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的薛仁杲,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然昨天薛仁杲率领着一千兵马,把八百高句丽军对给宰了。
可杨广必须要确定,薛仁杲是有办法留下来断后的,否则他也难以将这个责任交给薛仁杲。
只是杨广感到有些可惜,薛仁杲如此年轻,对他又如此忠心,如果再稍加培养个几年,必然是他座下的一员大将,
如今这样一来,倒是浪费了个人才。
只是为了杨广为了回到国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然你愿意留下来断后,但朕不一定要把这个重任交给你,爱卿得让朕感到放心!”
“爱卿明白吗?”
薛仁杲点了点头,“臣明白!”
杨广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给在场的诸位将军们,讲讲你的打算,朕才好决定,要不要把这个差事交给你。”
薛仁杲听到了这话,恭敬地行了一礼,看一下了在场的那么多高级和中级的将领,内心却并不感到如何的惊慌。
大家看到了薛仁杲的这个气度,心里也暗暗吃惊。
因为他们看到薛仁杲如今不过就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其他的家族子弟在这个年龄,还一副少不更事的样子。
就算是他们,在薛仁杲这个年龄,自觉也远不如薛仁杲。
但是这薛仁杲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哪怕面对他们那么多的老家伙,也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
却让在场的将领和官员当场就硬了,没错,拳头硬了!
他们恨不得马上回去,把自己家的儿子孙子给狠揍一顿,把他们拖过来,让他们看一下薛仁杲是怎么样子的,让他们好好跟薛仁杲学习学习。
薛世雄喜欢薛仁杲这个同族的后生,薛仁杲的这份气度,也让薛世雄感觉到有几分惋惜。
他这个族侄气度是不错的,行军打仗也很有脑子。
如果能够活下来的话,以后应该能对家族有很大的帮助。
但为什么偏偏就那么蠢呢?
断后这种事情能做吗?十有八九是要死人的。
不过大家都看着薛仁杲,想要看看薛仁杲能够说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只看到些那不慌不忙的看着杨广说道∶“陛下,其实就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来说,有什么样的计策其实并不重要,更加重要的是率领这些军队将领的决心。”
“现在我们其实还是很有实力的,那高句丽的军队总共也才五万人,到国内还要防守一些,现在那乙支文德手下的军队也就那么三四万人,我们不需要太多人也能够完成这个断后的任务。”
“但是这将领如果贪生怕死,没有与高句丽军队的决心,干的是断后的事情,却一心想要撤回辽水以西,那么他的断后任务是肯定完成不了的。”
薛仁杲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文臣武将都点了点头。
薛仁杲说的确实是个事实。
这个活是要死的活,如果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怀着心不甘情不愿地面对高句丽军队,肯定是一跟高句丽军队交战,就马上崩溃了。
杨广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有资格充当这支断后军队的统领了。”
哪知道薛仁杲对着杨广拱手一拜,说道∶“陛下,这次还只是第一点,臣也只是说臣有臣的决心而已,但是臣还有别的说法。”
“现在高句丽的军队,驱赶我们就像驱赶猪狗一样,他们一路高歌凯进,现在是最嚣张的时候,对于我们的防备非常的少。”
“我们要是找准机会,说不好能占一些大便宜,就算臣占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那么只要臣不断的骚扰高句丽的军队,就会拖慢他们进军的速度。”
“陛下率领着大军主力回到辽水以西之前,高句丽的军队盯着你们,我们就盯着他们,那么他们必然就会投鼠忌器,也不敢阻止你们渡河了。”
在场的将领们听到这话,都深深看了一眼薛仁杲,就薛仁杲刚才所说过的东西,有军事上的,揣测人心上的,可以说是有理有据。
我们甚至都想不明白,这薛仁杲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心思跟他们这些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都差的不远了。
他们看了看薛世雄,对于薛氏家族还真有点羡慕,薛氏家族的这一些年轻人都非常不错,无论是薛世雄的那几个儿子,还是面前这个薛仁杲。
从这些方面来看,他们倒也承认,薛氏家族肯定能够兴旺发达,必然能壮大的。
杨广现在这看薛仁杲,已经满意到不能够再满意的程度了。
“那么朕给你五千人够不够?”
薛仁杲点头,说道:“五千人够了,请陛下放心,臣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杨广现在已经比较相信薛仁杲了。
“爱卿说的这些,倒也不失稳重,朕要你断后倒也还算得上是放心,既然如此,那朕就任你为虎贲郎将,从右御卫也抽调五千人,就抽调五千骑兵给你充当断后的军队。”
薛仁杲一拱手,说道∶“遵旨。”
他明天早上为什么杨广要从右御卫抽调给他,因为右御卫的薛世雄跟薛仁杲是同一个家族出来的,相互之间也有这份香火情在。
杨广是从宇文述麾下抽调人马给薛仁杲,那说不好,宇文述会给这薛仁杲抽调什么样的人马。
现在他们也的确是需要军队断后,如果抽调的军队太多拉跨的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薛仁杲走出了营帐的时候,有不少的将领都跟薛仁杲打招呼。
有将领说他少年英雄,其实也有几分调侃的心思。
但是他都一一应对,显得不卑不亢,就凭着这一点,大家都是更高看了他几眼。
只是大家看着他的眼神,仍然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宇文述也来到了他的身边,笑着说道∶“河东薛氏家族,延绵数百年,光芒万丈,人才辈出,前有右御卫大将军薛世雄,现又有小薛将军临危受命,由此看来,薛氏的门楣将更加光大。”
宇文述这副模样,竟显得有几分真情实意,如果不是薛仁杲知道,前两天宇文述才刚刚在背地里打压了他,他还真以为对方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