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荣手中的青草就要挨着马嘴的时候,那马突然跃起一个前蹬,马蹄迎着花荣的面门就踢了上来。
“快闪!”
众人惊呼。
有个士兵吓得手中火把都扔出了一丈多远。
有了前车之鉴,花荣早就做好了准备,哪可能让它再踹一脚。
只见花荣一个漂亮的转身,人瞬间就来到了马身前,手抓马鬃,脚踩马镫,稍一用力,就骑上了马背。
“好!”
本来以为花荣要挨踢的,看到他这华丽的操作,众人忍不住纷纷叫好。
好马脾气都不小,看见花荣骑到了自己身上,那马前蹦后颠,恨不得立即把他甩下去。
可花荣也不是好惹的主,一把抓住缰绳之后,腰身微伏,双腿死死夹住马肚,任那马如何踢蹦,仍然稳稳的坐在马背之上。
折腾了半天,那马终于消停的了下来,看它老实了,花荣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轻轻的抚摸着马头,想跟它拉近关系,这一下那马没有再发脾气,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认命了。
借着火把的光亮,花荣发现那马的眼中有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他忍不住有点内疚,不过也更喜欢那匹马了。
都说万物皆有灵,在人类的身边最最忠诚的动物莫过于马和狗了。
特别是自己的战马,那可是最亲密的战友,也是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
相比于马来说,狗更会讨人类的喜欢也更活泼,如果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狗子去世,那真的像是亲人去世一样让人难过。
想到这些,花荣伸手为那马擦去眼泪,轻轻的拍了拍马头。
更让花荣不可思议的是,那马竟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满幽怨,又掺杂着一丝感激。
看着这一人一马的互动,众人心情也很是复杂。
打扫完战场,天已蒙蒙亮了。
宋军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拿下耶律国珍兄弟,段景住功不可没。
因为他有长期在北方贩马的经历,大军驻扎以后,吴用就让他以贩马人的身份四处去打探消息。
一个偶然的机会,段景住探听到耶律国珍兄弟要来支援檀州城的消息,结合他们行军的时间和作战规律,段景住才判断辽军可能会夜袭宋军营。
于是就把消息传递给了吴用,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吴用才布下了这个陷阱,取得了这次大胜。
次日,武大郎命人大摆宴席,犒赏三军,关胜,花荣,段景柱各记一功,写好报捷奏章,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东京。
………………
这次惨败的消息,传到辽国都城上京以后,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勃然大怒,这可是他的亲侄子,两个人武艺高强,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就这样轻易的陨落了,让他如何不生气。
不过更伤心的人,却是他的弟弟耶律得重,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全部死于非命,哭天抢地的大哭一场后,他请命亲自带兵前往檀州支援,准备为两个儿子报仇。
耶律得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得知自己的两个哥哥惨死,他的女儿耶律飞燕,也请求随父出征。
点起八万精兵,耶律得重父女马不停蹄的向檀州城进发。
耶律国珍两兄弟惨败以后,辽军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檀州城里的洞仙侍郎更是焦躁万分,他既怕宋军趁机攻城,又不知道该如何跟辽帝交代,心中惶惶不可终日。
………………
一连几天没有战事,花荣天天围着那匹马转,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带它出去溜达溜达,为了方便培养感情,花荣还给它取名:阿忠!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形影不离的陪伴,阿忠也已经默认了花荣这个新主人。
“喂!花荣兄弟,你这马太漂亮了吧!送给我算了!”
看见遛马回来的花荣,武大郎开玩笑说。
那天晚上武大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如今白天一看,这马确实非同寻常,一身棕红色的马毛,跑起来,就像一团火一样。
“吁!你说什么?”
花荣勒住缰绳,跳下马来,不知道他是真没听见,还是装迷糊。
看那马停下来之后,快跟花荣一样高了,四肢健壮,气势如虹,特别是马脸上一块菱形的白毛,看起来灵性十足,让人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我说,这马送给我算了!”
武大郎再次说了一遍。
“那天,我们可是说好的,有好马让我先挑的,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花荣拉马的手紧了紧。
“看你那小气的样子,给你开个玩笑而已!”
武大郎赶紧解释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他还是明白的。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是想遛一圈,那还是可以的。”
花荣把缰绳递给武大郎。
“嘶嘶嘶……”
刚接过缰绳,阿忠一阵长鸣,吓了武大郎一跳。
“要不还是算了吧!”
武大郎赶紧把缰绳还回去。
“阿忠乖,听话,带他转一圈!”
花荣伸手摸摸马头,并用额头亲了亲它的脸,作为回应,阿忠轻轻的蹭了蹭花荣。
“放心吧!现在可以了!”
花荣对武大郎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大郎翻身上马。
“去吧!”
花荣又拍了拍阿忠的脖子。
“驾!”
武大郎一抖缰绳,阿忠长嘶一声,迅速冲了出去。
看着眼前飞起的马鬃,感受着两侧极速倒退的树影,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武大郎终于知道为什么某车叫宝马了。
不过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可比开车要刺激的多了!
“吁!”
转了一圈后,武大郎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阿忠真乖!”
接过缰绳之后,花荣又摸了摸马背。
“你真是捡着宝了!”
武大郎羡慕的说。
“行了!没事我先走了!”
花荣好像怕武大郎后悔一样,一抖缰绳,那团火很快就跑远了。
“报!元帅,辽兵八万大军正向我赶来,三天后,就会到达这里!”
武大郎还在望着啊忠愣神,一个哨探大声禀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