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隋军追上来了,薛仁杲手下的军队人马如龙,开始了冲阵!
高句丽的军队一看到后面的隋军,马上甩开两条腿就跑。
这个时候他们身上的那套铠甲太重,完全阻挡了他们行军的速度,他们开始扔下了他们的兵器,不断地脱着身上的那一套铠甲。
身边不时的有步兵跑啊跑啊,就突然倒地死亡,这些人是极度疲惫,加上快速奔跑导致猝死了。
但是这些高句丽的军队步兵,却没有瞅他们这些袍泽一眼。
哪怕他们今天之前,还在同一个锅里吃饭,但是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所有的高句丽军队铠甲都被原地丢弃,就如同一个月之前,他们所驱赶我隋军败兵一样。
整个田野上都是高句丽的败兵,隋军肆意杀戮着这一些高句丽的士兵们。
隋军虽刻意保存战马体力,不至于放肆地奔跑,但是这样的速度,也不是两条腿的高句丽军队步兵可以比得过的。
几乎每一名高句丽的步兵都是背后中刀,又或者中了长矛死在了地上。
有高句丽的步兵聪明一点的,就往林子里面跑。
此时,隋军已经癫狂了起来。
他们看着面前这些高句丽的步兵奔跑,仿佛想起了半个月前的自己,想起了自己的狼狈,这让他们下手变得更加狠毒。
薛仁杲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
旁边的秦琼看到是薛仁杲的这幅表情,心里蓦然一跳,如今薛仁杲在他们之中的威望,已经越来越高,薛仁杲的一喜一怒,都足以牵动他们的心。
只看这秦琼连忙向来解释道∶“将军,士兵们压抑太久了,有这些高句丽士兵杀了我们很多的袍泽,如今他们也落得如此下场,难免士兵门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薛仁杲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自从留下来断后之后,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高句丽的士兵。”
“将士们心中便是如何怨怼,如今也该释放完了。”
“我不是想阻止你们杀人,但此地留下来的,不过就是一些高句丽的步兵,便是杀了他们又能如何?”
“我们与高句丽军队的情况不一样,当年我们开始败退,他们不敢逼迫我们太甚,所以只拼命地追杀着我们落后的军队,那只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存着拼命削弱我们的想法。”
“但是我们现在不一样,那乙支文德粮草不够,他根本不敢留下来与我们纠缠,他们只要留下来跟我们纠缠,他们马上就会断粮,他们只能够不停的跑。”
“如今我们在这里追杀这些步兵,简直就是浪费大好机会,立刻把所有的士兵们都收拢起来,我们继续追击。”
“这一路之上,除了城建制拦截我们的高句丽军队全部宰杀以外,其他的通通放过,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乙支文德他们的军队。”
秦琼心中一凛,这个时候才明白薛仁杲的打算,心中也有了几分羞愧。
他想的事情确实没有薛仁杲那么深,只能拱手一拜说道,“遵令。”
所有隋军的士兵们都被收拢了起来,起初他们还感觉到颇为不满,但是当他们听说薛仁杲已经有了不满之后,他们便不敢再不满了。
薛仁杲率领着手下的军队,一路往乙支文德败退的方向追赶着。
乙支文德的马车,确实影响了他们的速度。
在经过了一天之后,他们却发现他们后面出现了隋军追兵的身影。
乙支文德身体还万般的难受,尤其是他看到这些隋军的追兵时,他心里已经很确定,他的堂弟此时恐怕是真的没有了。
但是他必须要为大局考虑,乙支文德看向了旁边的郎将说道,“牵了一匹战马过来,我要上马。”
旁边的郎将听到他这话也是大惊,劝道∶“将军,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够再骑马了,如果再骑马的话,对你的身体肯定大有害处。”
这乙支文德还不曾说话,旁边的高成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骂道∶“你们将军上得了战马,身体最多迟一点恢复,你们将军若是不上战马,就靠着这些马车的速度,要是被隋军追上了,你们的大将军就得死在这里。”
那郎将本来就对高成颇有不满,无论是那高成如何而责骂他,他就是岿然不动。
只转过头来看一下乙支文德,那乙支文德冷冷说一句,“还不把战马牵过来。”
郎将无奈之后把战马牵了过来。
乙支文德骑上了战马,奔跑了两个时辰,身体就已经快要顶不住了,后面的追兵还在拼命的追着。
乙支文德的战马还撑得住,但是他人却撑不住了,不多一会儿,乙支文德竟然晕了过去。
只是后面隋军追兵将近,郎将在这个时候虽然知道乙支文德快要撑不住了,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停下来休息,只能把那乙支文德绑在马背上,带着他们就跑。
此时乙支文德身边的军队,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步兵的身影了,只剩下骑兵的将近一万人。
右御卫的战马,要比乙支文德麾下士兵的战马更好一些,右御卫士兵们的骑术也更加好。
他们甚至可以在战马上睡觉吃饭,但就算是这样,薛仁杲麾下原本的六七千名骑士,如今也只剩下不到六千人,其他的人都掉队了。
无论是高句丽的军队,还是薛仁杲的军队,都有士兵因为太累,在不停的追击时,从战马上直接坠马摔到了地上,被后面袍泽的战马避之不及,踩死了。
但总体来说,双方军队的马术和战马差得不太远。
薛仁杲知道想要强行追上乙支文德,恐怕很难,但是不要紧,他真正的机会是在鸭绿水。
隋军不断地追杀,导致乙支文德身边的士兵只剩下八千多人,每一个士兵都没有了作战的决心。
又逃命了一天,终于这一天之后,他们赶到了鸭绿水。
鸭绿水的高句丽军队,早已经收到了乙支文德传回来的鹰信,他们早在鸭绿水上面搭建了一座浮桥。
区区的一座浮桥,如何抵得住七八千名骑兵同时挤了上去。
现在高句丽士兵,每个人都想活着。
在生死面前,什么大将军,什么王太弟,那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