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杲在府上呆了两天,这天正好打算带着手下人出去打猎了。
这城里面也逛的差不多了,古代的生活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可以说是枯燥乏味,除了看看书练练武之外,也没有太多的活动。
像他这样的家世不需要到处走动关系,家族什么都会把他准备好的,这就是世家大族子弟的又一个好处了。
结果他刚想出门,兵部竟然来了人,叫他明天一早进宫。
礼部还带了人过来,专门给他指导礼仪,讲解规矩。
折折腾腾的又足了一天,不过礼部的官员倒是有些惊奇,这薛仁杲虽然没有进过宫,但是学习礼仪的速度很快。
每当一个礼仪跟薛仁杲讲解一遍,他通常就能够记住,再指导两遍,他便能做到有板有眼的,比很多年轻的将领都要好太多,一看就是适合切了之后进宫伺候的。
尤其是一些将领对于这个规矩是不屑一顾,认为在战场上能够拿刀杀敌才最重要的规矩,礼仪这个东西可有可无。
但是面前这个薛仁杲就完全没有这种情况,做起事来十分配合,也让这礼部的员外郎松了口气。
一到第二天,在规定的时间内,他便来到了宫门外。
在通传之后自然有个太监带他去面圣。
他来到了杨广面前。
那么久都没有见过杨广的样子,在记忆里都已经有些模糊了,毕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但这是在世间的杨广那充满了帝王霸气的俊俏模样依然能够震撼了他,也刺激了他身上的反骨。
总有一天,他要手下将领也这样子面对着他。
杨广的心情非常不错。
薛仁杲对着那杨广拱手说道:“臣参见陛下,问陛下圣安。”
杨广走了出来,从边上走了下来,将他亲自扶了起来,说道:“朕躬安。”
“爱卿这一次从高句丽回来,也算是舟车劳顿了,不知休息的怎么样?”
他回来已经缓了好几天了,只看到这薛仁杲对着杨广拱手说,“回禀陛下,臣子为陛下效命,不辞劳苦。”
杨广听到这话更是满意。
像薛仁杲这样年纪轻轻的,又会说话又会办事的将领都不常见。
在杨广的心目中,这薛仁杲还算是忠心的,如果不然,也不会主动要求留下来断后。
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又有几分调侃说道:“朕听一些臣子跟朕说过,你有些事情做的不太妥当,都说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
薛仁杲听到这话,把眼珠子一转,还真没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他连忙说道:“臣子对陛下忠心耿耿,谨小慎微,请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别人的谗言。”
这个话都是让杨广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笑着指着薛仁杲说道:“你这厮还真是有点意思。”
“别人一听到朕这样说,就得赶紧认罪,求朕的饶恕的,你这厮倒是好,反倒说人家进的是谗言,闹的好像就你一个忠臣一样。”
薛仁杲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中忠臣自然是极多的,陛下雄才大略,大臣们面对着陛下这样的皇帝,不忠心也不行的,但大臣也绝对是一个忠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杨广听到之后十分开心。
因为薛仁杲说的这个话,透露出某一种意思,说明他这个皇帝在,就是是有作奸犯科的,也只能老老实实做人了。
杨广最是好大喜功,这样的话正对着他的胃口。
他点了点头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些不是谗言都不行了。”
“只是他们说,你冒犯了南阳公主,跑到南阳公主家里去抢人,对于皇家毫无尊重之意,这可是杀头的罪过,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这个时候,薛仁杲大心里大概已经猜出了,到底谁在杨广的面前进谗言。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杨广面前告发他罪过的人,应该就是宇文述了。
只见薛仁杲这下子倒是老老实实认真地说道:“回禀陛下,这个事情倒是臣错了。”
“只是臣也是一时兴起,绝对没有冒犯公主的意思,还请陛下明察。”
杨广看到这薛仁杲服软,心里也是颇为满意。
他喜欢那种直率的,憨厚的臣子,但是他也更欣赏这一种懂得认错的臣子。
“说的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
“南阳公主那边也专门给朕说过了这个事情,怪不得你,是南阳公主自己糊涂了。”
“不过,就是为了区区一个姫妾,你就专门跑到南阳公主的府上去闹事,怎么说也有点不太符合规矩,以后这样的事情却不许再做,如若不然,可不会像今天那么容易就歇过了。”
薛仁杲老老实实应下,“陈已经知错了,这一次事情过后,臣一定备足了礼物专门给公主认错。”
杨广点了点头说,“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么这个事情就是这样了。”
“只是这朕就不明白的事。”
“不就区区的一个姫妾,你又何必专门跑到南阳公主的府上,把南阳公主都给得罪了。”
“听说了南阳公主还拿出一整箱的金子来,就是为了给你换一个姫妾,还被你拒绝了,你若不是遇到朕这样的明君,说不好,还真会被认为是不识好歹啊!”
薛仁杲突然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一个自污的机会。
皇帝不喜欢太有野心的臣子,当一个臣子能够懂得自污的时候,才是他最安全的时候。
人怎么可以没有点缺点?
薛仁杲突然诚恳地看向杨广,说道,“陛下,臣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杨广听到这话倒是有些好奇了,“有什么不得已的?你倒是说一说,怎么连迫不得已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只看见这薛仁杲说道,“回禀陛下,臣有疾。”
杨广挑了挑眉毛,“卿有什么样的疾病,可是在战场上留下了什么暗伤?”
只看见薛仁杲摇了摇头说道,“臣疾在好色,也好财。”
这倒是让杨广彻底的震惊了。
他盯着这薛仁杲看了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在整个当了皇帝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有人跟他说这样放肆的话了。