马德盯着李福，问道：“怎么办？你刚才还说可以写字画画儿了，可我怎么还在用竹片子和布条子？”
    “会长息怒，现在是有这种纸张，只是写完字以后不能长期保存，过几天就坏掉了，要是受潮的话当天就完蛋。所以，这个技术难关还得时间攻克。”李福低着头，说道。
    “哦，技术问题可以问问清风，他可能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清风已经把初中化学书看完了，虽然大部分名词连马德也说不清楚，但一些有意思的小实验他还是可以玩明白的。
    晚上，景何急匆匆来找马德，路过家门都没进去。
    “先生，曹公对兖州和豫州世家的打压挺厉害的，您还要釜底抽薪不成？”景何赔罪完以后，开始跟马德讨论正事。
    “你是不是收了世家的好处？”马德盯着景何，问道。
    “这到不是，就像现在这情况吧，我家岳父大人算是个小世家来的吧，那我呢？也是个世家子弟？现在儒商很多人都跟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还有几个本身就是世家的，我怕···”景何有自己的担忧，他这几年过得踏实自在，只要不陷入佛道斗争就行。
    马德沉思了一会儿，前世的记忆潮水一般涌出来，真是美好的感觉。
    “景何，我问你，封建社会最大的矛盾是什么？张角为什么就能忽悠那么多人参加造反，他忽悠的都是些什么人？”马德坐回座位，摆出了老校长的造型。
    “这个问题先生您说过好几次，是世家的贪婪造成的。”景何答道。
    “表面上是这样的，那么，你在知道这个答案以后，有没有更深入研究呢？”马德问道。
    “这个···没有，我主要研究的是生意上的事情。”景何老老实实回答。
    “片面了，不懂政治，怎么能玩转经济？我并不是要釜底抽薪弄死世家，这样会引起大的动荡。我的意思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改变。”
    “世家，向上操纵朝堂，向下兼并土地，皇帝拿他们没办法，农民对他们恨之入骨，最终导致了黄巾之乱。为什么我不用黄巾起义这个词？呵呵，看事情要保持中立。”
    “我就不信，张角这种货色，要是没有皇帝的默认许可，能发展这么大？也许皇帝也想利用张角消灭一些世家吧。可惜天命不在他们。”
    “归根到底，两个字，权和地，皇帝的权你不用操心，我和老曹给搞定。农民的地，你这边能帮忙的地方不少。”
    “世家想要合作经商，没问题，只要他们能放弃土地，那就不是世家而是资本家了。”
    “什么样的社会都有对立两面，以前的奴隶主和奴隶如此，现在的世家大地主和农民如此，以后的资本家和工人也是如此。”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土地和农民的问题，大汉什么人最多？农民啊。哦，以后还会有工人，只要抓住了人数最多的两个阶层，统治者还怕有人闹事？”
    马德越说越兴奋，最后一拍大腿，对景何说道：“今天你别回家了，晚上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