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陆逊不得不怂。
不过他表示自己和孙尚香年龄还小,不宜成亲。
陆逊今年十七,孙尚香跟孙翊同父异母,是同岁,也就十五,这要是放在许昌,俩人都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再说了,孙家刚办完丧事,这马上又提出结婚的事情,也不太合适。
本以为可以用缓兵之计忽悠老太太,然后赶紧跑路,等明年,能想起这事儿来就不错了,就算你孙家想起来了,咱也可以不认账啊。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老太太拉着陆逊的手正美呢,周瑜从外面进来了。
“公瑾来的正好,瞧瞧咱这俏女婿,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跟你不分伯仲···”老太太越看陆逊越喜欢,直接跟美周郎画上了等号。
周瑜先祝贺了几句,然后盯着陆逊怪笑,看得后者后脊背发凉。
“虽是好事,但口说无凭,要不我做个见证人,你们签字画押如何?”周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陆逊牙根子都快咬碎了,认栽!
老师果然没说错,山外有山,能人背后有能人,自己还是嫩啊,不是这帮老油条的对手。
从震惊到冷静,陆逊只用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最后定格在沉稳老成的表情。
周瑜和孙家老太太明显感觉到了陆逊身上的气质变化。如此可塑之才,必须拿住,一个闺女不行就俩!就怕失不再来!
“如果你对尚香不满意,伯符的大女儿也十岁了,只要你等得起···”签完字,孙家老太太收起合同,笑眯眯又刺激了陆逊一把。
陆逊摇摇头,算了吧,你要有这心思刚才就说了,何必再搞这么一套呢。
“按照许昌自由恋爱的方法,你和尚香妹子多走动走动,先互相了解一下,她知书达理,贤良淑惠···”周瑜的瞎话张嘴就来,好像把他媳妇儿的优点都按在孙尚香身上了。
陆逊摆摆手,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玩这种虚的。
“十年!”陆逊拉起周瑜的左手,点了点他的生命线。
几个意思?周瑜没明白陆逊这话在表达什么,怎么感觉许昌的人都神神秘秘的。连周忠都变了,来信都会出现一些自己不懂的词语。
对了,周忠,这两年来信也忒频繁了吧,什么时候的事情?贺齐?
周瑜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走神了。
“脑子不是这么用的,有损阳寿。”说完,陆逊跟孙家老太太告辞走了。
老太太也回去睡午觉了,只留下周瑜一人,站在那儿,他似乎听到了陆逊的话,又似乎还在琢磨周忠。
而此时正在跑路的刘备突然感觉心头一紧,回头看看吴郡的方向,好像丢了一件东西,莫名其妙的就是想不起来。
“丢就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妻子衣服都能丢,只要不是丢了手足变成残疾就行。”张飞劝道。
“三弟说的有道理,前面就是荆州了,不知道二弟现在过得怎样。”刘备摸摸胸口,已经不疼了,还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
数日之后,十八岁的孙权正式接替了孙策的位置,手下文武纷纷表示效忠。
周瑜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军职,中护军。长史这个职位也甩给了更适合的张昭。
为了搞好与世家的关系,孙权决定进行内政策略改革,计划方案他出,由张昭细化和实施。
为了稳固孙家的统治,孙权又拉拢了一批将领,把董袭、贾华等以前不被孙策重视的家伙提拔上来,负责地方和边境守卫工作。
孙权把治所从豫章改到吴郡,然后又把豫章以西到庐陵一线的地盘全交给大都督太史慈全权管理。
孙策说打下来的地盘有一半是太史慈的,这一点孙权没有否定,至于哪些地盘给太史慈,那就是孙权说了算。
明面上是让太史慈防着刘表和黄祖,暗里的意思是我孙家就在扬州混了,先给你几个县,以后能打下来多少都是你的。
想到刘表对荆南几个郡的控制能力,太史慈没怎么想就接受了这个建议,荆州南部地盘不小。如果能打败黄祖和刘表,占领江北地区,那就更美妙了。
太史慈的表现,孙权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终究是利益驱使,不像周瑜,纯粹是为了跟孙策的友谊。
但人家太史慈是大都督,手握兵权,暂时还动不了。
对于孙权的改革方案,老太太没有表示异议,因为她的兄弟吴景很满意。孙权从马德那儿抄来的改革计划,算是写到吴景心坎儿里了,早就劝过孙策,没想到孙策不听,孙权全学了过去。
就任大会上,老太太拉着孙权,来到周瑜和张昭身边,嘱咐了几句。
周瑜和孙策有战场上的过命交情,又是拜把子兄弟,相当于孙权的二哥,孙权是周瑜的三弟,所以于公于私,都得互相帮衬。
张昭是世家的代表,是内部稳定的基石,以后地盘里的琐碎事件,还得靠人家的广泛人脉。
孙策没说出口的那句名言,被他的母亲说了出来: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至于太史慈,老太太连看都没看一眼,分家吧,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只要不相互为敌,你好我好大家好。
太史慈也明白,孙家人不待见自己,孙坚的老部下们也不待见自己,还好孙策当年的承诺得到了老太太和孙权的认可。
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真没必要把事情搞大。
以后西边我打下来的地盘你们也别惦记。如果想拿走吃现成的,那就别怪我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陆逊的任命,直接进入孙权的幕府,官居校尉。
没人对陆逊的能力感到怀疑,毕竟是许昌书院出来的高材生,令他们不解的是,这孩子居然为了一个孙尚香,放弃了北边的美好前途。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对于众人的困惑,陆逊是这么解释的。
骂谁呢,谁特么是鸡,大家又开始鄙视陆逊这种走捷径的想法。
前天还跟孙尚香干架呢,昨天就手拉手出城打猎去了,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势利。
大家对陆逊这话虽然不爱听,可都觉得有道理,不久就传遍了整个吴郡,甚至大江两岸。
江北,一个衣着邋遢,酒糟鼻的家伙,刚下船就听到了这句话,细一琢磨,说的有道理呀,于是又回头上船,返航。
渡江上岸,喝了两口酒,这家伙又感觉不对了。
“凤?鸡?哎呀呀···我凤雏好纠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